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如水,又過了一個月。

    平城依舊未下什麼雨,天氣炎熱。

    這一個月倒是平靜如水。

    趙文君每天早出晚歸,倒是與安然沒有什麼交流。

    安然也樂得清閒,不時幫幫保潔阿姨打掃打掃衛生,每天在家也就練習一下廚藝。

    因爲從來沒有做過西餐,雖然在網上找了一些教程,但剛開始幾天也依舊做的很爛。

    某日,晚上八九點。

    安然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廚藝教程。

    對於尚未歸來的趙文君也並不在意。

    這些日子,對方動不動回來的時候都要接近十點,反而第一天過來的時候,對方傍晚回來,成了特殊情況。

    噠噠噠。

    一陣下樓的聲音傳來。

    趙家的保鏢小花下了樓,向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安然擡起頭,這段時間倒是和對方熟稔了些。

    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問道。

    “花姐,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嗯,小姐打電話來說,在外面談合作,喝了些酒,說讓去接她...”

    安然挑挑眉。

    沒想到到了趙文君這樣的層次談合作也需要喝酒?

    他也並未多問其他,而是站起身來。

    “那花姐,帶我一個吧,我也去。”

    “你?”

    “對呀,花姐你過去之後還要開車,到時候留趙小姐一個人在車廂裏也沒有人照顧。”

    “若是我去的話,我也能幫你們開開車,你也好照顧趙小姐。”

    小花微微一愣,倒也覺得安然說的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好了,你也跟着一起過來吧,我在電話裏聽小姐的狀態,怕是喝了不少。”

    不過眉宇間也閃過一抹疑惑。

    真是奇怪,小姐也就剛剛掌權的時候纔會在宴會上喝很多酒,一年前徹底擺平趙氏集團之後,就從未像這般...”

    並未磨蹭太久,她對着安然揮了揮手,兩人便一起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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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金碧輝煌的包間內。

    七八個人圍成一桌。

    桌上菜餚也都是外界難以見到的珍稀,酒水如同殷紅的寶石一般流淌在杯中,同樣價值不菲。

    但是桌上的人們都未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美酒佳餚上,而是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居中的一個女人,

    女人一襲幾乎壓制不住身材的ol裝,面若桃花,含苞待放,顯然是喝了不少酒,眼角微微上揚,盡顯嫵媚氣質。

    她一隻白皙的玉手握住一隻酒杯,殷紅酒液盪漾,嘴角帶着一抹清冷的笑意。

    “趙董事長,雖然你提出的條件十分優厚,能夠親自請我們喫飯也是誠意十足,但是抱歉,這筆原料訂單,我們還是不能給趙氏集團。”

    一位大腹便便滿臉肥油的中年男人語氣謙卑道,雖然說語氣謙卑,但是從嘴角嘲諷的笑意和那綠豆大小的眼珠一刻不停掃視對面魅惑女人的身軀,對方的居心。

    “對呀,我們可答應陳氏集團了,這筆訂單是需要交給他們的。”

    “我們可都是講信用的商人...對了,用時髦的話來說,叫什麼來着...哦哦哦,對!儒商!”

    又一位中年枯瘦男人咧嘴笑道,一雙不老實的眼睛同樣掃視着趙文君。

    “對呀,董事長,王總、張總可是出了名的講信用,要不我們集團再多出一倍價格?”

    一位坐在趙文君下手的富態女人笑着道,顯然,她同樣是趙氏集團的一員,只不過屁股不太正。

    坐在上位略顯醉態的趙文君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和冷意。

    當前趙氏集團承接了一個大工程,急需要採購一筆建築材料,按照先前的習慣也應該是找以前合作過的公司。

    但是這幾日這些公司不知道是怎麼了,集體拒絕了趙氏的訂單。

    所以纔有了今天這場宴會,是她邀請了這些公司的老闆,想要促成這筆訂單。

    但是她一到場後,對方便先是閉口不談訂單的事情,只是一個勁的敬酒。

    所以才導致了她顯露出醉態。

    直到現在,對方見繞不過訂單的事情,便紛紛藉口推遲。

    自家帶來談合作的股東也出言倒向對方。

    “呵呵,狗屁的價格加一倍...那樣我趙氏集團不是要虧死?吃裏扒外的東西...”

    趙文君忍不住厭惡的想道。

    這件事都不用猜,剛剛對方便已經說出來了,是同爲平城世家的陳家搗的鬼!

    她眼中冷意更甚。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意,她繼續笑着開口道。

    “據我所知陳家主要業務並非是在建材行業,他們無論如何也不需要這麼多建材。”

    “諸位,剛剛王總也說了,我請大家來,也是有誠意的。”

    “這樣吧,這筆訂單價格在原有基礎上再加兩成!這已經是我們集團能出得起的最高價格了,諸位,考慮一下?”

    “趙董事長,這可不行,我們可是答應了陳氏集團的,您出再多的錢,我們也不會將這筆訂單給您的...呵呵,除非您能陪我們...”

    “哈哈哈...”

    肥胖中年男人眸子緊緊盯着趙文君,閃過濃濃的猥瑣之意。

    趙文君的臉上寒冷到了極致,一雙鋒利的眸子如刀一般打到男人臉上。

    男人臉上放肆的笑意微微一縮,心中竟然閃過一抹畏懼。

    一旁趙氏自家的股東也不搭腔,一臉笑意,彷彿看戲一般看着這一幕。

    半晌。趙文君臉上忽然寡淡了起來。

    啪嗒,放下酒杯。

    站起身。

    “既然諸位不能達成合作,那我趙氏也就不強求了。我不勝酒力,失陪。諸位喫好喝好,單記在我名下。”

    趙文君說完不再停留,離開了包間。

    剩下的人們面面相覷,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承認你們這位趙董事長有些能耐,但是她老子老孃和哥哥都死了,孤家寡人一個,唯一的一個嫂子也被她趕回了陳家,這也就得罪了陳家,怎麼可能鬥得過我們?”

    乾瘦男人對着還在場的幾位趙氏集團股東笑道。

    “張總怎麼能這麼說我們趙董事長呢?她可是能爲不小呀!一個人毫無根基進了集團,僅僅一年就能能把我們這些集團的老人都排擠下去...”

    那位剛剛坐在趙文君下首的中年富態婦人臉上閃過濃濃怨毒。

    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局。

    由陳氏起頭,平城建材市場的幾位老闆爲矛,他們這些對趙文君不滿的老人爲內應,要的就是讓趙文君威嚴掃地。

    到時候,趙文君不得不用高價購買建材,建材商人賺的盤滿鉢滿,趙氏損失慘重,建材生意大幅度縮水,他們也可以藉機將趙文君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陳家也可以乘機進軍這一領域...

    妥妥的三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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