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普照大地。
爲經受了一夜寒風的生靈們送去一絲溫暖。
姬清月緩緩睜開眸子。
“嘶!”
她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頭疼欲裂。
“師尊,您醒了?”
安然溫和的聲音忽然傳來。
她向着門外看去,卻見安然端着一個陶碗進了門。
“師尊,您下次可不能再喝那麼多酒了。”
“畢竟是借用其實蘊含的生命力給您補身體的。”
“若是還因爲過量飲酒傷了身體,可就不美妙了。”
“來,我給您煮了肉湯,您趁熱喝了吧!”
“宿醉,可不好受吧?暖暖胃。”
他將碗遞給姬清月。
姬清月點了點頭接過。
“嗯。”
“以後不會了。”
想了想,昨晚的舉動倒是有些衝動了。
想要阻止這逆徒喝酒,也不用自己將那麼一大壇酒全部灌下。
幸虧此酒奇異,並不怎麼傷身體,不然今日她大概是清醒不過來了。
“慢點喝,小心燙。”
安然目視着姬清月將肉湯喝下。
只不過目光有些躲閃。
畢竟昨晚的事情...
微微想了一想,斟酌了語句,安然小心翼翼問道。
“師尊。”
“嗯?”
“您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
姬清月擡起頭,微微思考了片刻。
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發生了什麼?”
“沒有...沒有。”
“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是您昨晚睡得不太安分,掀了幾次被子。”
“...”
瞧見安然不太正常的表情,姬清月凝望了半晌。
但最終也是因爲沒有昨晚的記憶,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對於這個徒兒,她還是很放心的。
即使自己昨晚不省人事,他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褻瀆的事情。
將喝完的碗遞還給安然。
她神情溫和了些許,目光掃過安然眼眶明顯的黑眼圈。
“倒是你有心了。”
“昨晚,因爲照顧我,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沒有。”
“照顧師尊不是應該的嗎?”
“師尊,咱們什麼關係?還用說什麼添麻煩不舔麻煩之類的客套話嗎?”
安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有些心虛迴應道。
說照顧其實也談不上,反而讓他在師尊身上佔了一些天大的便宜,即使這個便宜並不是他主動的。
“...”
“對了,你今日還要出門嗎?”
安然搖搖頭。
“不出門了。”
“這些天儲備的糧食已經足夠渡過今年冬天了。”
“之前那個遺蹟的東西也幾乎全部搬空了,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了。”
“以後,我也可以天天在家裏陪着師尊了。”
“您也不會太過孤獨。”
安然帶着些興奮道。
能和師尊整日待在一起,他自然是願意無比的。
還能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昨晚他的心態也已經發生了變化。
其實若是兩人相愛,即使是師徒也未必不能在一起。
一想到未來或許能夠和師尊如同一對情侶一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內心的幸福感幾乎都要滿溢出來。
或許是怕師尊察覺出什麼異樣出來。
他趕緊壓制了情緒,和師尊說了一聲。
姬清月躺在牀上,眨了眨眸子。
雖然喝過暖和的肉湯,宿醉消解了些許,但是還是有些頭疼。
“怎麼感覺一覺醒來,這徒兒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就像是...以往還遮遮掩掩的情緒現在都不加以掩飾了...”
即使沒有了修爲,她的洞察力也是相當敏銳的,剛剛她分明看到這徒兒眼中閃過的情愫和衝動,比以往炙熱了不少。
“嗯?”
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絲不適。
她趕忙掀開被子,朝着自己玉足的方向看去。
如同羊脂玉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晶瑩。
她卻能隱約感受到足底好像隔着一層什麼東西。
有些粘。
但是僅限於感覺,眼睛卻是看不見的。
伸出手,摸了摸。
又放到鼻尖。
她的眉頭瞬間皺起。
先前夢中那些羞人的記憶被再次想起。
有一點點不確定。
“應該不會吧?”
她依舊堅信她的徒兒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味道也是十分的寡淡。
與記憶中那種濃烈到極致的味道還是有些差別的。
“只是夢境罷了。未免會有些失真了。”
旋即將這件事壓在心中,不再多想。
半晌。
安然再次回到屋內,這次確實端了一盆熱水過來。
“師尊,您先洗漱一番吧。”
姬清月點點頭,目光閃爍了些許。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可能去詢問那徒兒。
一來是不好意思,這樣的事情怎麼詢問?你昨晚有沒有拿我的腳做什麼?
二來,她徒兒不是那樣的人,貿然詢問,可能會讓他寒心的。
“嗯。”
“放到那裏吧。”
姬清月點點頭。
“需要徒兒伺候嗎?”
“不用了。”
“我身體好了不少,可以的。”
“對了,你再去幫我打盆水來。”
“我想洗洗腳。”
“...”
“好的,師尊,馬上給您端來。”
安然甚至微微僵硬了些許,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無比自然的點了點頭。
姬清月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投去目光。
開始專心洗漱起來。
半晌。
安然又端了一盆水來,伺候着姬清月洗漱完畢。
反正他最近也不會再出門。
兩師徒閒來無事,在院內開始曬着太陽。
安然緊貼着師尊坐在一側。
“師尊,你說咱們這閒着也是閒着。”
“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您自從來到這裏,幾乎還沒有出過門呢。”
“而您現在身子骨也好了不少,若是不走太遠,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記得山腳下不遠處,有一片楓林,風景挺好的。”
“您想去逛逛嗎?”
安然眸光閃閃的提議道。
“嗯,出去逛逛吧。”
姬清月點點頭,外出一番倒也並無不可,一直待在家裏,什麼都幹不了,即使是她也會覺得煩悶的。
安然輕輕牽起她的手,將她拉起,帶着她向山下走去。
姬清月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眸光閃爍了一瞬。
最終還是沒有掙脫。
只是師徒之間牽牽手,倒是沒有必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