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朋友,開大酒店的,被人用什麼邪術勒索了。所以請袁大師出馬,破解對方的法術,找到背後的妖人。”
我皺起眉頭:“對方用的是什麼邪術?你仔細說說。”
王帥說道:“是這樣的……幾天前,酒店的後廚,糊里糊塗的,切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當時以爲是意外,誰知道第二天,二廚又斬斷了自己的兩根手指。
第三天,又一個廚師被一鍋熱油,從腰部淋到腳面,嚴重燙傷;第四天,就是昨天,我朋友接到了神祕人的勒索電話,要價五百萬,保酒店平安。”
言簡意賅,交代清楚。
我看了看柯笑語和小倩,沉吟不語。
如果是一個廚師出了事,可以理解爲大意或者中了邪。
三個廚師接連出事,必然是被法術陷害了。
小倩笑道:“這事兒簡單啊,讓袁大師去冒充廚師,我們冒充服務員,順藤摸瓜,揪出妖人就行了。”
王帥嘿嘿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此言正合我意。”
“咳咳……”柯笑語一聲乾咳,似笑非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談談價格吧。”
王帥笑道:“好說好說。請問袁大師和柯小姐,想要多少錢?”
柯笑語稍作沉吟,說道:“對方勒索五百萬,又重傷了酒店三個廚師,醫療費可能也得好幾百萬了……這樣吧,我們要兩百萬,事成之後收錢。”
王帥點點頭,問道:“柯小姐說事成之後,這個事成……指的是這件事做到什麼程度?”
“我們不殺人,也不敢殺人。”柯笑語明白王帥的意思,說道:
“我們負責將背後的妖人找出來,抓住他,交給你們處理。到時候,要殺要剮,是你們的事。”
我和小倩互相對視,一起點頭。
王帥想了想,起身說道:“你們稍等,我打電話問問朋友。”
包廂裏,我們三人繼續喝酒。
真香!
五分鐘後,王帥拿着電話回來了,笑道:“我朋友說了,一百萬吧。他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三個大廚躺在醫院,醫療費嘩嘩的……尤其是那個燙傷的,不一定可以救回來。就算救回來,以後也要植皮,而且,那個廚師還沒結婚,男人的根本部位……”
“算了,一百二十萬,不還價!”柯笑語打斷了王帥。
王帥沉默片刻,苦笑道:“好吧,我再當一回冤種,那二十萬,我來給。”
我聞言一笑,說道:“王老闆喫點菜吧,然後帶我們去那個酒店看看。”
又是一百二十萬,我覺得,很快就可以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了。
現在柯採蓮康復了,不用錢,大大減輕了我的負擔。
而且柯玉龍也不要彩禮了,我這個小道士時來運轉,人生巔峯就在眼前啊。
“不用走,一步都不用走。”王帥嘿嘿一笑,招呼門外的服務員:“美女,請你們老闆進來。”
原來,出事的酒店,就是我們此刻喫飯的太子宮大酒店!
太子宮大酒店,五星級,在山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業務包括餐飲、酒宴、商務會議、娛樂、住宿、私人影視,聽說洗腳都有很多花樣。山城有名的銷金窟,號稱太子進來,太監出去。
不過,這麼大的一家企業,還爲了二十萬跟我們斤斤計較,也真特碼摳門!
門外走來一個矮胖子。
來人一進門,就返身關門,然後衝我們抱拳傻笑:“鄙人廖德高,有幸請來幾位大師,蓬蓽生輝……”
“噗……”
那邊的小倩,已經笑出了大鼻涕。
柯笑語拼命忍住笑,如花粉面憋得通紅。
我也忍不住一笑,起身抱拳還禮:“廖老闆的名字,很大氣很威風啊。俗話說,不怕命不好,就怕名不好。就廖老闆這名字,就註定這輩子要高人一等。”
廖德高知道我們在取笑他,也不生氣,咧嘴笑道:“這名字好是好,就是太大了一點,我壓不住。這不,現在酒店裏就出事了。”
王帥跟這個廖德高很熟,笑道:“老廖啊,袁大師已經答應幫忙了,一百二十萬。具體怎麼佈置,你和袁大師聊聊吧。”
“等等。”我站起身,說道:
“行動之前,我先看看酒店的外部環境和整體風水。另外,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廖老闆留個電話,我們隨時聯繫就行。”
老廖點頭,報上電話。
我也喫飽喝足了,起身離席,招呼柯笑語和小倩:“我們從酒店外圍轉一圈,看看環境。廖老闆自便。”
廖德高一再感謝,滿臉堆笑。
王帥卻死皮賴臉,一定要跟着我們。
出了太子宮大酒店,前面是大街。
街上的商家,大多都是做餐飲娛樂的。
王帥跟在身邊,就像導遊一般,給我們做一些介紹。
路過一家飈歌城的大門前,門廳裏傳來一陣呼喝吵鬧之聲。
我稍稍駐足,打算看個熱鬧,卻見三四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保安,將一箇中年女子,粗暴地推出門外,口中罵罵咧咧:“死八婆,再敢來鬧事,我就把你關進小黑屋,派幾個兄弟好好伺候你!”
中年女子頭髮散亂嘴角帶血,被推得一踉蹌撲下臺階!
看見那女子的臉,我稍稍一愣,隨即熱血上涌,飛步上前接住,大叫:“馬老師!”
那是我的小學老師,馬燕。
雖然她只教過我一年多時間,但是我永遠記得她。
我初上茅山的那幾年,馬老師也偶爾給我打電話,詢問我的生活和其他情況。
離鄉十幾年,家鄉唯一令我思念的,也就是馬燕老師和殺豬匠王響夫婦。
十二年不見,馬老師老了一些。
她今年應該四十歲左右,但是鬢角有了幾根白髮。
馬老師顯然不認識我了,喘着氣,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皺眉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我有點想哭的感覺,卻迅速控制住,點頭道:“馬老師,我是袁種,你還記得嗎?”
“袁種?”馬老師驚喜起來,上下打量着我,笑道:
“乖乖,你都長這麼大了?我當然記得你啊,一直沒有忘記啊!你不是在茅山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回家看看?”
“馬老師,你等一會。”我給馬老師抻了抻衣服,深吸一口氣,問道:“這裏的保安,爲什麼……欺負你?”
可是,馬燕老師還沒來得及回答,飈歌城的幾個保安,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上來。
當先那人,再次揮手向馬老師的肩膀推去,罵道:“臭三八,還不滾!”
“找死!”
我輕輕推開馬老師,斜身欺進,彈腿踢向對方的小腹。
保安吃了一驚,本能地低頭彎腰收縮小腹。
我再進一步,左腳腳尖別住對方的腳後跟,右手在他下巴上猛地一託:“去吧孫子!”
保安的身體騰空而起,倒飛越過七八級臺階,後背撞在飈歌城的玻璃大門上,砰地一聲巨響,玻璃隨後嘩啦啦碎裂。
霎時間,門前亂了套。
剩下三個保安,揮拳向我撲來,口中大罵:“哪裏來的野小子,在這裏撒野!給我打,打死了就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