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剛剛還神采奕奕的姬清月已然沉沉睡去。
是了。
既然是耍酒瘋自然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
安然沉默了片刻。
將她攬住自己的手,輕輕移開。
既然師尊先前並不清醒,自己肯定不能佔她便宜的。
又將放在自己懷中的一雙白嫩腳丫捏住準備塞到被子裏去。
半路卻又停住了。
安然看着手中,不由動了動喉頭。
只見在窗外灑下的銀白月光之下。
白裏透紅,珠圓玉潤,小巧玲瓏,一雙手就能完全捏住的羊脂玉就在他的手指。
晶瑩的腳趾似乎感應到他的窺探,微微蠕動了些許,宛若一根根雪蠶。
也只是停滯了半瞬,安然就將其塞進被子之中。
不敢再多看。
給她細心掖好被子。
安然便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只不過剛剛姬清月的一番操作,早就將他心中的火焰勾起。
卻又宛若一個渣女一般沉沉睡去。
火卻沒有消。
於是他久久都沒有睡着。
要知道就在不遠處的姬清月對他的吸引力可是無與倫比的大。
“唉...”
“師尊真的喜歡我嗎?”
安然嘆了口氣,不由想起剛剛姬清月說過的話。
那可是醉酒之後說過的話。
可信度...
不對,若真不喜歡的話...根本就不會再說出這樣話!
再不濟,在她的心中也肯定是留下過一些痕跡的。
...
“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然搖了搖頭。
看向窗外天空中高懸的銀月。
自己的師尊就宛如那輪銀月一般。
難以觸碰。
安然默默閉上眸子。
但是今晚,他註定要失眠到深夜了。
當然,他也並不會想到還有一道身影全程注視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卻見清影站在無人的角落。
臉頰微微泛紅。
這一幕可完全不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放浪的舉動。
幾乎是形同勾引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
若是這日身旁的人不是安然,怕是早就忍不住和自己共度春宵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
她臉上的紅暈卻又黯淡了下來。
剛剛她可是看的清楚。
安然前後的眼神變化。
至此之前,他對此時的自己,還是充滿了剋制。即使再喜歡,也保持着邊界,絕對不會越界,做出有違師徒倫理之事。
可就在此刻的自己說出喜歡他之後。
他的眼神就變了。
明顯已經突破了那層師徒邊界。
他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想和她成爲情侶,愛人。
也就是說。
是她自己,在不經意之間,挑起了他心中的慾望之火。
又想起自己之後的一系列舉動。
“原本就是我起的頭。”
“之後,我卻如此意正言辭的做出那些事情...”
她的眼神波動了些許。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若干年後。
自己冷冷的看着這個徒兒,怒斥着他的僭越之舉。
卻根本不會想到他那時心中的委屈。
這件事本就是她酒後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將這徒兒心中的慾望勾起導致的。
“...”
“唉...”
“乖徒兒,爲師一定會把你帶回來的。”
“這一次,肯定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了...”
她蹲在安然牀前,看着輾轉反側的他,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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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銀置地。
清影緩緩行到院中。
一直走到被隨手放在院內椅子旁的老嫗木偶面前。
老嫗衣裙飄飄,臉上帶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清影卻眼神凝重的盯着對方。
現在的她自然知道此物相當不凡,連她這真仙境界的修士都看不透。
可是偏偏當年的事情隱隱有此物在幕後操控的影子。
譬如,那些幾乎與真實的夢境。
如果自己沒有提起知道夢境中發生的事情,也就根本不會對安然如此防備,也不會再酒後做出勾引他的舉動。相比以往什麼都不改變。
也就是說,若非此物在其中作祟,現實中發生的一切,就會完全如同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一般,他們最終能夠跨越師徒這層關係的阻礙,在一起。
想到這裏,她對着木偶喃喃道。
“都怪你!”
“若非是你給我看到的那些東西...我和安然也不會...”
“...”
“呵呵,你也太小看命運的慣性了。真以爲憑藉一點蝴蝶效應,就能夠改變既定的未來?”
沙啞如木頭摩擦的聲音忽然傳來。
清影猛地一驚,擡頭望去,卻見那木偶老嫗眼中閃爍着赤紅,正直直的盯着她。
要知道這段時間,她也並非沒有嘗試和這個木偶交流,但是對方根本無動於衷,卻沒想到剛剛卻忽然回話了。
當然,她現在卻又更加關注的事情。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看到的那些情景究竟是什麼?”
“...”
“嘿嘿,老太婆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你可以叫我命運。”
“命運?!!”
“嚴格來說,是一小部分命運的化身。”
“至於我給你看到的那些,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是我和他的未來?”
“是你和他未來的命運的某條支流。”
老嫗糾正道。
“那你剛剛的第一句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命運的慣性?!!”
來自未來的姬清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木偶,眼中滿是探究,她又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