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火光閃爍着,牆壁上兩道人影,一倚一躺。
姬清月看着臉色已經由潮紅轉爲蒼白,氣息越發衰弱的安然。
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檀口微張。
露出貝殼般潔白的牙齒,以及香舌。
將香頭放於貝齒之上。
然後猛的一咬。
鐵鏽味在口腔內瀰漫開來。
姬清月未猶豫向着安然蠕動而去。
身子伏在他身前。
“昂昂...”
微微鼓起嘴,含糊不清的叫起了安然的名字。
但此刻的他卻早已陷入了更深的層面之中,根本叫不醒了。
姬清月皺了皺眉頭。
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但是很快便消失。
救人要緊!
她伸出手,捏住安然的鼻子。
在本能作用下。安然似乎清醒了些。
嘴微微張開。
眸子開合,閃過一抹疑惑和迷濛。
“師尊...”
“你...”
“唄凍!”
姬清月鼓起嘴,宛如一個河豚一般。
在安然驚疑到極點的眸光中印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夾雜甘甜的液體涌入他的口腔中。
他眼中的疑惑旋即消散,變得柔和起來。
旋即一隻手緊緊的摟住姬清月的腰肢。
她擡起頭,與安然脣分。
想要掙脫他的手,卻難以實現。
剛剛一系列舉動,早就把她本就不多的體力消耗完畢了。
“安然...放開!”
“嘿嘿...師尊...”
安然卻越發用力。
猛然擡起頭來。
啵!
姬清月只覺得一抹冰涼襲來,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
卻見安然已然沒了動靜,沉沉睡去。
一抹濃郁的生機在他周身升騰而起。
傷口處流淌的暗紅血液緩緩減少,直到消失。
而她的臉頰也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溼意。
“...”
姬清月再次想要嘗試掙脫,卻發現身下這人就好像怕她跑了一般,就連受傷的那隻手也環在了她的腰間。
她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在沉默了半晌之後。
便放棄了掙扎。
認命一般將腦袋放到了安然的胸膛上。
“算了。”
“念在你高熱不退,神志不清,爲師這次追究你的忤逆之舉了。”
“哼!”
姬清月眼中冷芒閃過。
她自己親上去,和他親過來,性質自然是不一樣的。
但是...也無所謂了。
反正是無心之失罷了。
再者,對方這傷還是爲她而受的,也不好再去責怪他。
一股虛弱感襲來,做了這麼多,她早就無比疲乏。
姬清月緩緩閉上眸子。
陷入沉睡之中。
很快,兩道平穩的呼吸緩緩在山洞中響起。
一旁火堆依舊在燃燒。
嘎吱嘎吱,木材在火中炸裂的聲音傳來。
一股安寧的氣氛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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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過了多久。
外部已經是天光大亮,火堆早已熄滅。
姬清月睜開了眸子。
幾乎是一醒來,她便急忙擡頭看去。
卻見安然依舊在沉睡,呼吸平穩,臉色恢復了氣色。
再看他肩膀處的傷口,已然結痂。
她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
冷冷的看了安然一眼。
忙將他耷拉在自己腰肢的手挪開。
滾落到一旁。
離開了安然附近。
便沒了動靜。
山洞內依舊寂靜無聲。
姬清月躺在安然不遠處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是從頻繁起伏的胸脯可以看出心緒並不平靜。
但是她卻並未注意到。
不遠處的安然眼皮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睜開來。
卻又過了許久。
安然才緩緩睜開眸子。
“唔...”
“我這是...”
“師尊...我這是...”
姬清月的目光望來,對上了安然滿是疑惑的眸子。
探究的看了一瞬,沒有看出什麼異樣,纔開口解釋道。
“你傷口化膿,昨晚暈過去了。”
“我給你餵了我蘊含清月之力的血,與你體內的赤月血脈融合產生生命力。然後救了你。”
姬清月目光冷然,聲音幽幽。
安然微微一愣,臉上滿是感激和不好意思。
忙挪到姬清月身邊,拉起她的手。
“感謝師尊大恩!”
“師尊竟然又救了徒兒一次...”
“明明您淪落至此,應該是我來保護您的...”
“真是讓徒兒慚愧至極。”
姬清月在安然拉住她的手上停滯了一瞬,又在他的嘴上凝了凝。
抿了抿嘴。
“無妨。”
“淪落此處,我二人自然要協力共進。”
“再者,本就是師徒,此般感謝,太多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是是是!”
“師尊說的對!”
“空口的感謝無法報答您的恩情。”
“徒兒還會用行動來報答您!”
“只要您想,徒兒的命就是您的!”
安然眨眨眼笑道。
“...”
姬清月眸子波動了些許,保持着沉默、
“師尊,現在餓了吧?”
“我昨日在溪邊弄了些陷阱,這裏的魚怪蠢的,必然已經捕獲到魚了,我去給師尊弄來。”
安然又笑道。
見姬清月沒有迴應。
聳了聳肩,站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還未走出幾步。
便聽見身後傳來姬清月的聲音。
“動作幅度儘量小點,莫要讓傷口再次崩開了。”
“還有,不要再沾水了。”
“好的!師尊!”
安然回過頭揮揮手,走出了山洞。
姬清月看着安然消失的背影,眸光閃爍了幾分。
摸了摸嘴脣。
“唉...”
“這算什麼呀?”
“...”
卻說另一邊,安然出了山洞。
臉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殆盡。
眼中閃過一抹惶恐。
其實剛剛他早就醒了,只是不好將姬清月挪開,若是將她吵醒,兩人以那樣的姿態甦醒,場面必定會尷尬無比。
再者。
姬清月嘴角那一抹細微的血絲,以及自己嘴中滿口的血腥味,再加上她剛剛的解釋。
他自然明白過來昨晚自己師尊到底是以何種方式給自己喂血的。
他竟然與師尊接吻了...雖然是情急之下...但是那是他最敬愛的師尊...
這樣的情況着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又不好訴諸於口。
實在是有些難以面對姬清月了。
於是他便藉着弄喫的的藉口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