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慘白的月光下,沐瑾瑤直起了腰,彷彿這樣她便能坦然面對那個男人一般。
但是卻無人看到,她隱藏在衣袖中的小手,早已被指甲插進了掌心。
殷紅的鮮血滴下,正微微顫抖着,卻又在幻境法則的影響下,迅速痊癒。
她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山頂。
“他快回來了吧?”
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閉上眸子。
良久,嘎吱一聲。
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的房間中。
安然在月光的照耀下,臉色蒼白,臉上卻帶着釋然的笑意。
“呼,總算是解決了隱患...這下,小姑娘也能安心的成長了!”
他緩緩走近小姑娘的牀邊。
將走之前拿走的靈器還於她。
本不想過多打攪,免得將她吵醒。
最後卻還是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嫩滑的臉蛋。
重新爲她掖好被子,然後出了房間。
待他離開後。
沐瑾瑤又重新睜開眸子。
摸了摸自己好似尚待男人餘溫的臉頰。
目光幽幽。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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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中。
水汽氤氳,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若是仔細看,卻也能看到一道嬌小的倩影閃過。
她露出光潔白皙的後背,不斷有女子裏衣掉落在腳邊。
她亦不時踮起如同蠶蛹一般可愛晶瑩的腳趾,不停調整着姿態。
似乎正在更換衣物。
咚咚咚!
“瑾瑤?換好了嗎?師尊要進來了哦!”
“好了,師尊,你進來吧!”
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傳來,但是若是仔細聽,卻也能發現,這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揶揄捉弄。
“呀!”
安然推門而入。
卻看到小丫頭並未按照約定的那般在原來的位置。
而是在朦朧霧氣中,俏生生的站在原地。
渾身僅僅只是包裹了一塊短短的白巾,勉強能夠遮住私密部位。
一雙長到離譜的白皙長腿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此時,距離師徒兩前往鎮魔司總部,已然過去了七八年,曾經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充滿了青春氣息。
若是在俗世,估計連孩子都有了。
她目光晶瑩,好似帶着戲謔的看着安然,恰似一個小魔女。
原地轉了個圈,對着安然伸出長腿。
“怎麼樣?師尊,好看吧?”
安然卻面無表情,徑直走過去,熟練的敲了敲小丫頭的額頭。顯然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
“快去躺好!”
“不小年紀了!也要懂得些男女之防了!”
“這些,師尊可是和你說過好多遍了!”
安然一邊唸叨着,一邊收拾起小丫頭隨意丟落在地上的衣物,其中也不乏女孩子的貼身裏衣。
但他依舊毫無異色的撿起,丟到不遠處的簍子裏。
“知道了!”
“也就是師尊,其他人,我都不這樣的!”
小丫頭面帶笑意,乖乖趴在一旁的石牀上,嘴上卻反駁着安然的話。
“呵呵,之前去縣城玩,正好遇上花魁遊街,師尊不也是多看了兩眼的嘛!這也說明師尊...”
“唔!師尊!你幹嘛?”
安然臉色終於變了變,笑罵着稍微加重了力氣敲了敲小丫頭的後腦勺。
“小丫頭片子!鬼靈精的!”
“那和你能一樣嗎?”
“我可是你的師尊!你是我徒兒!成什麼樣子了?”
“怎麼不一樣?師尊是男人,我是女人...如果師尊有需要,我也可以...”
“唔!”
忽的,小丫頭卻感覺自己再難說出話來。原來是安然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哼哼!莫要再胡說了!”
“我要開始了!乖乖趴好!你進入修行殺意決,經脈必然是有損傷的,這可馬虎不得!”
說着,安然一雙手便攀上小丫頭的後背,或輕或重的按着穴位,又注入靈力,幫助自己小徒兒溫養經脈。
好似是感受到後背溫暖大手。
小丫頭軀體微震,眸子卻又之前的戲謔變得柔和起來。
波光粼粼,馬上便要滴出水來了。
“哈哈,柳姨,他肯定是害羞了,才這般禁我的穴道不讓我說話的!”
她在心中默唸着。
“你這又是何苦呢?再怎麼說,他可是你名義上的師尊,不管你有沒有把他當成師尊,你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
“哎呀!柳姨!”
“我之前不跟您說過的嗎?原先我有一次想要叛出師門失敗了,便已經失去了他的信任,若是我能再次得到他的信任,對我不久以後的出門歷練不是有好處嗎?”
“我思來想去,做出一副喜歡上他的樣子,是最快能夠再次得到他的信任的行爲...”
“小丫頭,這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
“你難道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不過也難怪,你這師尊,端是對你太過寵溺了!”
“我若是他的弟子,在你這個年紀想必也會對他抱有非分之想吧?”
“當然是假的!”
“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我可是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我做這些都不過是爲了迷惑他的假象罷了!”
“但是我觀之,他也好像並非是能對你做出那般殘忍之事的人呀!”
“哎呀!柳姨!你可別被他的僞裝給騙了!事實便是他就是那樣的人!我前...我親眼見到的,還能有假了?”
“那你還是要對他復仇?”
“那是當然!此仇不報,我心念難平!”
小丫頭斬釘截鐵道!
“行吧,你到時候別後悔便是了!”
柳姨說完此句,便不再多言。
這八年來,安然對小丫頭如何,她都看在眼中。
此情是真是假,她心中也有個結論。
但是她畢竟只是小丫頭修行路上半個領路人,再加上她本身也並非多話的人,最多也便說出你別後悔。再往後她便不多說了,也免得與小丫頭生出什麼裂隙。
有些事情,必須由小丫頭這個當事人去抉擇。她是無權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