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清月和赤月做比。”
“爲師更希望你是一顆獨立的星星,而非圍繞我選擇的赤月。”
姬清月輕輕的聲音傳來,大概也感覺出了,他突兀的擁抱自己,並非是有意輕薄,而是一次情感的爆發。
“還有,安然,你這些日子是怎麼了?”
“爲何總感覺你的情緒有些奇怪?”
“就像是要即將離我遠去一般?”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犯什麼滔天大錯,爲師都不會趕你離開的。”
“就算是我們出了天淵,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改變。”
“...”
“師尊呀。”
“要是我犯下了滔天大錯呢?”
“...”
“嗯?您會對我網開一面嗎?”
“不會。你犯了什麼錯,就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哈哈...師尊還真是不留情面呀。”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樣的您纔是您呀。”
安然閉着眸子道。根本不向姬清月流露出絲毫的眼神。
“師尊呀...其實我並不滿足我們的關係不發生變化...我想能夠更進一步呀...”
“畢竟...見過了夢裏的那番景象...我怎麼可能還滿足於這是當師徒啊...”
他既小聲的嘟囔道。
“你剛剛說什麼?”
安然搖搖頭。
“沒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師尊。”
他一把拉起還有些酥軟的姬清月。
“需要我背您嗎?”
姬清月毫不客氣的點點頭。
反正自己身子的癱軟都是這逆徒造成的,他就應該付出代價。
安然笑着蹲下身子,姬清月輕車熟路的跳上他的背。
兩人沿着來時的道路,越走越遠。
卻不見,剛剛兩人躺着的草坪聲。
一道清冷身影站立。
目光幽幽,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
這些天以來,她一直都在看着他。
他每一次眼中閃過悲傷,就是對她心靈的一次重擊。
若非回過頭來看一次,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爲了她付出了這麼多。
承受了那麼多煎熬。
他是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這種明知未來,而又改變不了,愛而不得,煎熬至極的感覺...
“我最愛的人兒呀...就算是我找到了你...”
“我又該以怎樣的姿態面對你?”
“又該怎樣回報你的這份入骨愛意呀?”
清風徐來,將她的話語吹散,無人聽見。
林間依舊寂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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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華蓋,清冷如許。
一晃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這些天倒是天公不作美。
多日連綿陰雨,烏雲遮蓋月光。
所以導致兩人直到此時,依舊沒有成功激活陣法。
“師尊,我好了。”
被掀去屋頂的房間內。
安然的聲音傳出。
姬清月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即使過了這麼多天,見過那麼多次這徒兒的...
她依舊有些不適應的。
輕車熟路的褪下衣裳。
以一種旖旎的姿勢坐在安然懷中。
只不過並沒有如第一次那般,一人咬住那五彩斑斕的石頭的一半。
那塊石頭乃是補天石,又助力兩人體質加速融合之效。
後來某日,那石頭竟然被兩人完全的吸收了去,然後就消失了,從那以後,兩人的體質算是徹底融合在一起了。
先前在外界的時候,姬清月一直排斥這樣的舉動,但是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準備好了嗎?”
“嗯,師尊,開始吧。”
蒙着布條的安然點點頭,聲音略微的壓抑。
姬清月看了他一眼。
嘆了口氣道。
“不必壓制。”
“你既是未經人事的男子,對爲師產生那種衝動...也是很正常的。”
她勸說着。
以往即使是知道自己的身子對男人有很大的誘惑力,但也沒有多少實際的感受。
現在倒是明瞭。
想她先前還讓安然進行儀式之前,自己解決一番,但是隻要自己一碰到她,統統不管用了。
“師尊...”
安然言語間有些尷尬。
卻被姬清月打斷。
“算了,我們開始吧。”
說着,張開雙臂緊貼着他,以追求最大面積的觸碰。
剛剛一觸碰。
天上兩輪月亮光芒大盛,灑在池底,被陣法吸收。
而兩人也早已進入了體質完全融合的奇異狀態。
這樣的狀態下,兩人甚至能夠偶爾捕捉到對方心中流淌的情感。
師徒二人體質同源這樣奇妙的緣分,自然也有許多奇妙之處的。
只不過,
兩人尚未開始多久。
姬清月就從這樣奇異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什麼了?師尊?”
安然亦是察覺,疑惑問道。
姬清月怔怔的看着池底冒着白色光芒的陣紋。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
銀色光流涌出。
沿着溫泉池,流入以溫泉池爲源頭的小溪之中。
恍若一條月光長河流淌在原本的溪道之中。
極速沿着溪道蔓延向遠處。
“安然!”
“陣法啓動了!!!”
“快!”
“你說的那位前輩有沒有教你操控陣法的方法?”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
姬清月一把扯下遮住安然眼眸的布條,急促問道。
“啊?”
“那位前輩什麼都沒有說呀!”
安然看着師尊的曼妙豐滿,愣神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道。
“不...師尊先別急...我們先收拾東...”
卻是話音未落。
整個陣法光芒一閃。
旋即一道通天光芒直衝雲霄。
瞬間將四周數十里的天空照亮。
悉如白晝。
無數野獸遙望着天際,驚恐的發出嚎叫。
許久。
捅破天際的光芒消失。
天空又重新黯淡了下來。
再看原本坐着師徒二人的溫泉,此刻已然空空如也。
連同四周的牆壁以及地面上的衣物。
均全部消失不見。
獨留剩餘兩間屋子停留在原地。
不遠處。
昏暗的地宮內。
一位胖乎乎的道人盤坐在黑暗之中。
忽然睜開了眸子。
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這是離開了嗎?”
“罷了...既然因果已了,我也可以放心沉睡了。”
“咕嚕嚕...”
他拿起腰間葫蘆,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
“嘿嘿,還不錯的小輩...只可惜命途多舛呀...”
他眼中閃過一抹惋惜,手中這葫蘆中還裝着那小輩用山間野果釀成的美酒,是前不久專門拿來感謝他的。他當時還過意不去,又送了那小子一本記載着關於星辰體質各種祕法的書籍。
那胖道人嘆息了幾聲,側躺了下來,閉上了眸子,然後緩緩消散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