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君子瀾帶着紅月又閃入了空間。

    把在望月城城門前那個天機樓黑衣人送她給的信,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

    的確是餘成則的字體,和當初他給自己的字條一樣。

    “郡主,我們要去哪兒救人?”

    “南越攝政王的府邸。”君子瀾挑了挑眉,將信收了起來。

    “嘶……”紅月吸了口冷氣,對着君子瀾絮絮叨叨道:“那不是和在天盛闖梁王府差不多,哦,可能更難,我聽說南越現在的皇帝很小,作不得主,所有的政事都是由這位攝政王拍板,據說,他手中還握着南越的二十萬大軍,還有一個專門籠絡人才和高手的比武場,他在南越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了……”

    “嗯,我知道!”

    她不但知道,第一次來南越還親身去體驗過攝政王的軍營,以及他開的比武場。

    現在她也就剩下攝政王府和南越王宮沒有闖過了。

    現在倒好,第三次來南越,就得去親身闖闖,她倒是要看一看南越這位手握大權的親王府邸了。

    “郡主,我們能找到人嗎?攝政王府可不是一般的大!”紅月眼含擔憂。

    “肯定能找到,不論是當初去莽山找我大哥,還是上次來南越找軒轅將軍,不都比現在目標大,難度也比現在大,現在至少我們知道人在攝政王府,目標小許多,所以你不用擔心。”

    “郡主,時辰差不多了,要不要出發?”紅月又問。

    “嗯,走吧。”

    主僕二人出了空間,在夜色的掩護下,往攝政王府飛去。

    有1313在,二人也不用擔心迷路,關鍵時候它都會指路,這在紅月眼裏,她家的郡主那是牛叉得不行,不論是身處何方,不論是在白天,還是黑夜,只要她想找到目的地,就沒有她找不到的時候。

    就像長了千里眼似的。

    南越攝政王府,李從道再次走進了囚禁餘成則的小院。

    “不出五日,我就要問師望月城了,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誰救走了軒轅滄海,並用了那般厲害的武器,以及盜走了我軍營裏的糧草的人,如果你再不說,對你我就不是用囚禁這般的手段了。”

    餘成則坐在桌前,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他面前的小木桌上放着幾個小木人,木馬,木車。

    聽了李成道的話,他臉無懼色,淡定的擡起頭,“是誰救走了軒轅滄滄海,其實王爺你心中已然有數了,至於是誰會在軍營運走糧草,我想王爺你心中也應該知道我是不知道的,我說過,我不是人,也不是仙,不過是擅長推演的凡人,哪能知道這般手段厲害的高人。”

    李成道點點頭,“的確,我得到消息,軒轅滄海已經回到瞭望月城,救他的人應該是他的兒子軒轅景煜,或是明珠郡主,又或者是二人聯手的,軒轅景煜打小教養得極好,文武雙全,而那明珠郡主就更不用說了,聽說當時大越大敗的時候,她也在她祖父的軍營裏,此次望月城的疫情也因爲天盛的皇上派了她來,疫情就得控制了,所以,我推斷,那奇怪的武器一定與他們二人有關。”

    李從道這幾天一直分析那天晚上的整個事件,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得出來的最有可能的結論。

    但,不論他怎麼想破腦袋,就是想不通,這倆人又是怎麼做到在救人的同時又能把軍中的糧草給霍霍掉的?!

    難道真的不是他們二人,而是另有其人?

    “你在做什麼?”李從道看了眼桌上的木人木馬,以及餘成則手中還在雕刻的木車。

    “軍營失盜的事,我也很疑惑,一直在想對方是用什麼法子將東西悄無聲息盜走的,所以,我做了這機關想進行實驗,看它能不能做到?!”餘成則端詳着手中的木車道。

    “你這是想做機關?覺得是有人用了機關術?不對,我覺得不是。”李從道搖了搖頭,又繼續道:“再厲害的機關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無聲無息的將東西偷偷運出軍營,且沒留下一點痕跡給我們查探,然而,沒有痕跡就是最大的痕跡,我懷疑望月城駐紮的軍隊,也就是軒轅景煜他們請了絕世高手來,這個高手定會使用搬運術,亦者是有乾坤袋那種神仙才有的玩意兒……唉,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麻煩了!”

    李從道分析得頭頭是道,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聽了他的分析,餘成則擡起頭望向李從道的臉,不禁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多日前,他夜觀天象,後觀他的面相,他都認爲他是有帝王之命的。

    雖然其中會有一些小的波折和阻攔,但終不影響最後的結局,但今日觀他面相,他不僅當不上南越之王,恐怕還有性命之憂。

    他就不該聯合前朝餘孽去望月城幹那些有損陰德之事不說,還將對方的主將綁了過來。

    這瘟疫一投,人一綁,他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爲此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他若知道真相,應該會後悔死的吧!

    餘成則也只是在心中嘆息,並未出言提醒李從道,大局將定,提醒無益不說,自己泄露了天機,怕是會有損自己的壽元。

    “你歇手,別搗鼓那些玩意兒了,沒用,我不信有那麼厲害的機關,你用心繼續爲我推演推演,看我哪天出師最爲有利。”

    李從道想通了後,不再逼餘成則說出擁有那般厲害武器的人,退而求其次,讓餘成則爲自己算算出師的好日子和好時辰。

    對於這個要求,餘成則並沒有推辭,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對着李從道做了個請搖的手勢。

    熟悉這套流程的李從道默契的伸手拿起了銅板,按要求搖了幾個回合。

    餘成則看着他搖的卦象,在心中推演了一番,有了結果後神情複雜的看向李從道:“王爺您主意已定?”

    非得去招惹天盛不可嗎?!

    就不能好好的活着!

    “什麼意思?”李從道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別說五天之內,五年,五十年之內,王爺都沒有吉日吉時攻打天盛,攻打望月城。”

    “你說的是真的?”李從道眉頭皺了起來,臉色已現不高興。

    “在王爺面前,我不敢說假話,也不允許我說假話,如果不能說,就算王爺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但只要我能說的,定是我從卦象裏探得的消息,定是真實的。”餘成則真誠道。

    李從道的臉色很不好,眼神現怒火,把手中的銅錢摜摔到桌子上,將木人,木馬,木車都砸得掉下了地。

    “本王就不信了,五日,就五日,我必出師天盛,揮師望月城,本王就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在阻擋我的北伐之路!”

    李從道說完,氣得揮袖而去。

    餘成則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王爺啊,人如何與天鬥?!

    罷了,罷了,這也算是他與他的緣分,他前半生欠他的已經還完了,他現在都這麼提醒他了,他依然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也許,就在這幾日,明珠郡主她就能到了,她一到,自己便能脫了這個牢籠,往後餘生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徹底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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