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我驚出一身冷汗,回頭看,卻見陰風盤旋,直奔樓梯口而去。
“小鬼別走!”
狂怒之下,我雷鞭劍向前一指:“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罡氣被我催發,直射樓梯。
可是距離太遠,鞭長莫及。
“嘻嘻……”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扎着兩個朝天辮,穿着綠色的棉襖,在樓梯口一閃而逝。
再回頭看,樓下的小男孩也同時消失。
我跌坐在地,心頭狂跳。
剛纔這一幕,誠然驚險,等於一隻腳跨進了鬼門關。
小倩也捂着胸口,說道:“謝天謝地,袁大師,剛纔嚇死我了。”
柯笑語還比較鎮定,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倩,說道:“大主播,沒想到你胸大,本事也挺大的,剛纔出手果斷,一把扯住袁種,大俠風範啊!”
小倩翻白眼:“彼此彼此,你也不小。”
我看了看她們二人,苦笑道:“兩位的本事,都很大,總之,感謝救命之恩。”
“大主播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還不以身相許?”柯笑語冷笑,提着槍下樓。
小倩在柯笑語的身後,比了一箇中指。
“大主播,我們也下去吧。”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但是,救命之恩永遠銘記。”
“我也不稀罕你的以身相許。”小倩跟在我的身後,說道。
樓下,柯笑語正在整理衣服。
她剛纔爲了救我,飛撲在地,衣服上面沾滿了灰土。
小倩躲進牆角的陰影裏,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看看時間,說道:“問問王老闆,什麼時候才能把那個小孩帶過來。”
小倩點頭,給王老闆打電話。
柯笑語也站在牆邊,默默等待。
“閃開……”
我無意中看見樓頂上那個紅衣小孩的身影一閃,福至心靈,張開雙手,猛地撲向了柯笑語和小倩。
兩個大美女,被我一下子撲倒在地。
小倩的手機,也甩出去老遠。
咚!
身後一聲悶響,回頭看,卻是一塊混凝土,有南瓜那麼大,從樓上砸下。
“我擦,好險!”
小倩就地一滾站了起來,跳開兩步,直愣愣地看着樓頂。
柯笑語也爬起來,揉着胸,咬牙說道:“這小鬼,一心想弄死我們呀!”
我抽出雷鞭劍,保持警戒,笑道:“喂,我剛纔也救了你們一命,扯平了。”
“什麼扯平?”小倩拾起手機,說道:
“我的手機屏幕摔碎了,你又欠我一部手機。還有,你剛纔故意撲倒我們,一雙鹹豬手藉機佔便宜,別以爲我不知道!”
柯笑語打量着小倩,說道:“袁種碰你什麼地方了?去告他,我給你作證!”
我自認倒黴,搖搖頭,走向小區大門。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孔子曰的話,非常有道理。
柯笑語和小倩,也不敢在小區停留,一起撤出,各自鑽進車裏吹空調。
柯笑語和我在一輛車上,說道:“袁種,你現在還以爲,小倩是個普通的美女主播嗎?”
今天的小倩身手敏捷,臨危不亂,的確不像是那種膚淺的花瓶主播。
柯笑語贏了一局,笑道:“不過,我看小倩似乎愛上你了,對你沒有惡意,否則,剛纔在樓頂上就不會救你。”
我點點頭:“小倩愛上我了,所以你喫醋,總是針對她,對吧?”
“放屁!”柯笑語瞪眼:“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稀罕你嗎?”
“我剛剛尿過,尿不出。”我也瞪眼,說道:“要不,你幫個忙,讓我來照照?”
“王八蛋!”
柯笑語一愣,雙手齊出,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慌不忙,攻其必救,伸手探向柯笑語的胳肢窩……
於是,轎車就搖晃起來。
砰砰砰!
小倩走過來,用力拍着車頂,叫道:“喂,你們考慮一下影響,大白天的,別把車子震散了!”
柯笑語這才住手,依舊惡狠狠地瞪着我。
又過一個小時,到了下午三點,一輛商務車開了過來。
王老闆帶着一對夫妻和一個少年。
少年大約十三四歲,躺在後座上,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王老闆下車,對我說道:“袁大師,那夫妻倆就是我的朋友,孩子是他們的兒子,叫做桑樂江,今年十四歲。”
我點點頭,上車去看孩子。
桑樂江在昏睡之中,體溫偏低,但是呼吸急促。
老桑夫妻倆哭兮兮地說道:“大師,請你幫忙,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我制止了老桑夫婦的哭泣,說道:“把情況說說吧。”
老桑擦去眼淚,說道:“三天前,孩子在這個小區玩耍,回去以後就發燒,說胡話,然後昏迷不醒,直到現在。醫院看不出毛病……”
桑樂江的母親也在一邊補充,嘮嘮叨叨,卻沒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算了算了。”我揮揮手,說道:“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老桑點頭,報出了兒子的出生年月日時。
我剪下桑樂江的頭髮指甲,又採集了指尖血,當場畫符,貼在他的頭上,掐指唸咒:“胎光爽靈幽精,三魂歸空歸真。天地真正氣,再使汝成形。此是五行真造化,無藏無避無逃遁。一呼速至現真形——急急如律令!”
三遍咒語過後,紙符抖動起來。
但是桑樂江卻一動不動。
我鬆開指訣,搖頭道:“紙符有感應,說明孩子的魂魄就在附近。但是沒有一舉成功,可能是,魂魄被扣住了,有些麻煩。”
老桑夫妻倆又是對我連聲哀求,不住地鞠躬。
王老闆問我:“袁大師,你說小樂江的魂魄被扣住,是什麼意思?”
我指了指砂輪廠小區,說道:“小區是凶宅,裏面有很厲害的東西,還不止一個。”
小倩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大天白日的,我們剛纔就碰到了兩個鬼東西,差點被推下來摔死,他們還用石頭砸我們!”
王老闆皺眉看着小區,沉默不語。
柯笑語扯着我,走開兩步說道:“袁大師,這件事能做嗎?能做,就給人家一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