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笑語嘆氣，說道：“我妹妹，從小體弱多病，全靠人蔘雪蓮靈芝等名貴中藥吊着命。這段時間，剛剛有所好轉，卻被你重傷。這以後，就算可以活下去，也需要更多的人蔘雪蓮何首烏。我們家窮，沒錢了。一旦斷了藥，妹妹只能等死。”
我心頭一沉，說道：“這件事我有責任，我以後……負責賺錢買藥，不管如何，要把柯採蓮調理好。”
砰！
柯玉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我說道：“這話可是你說的，要說到做到！”
“呃……”
我張了張嘴，感覺不對勁。
好像我又掉坑裏去了，做了一回大冤種！
柯笑語端着酒杯站了起來：“爲了我妹妹，敬你一杯。”
麻痹的，果然上當了。
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己挖的坑，也只能含淚往下跳，舉杯道：“爲了蓮兒的康復，乾杯！”
柯笑語與我碰杯，一飲而盡，坐下來笑道：“你休息兩天，然後我們一起出門，探個墓。”
“盜墓？”我搖搖頭，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是茅山弟子，不可能做盜墓賊的。被我師父知道了，他一定會氣得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茅山是名門正派，最鄙視挖墳掘墓的人！
柯笑語笑道：“我們盜墓不盜財，只是尋找一種藥物，這個，不違反茅山派的門規吧？”
“藥物？什麼藥物？”
“長生不死藥。”柯笑語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妹妹的情況，就算把人蔘雪蓮當飯喫，也未必可以好轉。只有不死藥，纔有希望扭轉乾坤。”
“不死藥？”我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幾千年來，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沒找過不死藥？
最後，有哪個做到了真正的不死？
事實上的結果是，權勢滔天的皇帝們，舉傾國之力尋找不死藥，或者煉丹燒汞、求神拜佛，最後的平均壽命，卻不如平常人。
所以，相信不死藥的人，都是傻叉！
柯笑語盯着我的眼睛，皺眉道：“你覺得，世上沒有不死藥，是不是？”
我點點頭：“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吃藥。”
“滾，我在說正經話！”柯笑語忍不住一笑，說道：“我知道不死藥在哪裏，到時候，你跟着我就行。”
我點點頭，說道：“我想起一個故事……”
柯玉龍柯笑語都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繼續說道：“我們村子裏有個姓劉的老漢，幾十年前，曾經給一個姓劉的大官寫信攀親戚，打算弄個小官做做，或者弄幾萬塊錢花花。後來，真的收到了劉老辦公室的回信。信上說——安心生產，不要胡思亂想！”
柯笑語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站起來，說道：
“我就是告訴你們，安心生產，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我閒得頭痛，也不會跟你去找什麼虛無縹緲的不死藥！這世上真的有不死藥，早就被大富豪們花十億百億買走了，輪到我們嗎？”
柯笑語垂下眼簾，黯然無語。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午夜小倩打電話。
想掙錢，還是讓小倩介紹生意比較靠譜。
“喂，我是大活人，過什麼中元節啊？”我有些頭大，說道：“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生意關照我？我出了點事，需要錢。”
“什麼，你出事了？”
聽說我出了事，小倩很緊張，連聲問道：“袁大師，你是不是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啊？你現在在哪，我這就去看你！”
這丫頭，比柯笑語好啊！
我有些小感動，笑道：“我就是得了窮病，其他啥事沒有。”
“嚇死我了。”小倩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掙錢的事，也不能急啊，像趙順虎那樣的主顧，可遇不可求，只能慢慢等待了。”
“好吧。”我準備掛電話。
“喂，等等。”小倩卻又說道：“我這邊，倒是有一個潛在的主顧，但是目前不確定。一旦確定下來，我立刻通知你。”
“多謝。”我掛了電話。
來到山城，我也賺了一百萬。
可是前兩天給師父轉了五十萬，現在也就幾十萬在手上了。
我不知道這點錢，可以幫助柯採蓮維持多久。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柯採蓮不能死，我不能讓她死！
是一見鍾情，還是心懷愧疚？我也說不清楚。
柯笑語敲了敲門，進了房間，說道：“我下去看我妹妹，你去嗎？”
“方便嗎？”
“方便。”
“那我也去看看。”我點點頭，和柯笑語一起走向後院。
鑽過地道，來到墓宮。
柯採蓮還在棺材裏睡覺，一動不動。
我彎下腰，檢查柯採蓮的脈搏，發現有了脈動，但是非常微弱、緩慢，就是那種命懸一線的樣子。
那塊黑白玉璧，就放在柯採蓮的胸膛上。
柯笑語說道：“我妹妹的情況，幾乎一兩天就要消耗一根老人蔘。所以，我迫切地需要錢。”
“我還有幾十萬，全部給你。”我嘆了口氣，忽然想起那晚大戰百鬼的情形，問道：
“對了柯笑語，你妹妹的黑白玉璧，可以當法器用的嗎？前天晚上，我看見你妹妹放出玉璧，剿殺老鬼，非常厲害。”
柯笑語點點頭：“是的，但是黑白玉璧，只有我妹妹可以催動。”
我取出自己的玉璧，在手裏打量。
這玩意這麼牛掰，我怎麼不知道？
柯笑語靠着棺材，席地而坐，也不看我，說道：“袁種，你知道這玉璧是怎麼來的嗎？”
“不是盜墓得來的嗎？”我也在柯笑語身邊坐了下來。
“可是，你知道當時盜墓的情況嗎？”
“這個不知道。”我搖搖頭，說道：“中元節前，你跟我說，過了七月半，就告訴我關於我當年的一切，現在剛好說說吧。”
柯笑語沉默許久，緩緩說道：“那個古墓，在大雪山，號稱蜀山之王的噶貢山中。”
我點頭：“我聽爺爺說，我父親就死在大雪山的一座古墓裏，但是不知道具體位置。”
柯笑語嘆氣，說道：“二十二年前，我爹和你父母，一起去盜墓，在大雪山遇上雪崩，墜入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發現了兩個冰凍美女……”
“冰凍美女？然後呢？”我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