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和高守正交手,說道:“小倩,你保持安靜吧,以免高守正輸了,又有藉口不服!”
“好吧,我現在閉嘴了。”
小倩還不忘挖苦,笑道:“等會兒高前輩被活捉了,趴在地上嘴啃泥,可不能賴我。”
“我絕不賴你!”
高守正忽然發作,催動紙人急速飛舞,自己藉着紙人的掩護,一氣化三清,劍尖上生出三道劍芒,分別刺向我的咽喉、前心和小腹!
看得出來,這一招又快又狠,是想要我命的!
“一氣化三清,來得好!”
我放開門戶不管,掄臂揮圓,口中大喝:“金色乾坤,太極護身!”
嗖嗖嗖!
萬道金光,從我的雷鞭劍上放出,在身前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太極圖,隨着我手臂的揮動嗖嗖旋轉。
高守正的三道劍芒一起刺入,卻立刻被太極圖絞碎!
“太極護身咒!”高守正大喫一驚,提劍後退,叫道:“好小子,原來你的玄功大有突破!”
“你過獎了,我也就進步了一點點!”
我撤開太極護身咒,左手向着紙人凌空虛抓:“五氣結成蓮花印,收!”
蓮花印虛影飛出,鎖定紙人。
紙人逃之不及,被我接連抓住了三四個,一起塞進懷中。
“小子,還我紙人!”高守正方寸大亂,合身撲來。
“雷鞭出鞘!”
我一甩手,放出了雷鞭劍!
噗!
雷鞭劍射出,在高守正胸前穿過。
高守正的身影一定,隨後隨風一晃,變成了一張紙人,飄飄倒地。
真身卻依舊消失不見!
柯採蓮在一邊觀戰,叫道:“又是紙人替身術,袁種小心!”
“小子,你破不了我的紙人替身術,永遠也別想贏我!”
柯採蓮的話音未落,高守正已經在我身後現身,當頭一劍劈下!
“五丁開山!”
我反手一掌劈出,借勢向前竄出三米遠,躲開了高守正的殺招,回頭看着他。
高守正持劍而立,說道:“袁種,你贏不了我,今晚一戰,我們就算平手吧!”
“你以爲,你的紙人替身術,無懈可擊?”
我搖搖頭,忽然縱起,圍着高守正奔跑起來,口中大喝:
“藏身藏身藏真身,藏在九宮八卦遁。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身何處去,藏在波羅海底存。天蓋地,地蓋天,八方雲霧不見天——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我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風,圈定了兩丈方圓的一塊範圍。
這是茅山派的九宮八卦遁,因爲速度快加上步法巧妙,有分身效果和隱身效果。
我現在初練,只能給對方造成視覺上的分身效果。
分身效果,其實很容易理解,比如在黑暗中揮舞菸頭,就會看見菸頭的火光連成一線或者一圈。科學上,叫做視覺暫留。
如果玄功再深一點,施法再熟練一點,就可以實現隱身效果了。那時候,對手根本看不見我的身影,只能感覺一道風在身外急速轉動。
小倩驚喜大叫:“袁大師六六六啊,分身有術,還藏了這一手!”
“茅山派九宮八卦遁?”高守正更是驚駭欲死,不要臉了,直接放出鬼童子,喝道:“童子,護法!”
“真不要臉!”滿倉杜月嬌一起大罵,隨後撲來:“老大,我們幫你!”
“都給我退下!”
我一聲大喝,奔跑之中,擡手一掌劈出:“神光急照,天心正法!”
“砰!”
掌心雷爆開,當場滅了高守正的一個鬼童子。
“噗——!”
高守正在我的包圍之中,一口鮮血噴出。
鬼童子和主人,是同氣連枝,息息相關的。
鬼童子受到自身無法承受的攻擊,就會連累主人。
所以有些道門弟子,不願意祭煉鬼童子,也就是這個忌憚。
現在,我滅了一個鬼童子,等於要了高守正的小半條命!
“小子,你好狠!”
高守正吐血之後,立刻打出一張紙人,真身消失不見!
我繼續圍着先前的範圍奔跑,冷笑道:“高守正,你的紙人替身術也被我破了,還玩這一套,有意思嗎?”
沒有回答。
小倩叫道:“袁大師,這人不是跑了吧?如果他跑了,你就輸了!”
“跑不了!”
我從懷中取出剛剛沒收的幾張紙人,揮手打出,隨後掐訣一點,喝道:“雷鞭出鞘!”
雷鞭劍隨心而出,直射紙人。
紙人慌亂,向着西北方躲閃。
嗖!
雷鞭劍穿過紙人,繼續射出。
“啊……”
高守正一聲慘叫,忽然現身,跌坐在地,痛苦地捂着小腹。
我停止施法,找回雷鞭劍,看着高守正,一言不發。
“高守正,說話!”
滿倉撲上前去,惡狠狠地喝道。
杜月嬌則將高守正的另一個鬼童子纏住,帶了過來。
“我認輸!”高守正擡頭看着我,淚流滿面:
“後生可畏,袁種,你贏了。我沒想到,你的修爲竟然突飛猛進,遠勝於我。看來修煉之道,也在於天意。”
“多謝。”我點點頭,說道:“你先包紮一下傷口,我送你回茅山。”
“不,你還是殺了我吧。”高守正嘆氣,說道:
“我有父仇未報,愧爲人子,是爲不孝;我受茅山派大恩,練成一身法術,卻背叛師門,偷走了尋龍譜,是爲不忠;不忠不孝之人,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小倩鑽出窯洞,嘻嘻笑道:“高大師何必灰心喪氣?好死不如賴活着嘛。”
高守正瞪眼,說道:“茅山派的事,與你無關。”
小倩吐了吐舌頭。
“袁種,我想跟你聊聊。”高守正看着我,說道:“敗在你的手下,我不怪你,這是我的命。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說出來,否則死不瞑目。”
我微微皺眉:“我怕前輩又編故事騙我。”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騙你,還有意義嗎?”高守正嘆氣。
我點點頭,說道:“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不用,我自己來!”
高守正撕開衣服,露出腹部的傷口。
傷口是被我的雷鞭劍劃出來的,大約三寸多長,皮肉外翻,一片血跡,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腸子。
高守正很利索,取了自己的金瘡藥敷上,然後包紮起來,說道:“就是肚皮受了傷,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