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師父交代的八百萬任務，只好點頭。
世人慌慌張張，就爲了這碎銀子幾兩！
雖然我是茅山弟子，但是活在紅塵之中，也跳不出紅塵的規則約束。
柯笑語笑得很開心，說道：“明天我們見見王帥，掙他的錢，再看看這傢伙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懶洋洋地點頭，上了柯笑語的車。
小倩告辭而去，我和柯笑語也回到了小平房。
柯採蓮還在等着我們，見我不開心，小心翼翼地問道：“袁種，你好像不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中毒了，和你姐姐一樣的毒，需要每天喝酒才能解毒。”
“那不是病毒，應該是中了蠱毒。”柯採蓮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意外。
柯採蓮一笑，說道：“漢代東方朔說，有一種蟲子叫怪哉，乃怨氣所化，用酒一澆就會消亡。你們中的蠱毒，應該就是這種怪哉蟲蠱。”
我很震驚。
柯採蓮看起來很單純，不諳世事，爲什麼懂得這麼多？
柯笑語得意地一笑，說道：“蓮兒博覽羣書，過目不忘，什麼都知道。”
“是嗎？”我來了興趣，問道：“午夜小倩會發出長嘯之聲，震動羣山，如萬馬奔騰，又如錢塘巨潮，澎湃人心。蓮兒可知道，這是什麼神通？”
“那有什麼稀奇的？長嘯，自古以來就是一種奇門功夫，古代有許多擅長作嘯的高人。”柯採蓮又是一笑，說道：
“魏晉時期，這門功夫非常流行。魏文帝曹丕，就擅長學驢吼，一聲長鳴，百驢俯首。陶淵明、阮籍、謝安，都是長嘯高手。最厲害的是劉琨，月夜登樓，一聲長嘯，驚退上萬敵兵。
清朝時期，還有著名的‘嘯仙’汪京，能作鳳鳴，一聲長嘯，百鳥迴翔，雞鴨皆舞。又善作老龍吟，醉臥江畔，一聲長吟，則魚蝦破浪來朝，龜鱉迎濤而拜。
對了，這門功夫練到極致，還可以千里傳音。”
我繼續震驚。
柯採蓮這丫頭，果真淵博！
愣了半天，我忽然腦抽，問道：“蓮兒既然這麼清楚，能不能發出這樣的長嘯？”
柯採蓮想了想，說道：“我練一練，應該可以。這門功夫，也就是了解了身邊環境的共振頻率，放大聲效而已，沒什麼神奇的。”
“有道理哦。”柯笑語點頭讚歎，又問道：“蓮兒，那個小倩還會玩蛇，吹口哨與大蟒交流，讓大蟒聽話，爲自己所用，你能否推斷出小倩的來歷？”
柯採蓮走了幾步，微微蹙眉道：
“上古豢龍氏，可以調教蛟龍大蟒，莫非這個小倩，是豢龍氏後裔？
還有，上古有十大巫，分別是巫咸、巫彭、巫即、巫朌、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都是玩蛇高手，精通鳥語獸言，組建了巫咸國。《山海經》記載，巫咸國在女丑之北，國中人，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
我想這個小倩，若非豢龍氏後裔，定是十大巫的後裔。”
看來，柯採蓮比小倩更厲害。
柯採蓮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是不是……有些話多？”
“不多不少，剛好。”我笑道：“蓮兒剛剛康復，還要多休息，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
柯採蓮點點頭，拉着柯笑語走向後院的小房子。
我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料想師父還沒睡覺，便給師父打了個電話。
師父的開場白，永遠是要錢，然後問道：“這麼晚了，打電話幹嘛？”
我將小倩的長嘯以及玩蛇的功夫說了一遍，然後考驗師父：“師父，你說這丫頭，究竟什麼來歷？”
師父果然不如柯採蓮的淵博，不耐煩地說道：“世上有許多奇門高人，我哪能一個個知根知底？你低調一點，安心賺錢就是。”
我故意說道：“我懷疑是上古豢龍氏後裔，或者是上古十大巫後裔……”
“放屁，你師父活了幾十歲，也沒見過什麼豢龍氏後裔十大巫後裔，偏偏就被你遇上了？”師父急着掛電話，說道：“白雲觀有客，我還要待客。”
“有客？是前山的張寡婦，還是後山的劉大媽？”我問。
電話已經掛了。
調戲完師父，我心情莫名地好，洗洗睡覺。
夜裏睡得很安穩，沒有那個噩夢。
次日一早，我起牀在樓頂上練功打坐，看見柯笑語柯採蓮姐妹倆，忙忙碌碌，在廚房裏做早飯。
兩道倩影來回穿梭，看得我道心都亂了。
早飯很豐盛，也很可口，應該是柯採蓮的手藝。
柯笑語一邊喫飯，一邊對柯採蓮說道：“蓮兒，我和袁種上午要去做個生意，你在家裏呆着，照顧好自己。”
柯採蓮點頭：“你們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如果回來喫飯，就提前通知，我給你們做飯。”
我笑道：“我們去捉鬼，如果搞不定，就請你出馬。”
蓮兒竟然信以爲真，很自然地點頭：“行啊，到時候我會幫你們的。”
柯笑語笑道：“蓮兒還是不要拋頭露面了，好好休養，其他的粗活，交給我和袁種就行。”
飯後，我和柯笑語整裝出發，前往市區。
這時候，我覺得身上有點癢了，希望早點坐上酒桌，喝酒止癢。
王帥早早地來了，在太子宮大酒店等候。
小倩隨後趕到，大手一揮：“菜隨意，酒要管夠，先來十瓶茅臺！”
王帥臉上一抽，訕笑道：“十瓶茅臺，喝得完嗎？”
“喝不完，可以打包的呀。”小倩喫定了王帥，懶洋洋地說道：“反正王老闆財大氣粗，又不在乎這幾個小錢。”
王帥嘿嘿尬笑，吩咐服務員上酒。
少傾，十瓶茅臺送到。
我和小倩柯笑語對視一眼，各自拿過一瓶茅臺，擰開蓋子，先灌半斤酒下去墊墊肚子。
王帥目瞪口呆：“我勒個去，都是……海、海量啊！”
“獻醜獻醜，見笑見笑。”小倩嘻嘻一笑，單刀直入：“這次又是什麼生意，王老闆直說吧。有袁大師在這裏，一切問題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