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冷的臉上早就滿是擔憂。
“安然...安然?!!”
“發生什麼事情了?”
“莫要擔心!”
“師尊馬上救你!”
可安然完全就是憑着一股意志力走到這裏,在見到姬清月之後,便已昏迷過去。
“...”
姬清月絲毫不敢怠慢,也顧不得探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安然抱起,穿過院子,抱進了屋內。
又忙拿來一些止血的草藥。
手忙腳亂的開始處理起安然的傷口。
此刻早就慌了陣腳的她,自然不會注意到。
院內安然滴下在地上的滿地鮮血,正緩緩向着隨意擺放在角落的一個老嫗木偶流去。
木偶也逐漸閃爍起妖豔紅光,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始終不離安然左右的清影此刻卻是凝重了眸子,看向院內的木偶。
“就是在這時他才和那尊化作木偶的神祕存在接觸的嗎?”
這般想着,她緩緩走到木偶身邊。
輕聲問道。
“命運前輩,您能讓我看到安然在您的能力下,看到了什麼嗎?”
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爲什麼對自己愛之入骨的人兒會改變他做夢也想要得到的未來,也想知道,所謂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
“可以。”
“不過有一個條件。”
木偶難聽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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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交換嗎?”
木塊摩擦般的嗓音逐漸遠去。
安然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一旁不知守候了多久的姬清月立刻便注意到了。
立馬走到牀邊握住他的手道。
“徒兒,怎麼樣?”
“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這都五天了,你總算是醒了。”
“咳咳咳...”
看着這般擔憂的姬清月。
安然乾枯的嘴角反而露出一抹笑意,當即就要伸出要抱住她。
“咳咳...師尊呀...”
“還能見到您真好...徒兒還以爲永遠也見不到您了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
“莫要亂動,你的傷勢很重!”
輕易阻止了安然的動作。
姬清月關切的目光投來。
“餓不餓?”
“我去給你弄些喫食過來。”
“不餓...不用了,師尊。”
安然卻是搖搖頭。
剛剛聽師尊說,他已經昏迷了五天,卻不知爲何,此時肚子不但不餓,反而有點飽?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師尊。
姬清月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撇開目光,臉上悄無聲息的閃過一道淡紅。
沉默了半晌,
她又開口問道。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爲何傷得這般嚴重?而且,我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除了野獸撕咬的傷口,竟然還有刀傷!”
“...”
“師尊有所不知。”
“那日,我出門打獵,卻是真巧碰上了一大一小兩頭紅毛怪。”
“很有可能就是您幾年前遇險時遇到的那隻紅毛怪的同族。”
“它們很明顯有不小的智慧。”
“我與它們在林中搏鬥了小半日。”
“才殺死了其中一隻小的,重傷了那隻大的。”
“呵呵...當時還以爲我要死了呢。”
“所以拼了命想要回來看師尊一眼...”
“沒想到倒是命還不錯,幸虧了師尊日夜守護,我才能夠活過來。”
安然輕聲笑着,看了看姬清月的眼眶,早就腫起來。
顯然這幾日根本沒有休息過。
他自然是知道,他那般傷勢,若是沒有師尊這般盡心照顧,他怕是早就死了。
“...”
“這般兇險...”
“那你以後還是不要外出打獵了...”
“呵呵,師尊,您在說什麼胡話?”
“不外出打獵,咱們喫什麼?”
“雖然院裏種了些果蔬但也不夠喫的。”
“...”
姬清月沉默了些許,倒也知道這不可能。
“算了,以後再說吧。”
“這些日子,你安心養傷。”
“家中糧食足夠。”
“爲師會在一旁照顧着你的。”
“一切都有爲師呢!”
捏緊了安然的手,輕聲道。
徒兒變成這個樣子,她自然是心疼無比的。
而她這個師尊,卻又不能幫上什麼大忙,只能讓他獨自去面對危險...
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安然看得分明。
許是爲了緩解氣氛,旋即道。
“師尊,我其實有件事想問您。”
“嗯?什麼事?”
“您剛剛說我昏迷了五天。”
“按理說沒有辦法進食的,可是我現在卻沒有感到半點飢餓。”
“師尊,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是不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了呀?”
安然聲音裏帶着些許害怕,可是分明臉上滿是揶揄。
姬清月看着這小子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的愧疚頃刻消散。
呵呵,纔剛剛醒來。
就又來撩撥自己。
真是個小混蛋!
“嗯,確實病了。”
“沒得治了,等死吧。”
姬清月起身快步走出房間。
來到院子之中。
瞧見不遠處水盆之中自己餘紅未消的面頰,頗爲羞惱的撥弄水面,蕩起一片漣漪。
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安然所問的問題。
這逆徒就是明知故問。
給昏迷的人餵食,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在嘴裏嚼碎了,嘴對嘴渡過去。
情急之下,她能有什麼其他選擇?不這樣做,估計那小子得餓死。
卻沒想到這小子醒了之後,這樣揶揄自己。
早知道就餓死他了。
雖然這般想着。
她恢復了心情,還是回到屋子裏。
再怎麼羞惱,該照顧還是要照顧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
安然也逐漸好了起來。
兩人的日子,再次恢復了平常。
只不過經歷了這次險些失去安然的事件。
姬清月心態也明顯有了變化。
不再牴觸安然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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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神祕空間內。
白衣清影,恍若月仙,靜靜懸在其中。
她的目光滿是探究,一瞬不瞬盯着從面前流淌而過不應存世的虛幻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