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君子瀾再次帶着紅月離開了望月城回到了吉邊郡。

    回到吉邊郡後,主僕二人首先去了姜閏業的小院子。

    “郡主,你倆總算來了!”

    看到主僕二人的姜閏業激動得差點痛哭流涕。

    “怎麼?怕我說話不算話,把你毒死?”君子瀾戲謔的看着他,她纔不會毒死他呢,接下來,他和天雨派要準備接受天月派的狂風暴雨,可有得鬥了。

    他死了,她去哪兒找這麼個現成的人手。

    “不……不是,就是郡主和紅月姑娘跑得實在太快了,我那天追出來後,就沒看到你們。”姜閏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當然更不敢說,因爲擔心君子瀾二人不再出現,身上的毒無解,他昨晚可是一個晚上都沒睡。

    君子瀾瞅了眼他的熊貓眼,也不戳破他,從袖子裏掏出個瓶子,從裏面又掏出一粒大大的“藥丸”來,扔給了姜閏業。

    “給,你的解藥,我這人從來說到做到,絕不食言,所以以後有什麼事還需我們合作的,你大可相信我。”

    “信,信,我信郡主。”

    姜閏業一臉感激的接過黑黑的大顆藥丸,扔進了嘴中。

    誒?

    怎麼還是上次那個味道!

    有點甜,還是有點苦。

    “郡主,你這毒藥和解藥到底是用什麼藥材做的?好像味道還挺好的樣子。”

    姜閏業咂了咂嘴,一臉的回味,終還是把心裏的話問出了口。

    “所以呢?你還想再喫一顆?”君子瀾臉上一臉的平淡,心中其實早笑開了花。

    她給他喫的,哪裏是什麼劇毒毒藥,不過是麥麗素罷了。

    上次給的是大紅色,這次給他的是黑色的。

    “啊……不,不,不敢,不敢喫,不要,不要……”姜閏業擺了擺手,腦袋擺得像撥浪鼓。

    開什麼玩笑,誰會上趕着找死?!

    再好喫的毒藥,那也是毒藥,他又沒大病。

    “師父,師父……”在一旁一直擔心小蝶性命的阿厲看着自家師父一直在和客人討論吃藥,心中早急了,出語提醒姜閏業。

    “哦,對了,郡主,那天我看到你把玉蝶收進了袖子,不知道現在小蝶它怎麼樣了?還活着嗎?我家這徒兒一直在攔心它。”

    昨晚一晚上,他沒睡,阿厲也沒睡,師徒二人一個擔心自己的性命,一個擔心小蝶的性命,直接熬成了大小兩雙熊貓眼。

    “在,它活得好好的呢。”君子瀾毒手一翻,玉蝶就出現在它的掌心。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姜閏業看着有力的震動着翅膀的玉蝶,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如果玉蝶死了,他這徒兒絕對會哭得比他這師父死了都慘。

    “小蝶!”阿厲雙眼一亮,掌心向上,呼喚着玉蝶。

    然而,這次小夥子卻失望了,玉蝶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扇動着翅膀飛到他的掌心,而是停留在原地,似乎還在好奇的打量着他。

    過了一個晚上,似乎就不認識他似的。

    阿厲和姜閏業師徒二人先是喫驚,但到後來,姜閏業是好奇,阿厲的眼神卻滿是失望。

    “小蝶,你認識我了?”小夥子哭喪着臉,就差哭出聲了。

    “你的小蝶肯定不認識你了,它已經認我爲主了。”君子瀾的話,又狠狠的插了一刀。

    “爲什麼?它爲什麼會這麼快認你爲主?”姜閏業更好奇了,那可是他用了天雨派祕技,以及一點點阿厲的血養大的蠱蝶。

    按理,它是會認阿厲以外的任何人爲主的,包括自己。

    “因爲是我給了它新的生命,如果不是我,那天它就該死了,所以,現在的小蝶,是以前你們的小蝶,也不是你們以前的小蝶的,懂嗎?”

    至於具體是因爲什麼,君子瀾肯定不會告訴他們二人自己空間的祕密。

    聽了她的話後,姜閏業和阿厲愣了愣,很快師徒二人明白了過來。

    姜閏業年紀大,人通透,抿了抿嘴,沒再說什麼。

    倒是阿厲年輕,未經社會毒打,起初沒明白君子瀾話中的話,雖不明白,但是他聰明,問君子瀾:“以後,小蝶是你的小蝶,再不是我的小蝶,對嗎?”

    “對,因爲它如果離開我就會很快沒了小命,你是願意它跟着我,還是回到你身邊呢?”

    “跟着你,跟着你,只要它能活着,跟着誰都不重要。”阿厲立即道。

    “郡主,這個送你。”姜閏業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君子瀾。

    “是什麼?”

    “引香!”

    “那就謝謝你了。”君子瀾沒有客氣,接過瓶子放進了袖子裏。

    “你能用上就好,這蝶咱倆養了那麼多,是有感情的,今後,它跟上一個好主人,也是它的福氣。”

    “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它,既然知道了,用引香讓它尋物尋人消耗靈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動用。”

    君子瀾說完,立即起身向師徒二人告辭,帶着紅月離開了,餘先生還在等着她去救他。

    主僕二人離開,姜閏業在關木門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由在心中暗暗嘀咕,“我操,是誰在罵老子呢!”

    此時。

    在南越往吉邊郡的路上,一個穿着華麗,但卻破破爛爛,一拐一瘸的人在路上艱難的走着。

    一邊走一邊在嘴中罵罵咧咧,手中在指天指地,“姜閏業,你個王八蛋,別讓老子逮着你,逮着你定要給你大卸八塊,不,不,不能讓你死得那麼痛快,在你死之前,我定要給你下蠱,下最毒的蠱,讓你全身潰爛,七竅流血……而死!”

    極盡惡毒語言,極盡惡毒法子,要將姜閏業致於死地的人,正是被暗三提着到了邊界,並將其狠狠揍了一頓,扔到南越地界的何問子。

    此時的他,被暗三揍的地方痛得他鑽心,實在不能走了,只好趴下來,用雙手雙腳向前慢慢爬。

    他知道,無論用什麼法子,只要到了吉邊郡他就有救了,如果不能及時趕到吉邊郡,他身上的蠱蟲就沒辦法控制,到時候他可就是天月派裏頭一個死在自己養的蠱身上的人了。

    那樣,他不但沒了性命,還會被人笑掉大牙,今年笑,明年笑,年年爬起來笑,甚至是以後天月派會拿他來做派裏的反面教材教育那些新來的弟子,那纔是真正的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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