“是有關南疆疫情的事,郡主,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能單獨和你說嗎?”山匪老大一臉謹慎道。

    君子瀾一臉狐疑,但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山匪老大面前,一伸手就給他拎離了地面,然後再提出了屋子,走到外面仍然毫不留情的再扔到地上,“這裏沒別人,你說吧。”

    差點兒被摔了狗喫屎的山匪老大:“……”

    歇了歇,山匪老大道:“南疆的疫情並不是它自己暴發的,而是人爲的。”

    恩?

    君子瀾眉心一跳,立即對他這話重視起來,幾步走到山匪老大面前,神情嚴肅,“你知道些什麼?”

    “那是一個多月前,山上實在沒東西吃了,我就想着去望月城想法子賺點銀錢,買些東西回來,你也知道,南疆偏僻,從我們這邊路過的富戶太少了,我們窮人是不劫的,只劫富戶的錢財,那次在望月城我和幾個兄弟呆得時間稍稍久了些,我們沒錢住客棧,就在望月城貧民區租了間屋子住下來,有一天晚上,來了幾個看着很落魄的人,他們和我們租住在同一塊,奇怪的是,白天的他們都在屋中睡覺,只要晚上纔出去活動,有一次我實在好奇,趁晚上上廁所,偷聽了他們的談話,我從他們的對話中,隱隱聽出一些端倪,意思是軒轅家奪了他們的江山,他們要奪回去,但軒轅家立國已經上百年了,國力蒸蒸日上,想奪回沒那麼容易,只能採取特殊的手法,還說什麼當時他們是怎麼滅了江山,就要讓天盛怎麼丟了江山。”

    “我當時隱隱覺得他們是前朝餘孽,但是我也沒有證據,而且我偷聽差點兒被他們發現,嚇得連夜就逃走了,我怕被他們發現殺了我滅口,逃出城後直接回了雞鳴山,再也沒敢出去過,我當時也不知道前朝是因爲什麼丟了江山。

    到後來我才知道望月城出現了瘟疫,我再向人求證,問了不少人,才知道前朝的江山是因爲當時發生了不可治的瘟疫,哦,聽說是厲害的鼠疫,軒轅家先人這才撿了便宜,滅了前朝才得了現在軒轅家的江山,郡主,你知道望月城的瘟疫是因爲什麼原因嗎?如果真的鼠疫,那定是前朝餘孽乾的壞事,如果不抓不住他們,就算郡主你們能想法子治好瘟疫,他們還可能使壞,用別的方法禍害天盛的百姓。”山匪老大一臉憤憤道。

    君子瀾聽完山匪老大的話,陷入了沉思,如果疫情是人爲的,是前朝餘孽所幹,一切如山匪老大所說,那這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

    是啊,前朝餘孽志在復國,就算自己想心法子治好鼠疫,那肯定別的地方,會以別的方出問題。

    但現在她只是聽山匪老大口頭所說,不能作爲證據,這事不但不能奏明皇上,就連別人也沒法說。

    君子瀾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這南疆還未到,鼠疫未治,又冒出一個前朝餘孽出來。

    唉,君子瀾在心中又嘆了口氣,果然,老天爺讓她穿到這個時代來,就沒打算讓她歇着,時時得勞碌,她就是個勞碌命。

    君子瀾想了想,對山匪老大道:“南疆治疫危險,一不注意就丟命,人家都是往城外逃,你倒是好,想跟着我一起去,你不怕死啊?”

    山匪老大點點頭,又搖搖頭,“怕死,誰不怕死?我只是覺得活到我這個年紀,卻沒有做出一點男子漢該做的樣子出來,反而因貧窮,受困在這雞鳴山過着山匪的日子,就算死,我也寧願死得的有所值,爲天盛,爲如我一般的百姓,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其所。”

    山匪老大的話,倒是讓君子瀾對他刮目相看,於是道:“你可以跟我走,將功贖罪,可是那裏面的那些人,未必能個個像你這般想,這樣吧,你,我帶着,其他人還是讓官府帶走比較妥當。”

    “郡主,帶着他們一起走吧,他們都是我帶上山的,性子我都瞭解,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當然,老二除外,他們也是有血怕的漢子,你問問他們,行不行?你問問他們,他們願意跟着走的,就一起走,以後他們的動向我來監督,一旦發現異心,你不用動手,我就動手處理了他們,如果他們不願意跟着走,就讓官府帶了去。”

    君子瀾想着去南疆事多,多一個人多一個力量,如果他們真的不怕死,忠心跟着她,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但是聽山匪老大這麼一說,疫情情況複雜,她賭不起,不想出一點點紕漏,“先問問他們,願意跟我走的,要通我的考驗,能通過就跟着我離開,沒有通過的,依然不行。”

    聽君子瀾答應了,山匪老大眼神驚喜,連連道:“謝謝郡主,謝謝郡主,我們一定忠心的跟着你,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絕不會背主,絕不會生二心。”

    “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可以相信你一次,但絕沒有第二次,你知道我的本事,如果你是使緩兵之計,或是半路想逃……你不但不能逃走,我還會讓你生不如死,死得很難看。”君子瀾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後,從袖子取出一個瓶子,拔開蓋子拿到他鼻子讓他聞了聞後,山匪老大覺得自己立即身上就有了力氣,能動了。

    “起來吧,重新認識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山匪老大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活動了身子回君子瀾道:“謝郡主,我爹孃給我取名於成虎,小名虎子,上山以後,大家都叫我虎爺,郡子若是看得起,就叫我虎子吧。”

    “好,虎子,進去吧,問問你那些兄弟,看有幾個願意跟我們走的。”

    君子瀾點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虎子成了自己人,願意去南疆,就他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那就相信他。以後他的人還是由他來管,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操心他們的事,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多了十幾個能爲自己辦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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