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太平縣後,沿着官道直接往淮湖縣而去。

    路上,君子瀾悄聲向紅月吩咐幾句,在官道的一處拐彎處,紅月飛身離開了馬車,施輕功踏上了樹梢,悄然向淮湖縣而去。

    君子瀾牽着繮繩,不急不緩的向前行駛,跟在後面的一衆官員也不敢超越前去。

    看着馬車去往的方向,不是府城,而是淮湖縣時,一衆官員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就這樣,快到晌午時,君子瀾帶着一衆官員才進了淮湖縣城。

    淮湖縣的大小和太平縣差不多,也差不多的窮,也正都是邊城,窮山惡水的。

    因爲君子瀾的出手,這小小的縣城同東安府的其他縣城一樣,有今年纔有了小小的變化。

    一路上,君子瀾的馬車不急不慢的行駛着,進了城後以後,一衆官員以爲君子瀾會在縣城停下來,進縣衙,或是到縣城的集市逛一逛。

    可結果,君子瀾的馬車穿過縣城,又直接出了城,往秦家村而去。

    第二輛馬車裏坐着的是白知府和東安府新上任的同知,陳同知。

    陳同知是去年君子瀾接手封地前一個月來東安府上任的,先前的同知高升去外地當知府去了。

    這個時候,如果說二人還不知道自己轄下出了事,那這些年的官場也是白呆了,只不過二人不知道這事情是大是小。

    白知府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按理說來,他和護國公主的緣分還不淺,不管是當年受忠誠王所託幫她找哥哥,找侯府的長公子帶她上京,還是自家弟弟在忠誠王的麾下被重用,護國公主對他的態度和照顧都不會差了。

    但今天,他們一到杏花村,公主別話不說就把他們帶出了太平縣,一路溜到淮湖縣不說,中間和他們是一句交流也沒有。

    “老陳,淮湖縣縣令可是你的人,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陳同知是二皇子的人,但是白知府並不怵他,因爲他不僅有恩師爲自己撐腰,更是與忠誠王府關係不錯,所以,在陳同右來到東安府後,他一直與他保持着不冷不熱的態度,保持着適當的距離。

    除了必要的公事,他與他並無其他牽扯。

    當然,陳同知更是知道,今年秋季他在東安府的任期一滿,估計會高升去京城史部。

    陳同知的到來,就是來侯他這個知府空缺的,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在陳同知來東安府沒有一個月,皇上直接封了君子瀾爲郡主,現在又是公主,東安府成了護國公主的封地。

    陳同知是官場老油條了,自然他與忠誠王府的關係,所以,哪怕是二皇子的人,也從不敢在他面前露一點點猖狂,一直夾着尾巴做人。

    所以,白知府對陳同知的問話那是相當的不客氣和直接。

    陳同知畢竟是老狐狸,雖然心中已經開始發慌,但面上還是不顯,恭恭敬敬,且避重就輕的回了白知府,“大人,下官和你一樣每日都在府衙忙着,您不知道的,下官哪裏會知道。”

    白知府:“……”老狐狸!

    碰了個軟釘子的白知府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陳同知不帶眨眼,“你真不知道?”

    “下官真不知道!”

    白知府收回了目光,望了望前面的馬車,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罷了,到底是因爲爲什麼他一會兒就知道了。

    馬車出城後又行駛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這才快到了秦家村。

    快到秦家村村口時,紅月回來了。

    君子瀾又回到了車轅上,紅月繼續趕車,除了馬車裏的秦大寶兄弟二人,誰都不知道紅月在半路上消失過。

    馬車一進村,被馬車顛得昏昏欲睡的小兄弟倆立即就清醒了,掀開車簾,趴在窗口上望着離開日久又熟悉的村莊,小兄弟倆又哭了。

    他們回來了,可是爹媽不在,爺奶不在,這裏沒有等待盼望他們歸來的人。

    聽到馬車裏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君子瀾和紅月也替小兄弟倆心酸。

    父母在,人生還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便只剩下歸途!

    小小年紀的他們便體會到了生離死別的無奈和無常。

    君子瀾翻着手中的東西,是紅月得來的,不得不說,紅月不愧是忠王府打小培養出來的暗衛,這大白天的,又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便蒐羅了不少相關信息。

    有了這些東西,她就能好好治一治那些個眼高於頂,還貪婪的官員了。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她懂,所以,她不管天盛國的官員怎麼樣,但至少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在自己的封地裏,絕不可以出現這種陰奉陽違,欺上瞞下,利益至上,不管百姓死活的官員。

    一溜的馬車進村,很快就引起了秦家村所有人的注意,不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村中進來了好多輛馬車,也不知道是到誰家去的,是幹什麼的,心中愛好八卦是村民們的天性,於是全都跟着馬車跑,想看大熱鬧。

    在大寶的指引下,馬車停在了秦家村村長秦有財家的大門口。

    外面的動靜早就引起了秦有財的注意,所以,當馬車一停下,秦家一家人全都涌了出來。

    此時,正是正午,在外面幹活的也都回家了,所以,該在的人應該都在。

    走在最前的秦有財看着穿着官服的官員一個個的下車,眼神一亮,立即迎了上去,他以爲是淮湖縣的官員到了。

    他是秦家村的老村長,對於淮湖縣的每一個官員他都熟悉。

    只不過,等他迎上去,卻發現走出來的官員,他一個都不認識,於是傻眼了。

    這,這……

    這時,君子瀾和紅月也下了馬車,紅月把秦大寶和秦二寶從馬車裏抱了出來。

    不認識其他人的秦村長看到秦大寶兄弟倆眼神閃了閃,“大寶,二寶,你們倆……這些時間去哪了?”

    呵……

    眼睛裏還含着淚的秦大寶可不給秦村長面子,當初族叔祖佔他家田產的時候,他不但不向着他們兄弟倆,還幫族叔祖說話。

    秦大寶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有財伯,我們去幹什麼了?你不知道嗎?明知故問!”

    秦有財:“……”眼神裏閃過陰翳,但在沒摸清楚狀況前,他不敢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乾笑了幾聲,然後向着衆官跪下行禮,“不知道幾位大人來我們秦家村有何要事?”

    衆官員:別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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