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
姬清月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話音剛落。
姬清月便只覺得一記重錘砸在自己腦袋上。
然後便眼前一黑,意識陷入混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她聽到一陣熟悉的呼喚。
“師尊?師尊?”
“您沒事吧?”
姬清月緩緩睜開眸子。
眼前光線黯淡,但是還是能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個黑影在晃盪。
她一眼便看出來是安然。
她心中閃過一抹欣喜。
眨了眨眼。
“徒兒?”
“是,徒兒在!”
“師尊您沒事吧?”
“...”
“我,沒事。”
眼前的安然依舊不放心似的,在她周身檢查了一遍。
“這哪裏是沒有事?”
“明明摔傷這麼嚴重!”
語氣有些生氣。
姬清月並沒有反駁。
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安然。
“徒兒,你還安全真是太好了。”
“師尊,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
卻是讓對面的安然沉默了許久。
最終才悶悶道。
“算了,也怪我太過魯莽了。”
“走吧,我帶您回家。”
“嗯。”
姬清月點點頭。
卻見安然蹲下身子,將姬清月背起。
向着前方走去。
“師尊,出口就在不遠處。”
“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姬清月伏在安然肩膀上,眸子已經閉上,只是微微點頭。
“師尊,您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爲何會掉到這裏面來?”
“若非我眼神兒好,就算是從這裏經過,怕是也看不到您躺在角落裏。”
“現在還是大晚上的,如此危險,您爲何要出門呀?”
“就算我沒有回去,至少也要等白天再出門尋找呀!”
“我見你長久未歸,心中悸動,於是擔心你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急着出來找你。”
“我怕晚了,就見不到你了。”
“然後我就出門了,沿着你走的路尋找你。”
“只不過走到這附近的時候,遇到一隻奇怪的紅毛怪,就在它撲倒我的時候,我和它都掉入了一個洞口。”
“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就遇見你。”
不知是經歷了一次近乎生離死別,還是神志不太清醒,姬清月不再像以往那般清冷,話多了不少。
“...”
安然沉默了半晌。
“抱歉,師尊,這次又拖累您了...”
“若是下次再遇到同樣的情況,請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千萬必要出來尋我。”
“還有下次?”
姬清月驀然睜開眸子,很是不滿的看向安然。
“...”
“不不不,沒有下次了。我不會再讓師尊擔憂了。”
看着身旁這個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徒兒,不知是出於何種複雜情緒。
姬清月蹙着眉開口道。
“安然。”
“之前被那紅毛怪撲倒的那一瞬間。”
“我的腦海裏全是你的身影。”
“你對我很重要...”
“因...因爲你是我唯一的徒兒。”
“也是我在此地唯一的同伴。”
“若是沒有了你,我絕對活不下去。”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話音剛落。
姬清月就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人身子一震。
過了良久。
在傳出一句。
“嗯,我知道了,師尊。”
“您也對我很...不,您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
將頭放在安然肩膀上,閉上了眸子。
恢復了往日的清冷,不再多言。
彷彿剛剛的情緒外露都是幻覺一般。
“前面好像有個斜坡可以上到地面上去。”
“看天色好像已經是拂曉了。”
安然看着不遠處的透着微微天光的洞口,興奮道。
“哦,對了,師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您之前說是因爲被一隻紅毛怪撲倒以後,然後和那紅毛怪才從地面上掉到遺蹟裏面來的。”
“但是剛剛我將您救醒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什麼紅毛怪,這...”
“...”
姬清月皺了皺眉頭。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我不知道。”
“我也不確定那隻紅毛怪有沒有隨我掉下來。”
“我當時神志並不清醒。”
“...”
“這樣啊,有可能是您看錯了,或者是和您掉下去之後,自己跑掉了。”
安然搖搖頭,猜測道。
沒有再去在意這件事,只是提醒自己下次再來這片區域的時候注意些。
兩人從斜坡上到地面。
外面天光已經明亮了起來。
不過沒有起霧。
姬清月只感覺渾身泄了一股勁兒,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唔,幸好,這裏離我打獵地方不太遠,不然我們就有可能找不到方位了。”
“那我們現在就趕快回去,給您處理傷口如何?”
安然略帶着興奮的話語傳來。
姬清月這才藉着天光打量起安然來。
鼻青臉腫。
走起路來動作有些變形。
有些裸露出來的皮膚甚至還出現了血痕。
顯然這次這徒兒的許久未歸,確如她猜想的那般,是遇到危險了。
她抿了抿嘴,開口道。
“快回去吧,先把你自己的傷弄好。”
“你把我放下來,我也可以走的。”
“誒!好勒!不過把您放下來就免了。”
安然嘿嘿一笑,根本不理會姬清月要求自己下來走的要求。
怎麼可能?她這個狀態根本不可能獨立行走嘛。
天光大好,安然走路的步伐也快了不少。
“師尊,您可知道我這纔在那遺蹟裏發現了什麼?”
“什麼?”
“酒呀!”
“好多仙酒!”
“真是不可置信,那些酒散發着濃濃的生命氣息,過去這麼久,竟然沒有一點損壞。”
“這還是從天上墜落下來的...”
“仙家的手段的不凡自然是超乎我們想象的。”
“是呀,唯獨可惜的是沒有發現什麼能出去的線索,不過這次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下次再來仔細探查一番,”
姬清月神色淡淡,並未有多興奮,早有預料罷了。
兩人邊走邊聊,在午後,終於回到了小院兒中。
安然分別給他和姬清月處理了傷勢。
接下來的幾天,安然也就沒有再出門,和姬清月一同在家中養傷。
等到傷勢痊癒之後,他才重返遺蹟。
結果自然不出姬清月所料。
只是搬回了幾十壇增強生命力的酒,其他的並沒有發現。
隨後的日子便一如以往一般平靜,沒有再發生什麼變故。
安然依舊經常出門打獵。
姬清月在院中等候,有時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倒是平安喜樂。
在安然的督促下,她每日都會喝些恢復生命力的酒,身體算是好了不少。
當然,也不是什麼煩惱都沒有。
比如,兩人之間的關係越發不對勁,這徒兒看自己的眼神所帶的異樣越發濃郁。
而自己對他的那股奇怪情感也在加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