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縹緲仙山。

    山門處,幾位弟子百無聊賴的站立着,注視着山門內進進出出的人羣。

    青山宗,正道排名第一的仙門,真仙祖師留下的護宗大陣庇護下,即使這些年勢力有所下滑,也不可能有人會打這裏的主意,更何況,近日以來,宗門內,那位相傳已經身隕的大乘大能迴歸,就更不可能有不長眼的來闖山了。

    於是乎,這個在門口站崗的活,也不過是個面子工程罷了。

    咻!

    忽的,一道神芒從遠處疾馳而來。直衝山門。

    立刻引起了幾位弟子的注意。

    “來者何人?!!”

    “止步!”

    “不知道在山門前不能飛行嗎?!!”

    那道神芒中的人影,聽到幾位弟子的呼喚之後,停了下來,降落在山門前。

    拱了拱手。

    “抱歉,幾位師弟,多年未回,都快忘了規矩了。”

    安然亮了亮證明身份的腰牌。

    未等幾人迴應便快步進入山門之中。

    幾位弟子並未再阻攔,反而面面相覷。

    “呃...”

    “你們剛剛看到那人的令牌了嗎?”

    “看到了!”

    “是某個堂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不可能吧!”

    “那幾位親傳弟子都是風雲人物!哪一個咱們沒見過?”

    “也沒有聽說那幾位大長老新收親傳弟子呀!”

    “可是剛剛那位卻沒有什麼印象。”

    “誒?我們宗門不是剛剛纔迴歸了一位大乘修士嗎?那位現在回到原職繼續擔任懲戒堂大長老。”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位的...弟子?”

    “唔!總不可能是冒充的吧?”

    “要是真是那位的弟子的話,我們可再見到可萬萬不能得罪呀!”

    “嗯嗯,大乘修士的弟子,確實地位崇高,不是我們這類小嘍囉能夠得罪的!”

    幾人神色帶着些許僥倖,剛剛他們還呵斥過人家來着,幸虧人家並沒有在意。

    當然,這些事情,安然是不知道的。

    步行走過爲表尊敬不能飛行的山門附近,又繼續升空向着原先與師尊居住的小山而去。

    算起來,他還從來沒有與師尊分離過那麼多長的時間,不過區區幾日,他心中的思念都快要溢出來了。

    就是也不知道師尊心中的芥蒂有沒有消散些許。

    只不過剛剛飛到一半。

    耳邊卻傳來一聲傳音。

    他這才調轉方向。

    向着宗主所居住的洞府飛行而去。

    剛剛來到門口。

    就見到姬靈子打開門,正在門內。

    “小然回來了。”

    “莫要多禮,快進來吧。”

    他帶着滿臉笑意,看向安然,伸手止住了安然想要行禮的動作。

    安然才微微躬身便彎不下腰了。

    只得無奈的拱了拱手。

    “師祖,徒孫回來了。”

    “嗯嗯,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快跟我進去吧。”

    姬靈子親自坐過來,拉起他的手,就往裏面走。

    態度好的都不像話了,竟然在門口迎接,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女婿上門,老丈人歡迎的場面呢!

    安然有些受寵若驚。

    跟着姬靈子進了門。

    此地他也來過多次。

    倒也是樸素至極,也就是一個小院子,幾間磚瓦房,完全不像是一位大乘人道巔峯的至尊的居所,倒像是農家小院兒。

    可以說,他師尊的樸素也是一脈相承的。

    “快坐。”

    “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將安然安置在院中的桌椅上。

    姬靈子滿面笑容的坐在一旁。

    “你師祖母正在廚房做飯。”

    “你師尊我也早就通知了,等一會會從懲戒堂過來。”

    “今日,我們一家好不容易纔團聚了,也得好好聚聚纔是。”

    “嗯嗯。”

    “師祖也聽師尊說過我們這幾年在外的往事了吧?”

    “在那天淵之下,師尊也總是念叨着宗門的事情呢。”

    姬靈子笑了笑,好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複雜的看了一旁的安然一眼。

    “我確實聽你師尊說過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在天淵之下的悉心照顧,這幾年吃了不少口頭吧?”

    “師祖。”

    安然卻是搖搖頭。

    “照顧我師尊不是應該的嗎?”

    “您剛剛纔說我們是一家人,您怎麼反而說這麼見外的話?”

    姬靈子眸光更加複雜了。

    是“一家人”,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種“一家人”呀。

    作爲老丈人,感謝一下女婿也是正常的吧?

    是的。

    在知道眼前這小子可能和自己女兒有了肌膚之親之後。

    短短几天,他便已經承認了這小子女婿的身份。

    對他家清月好得不得了,知根知底,模樣俊,天賦雖然比不上他家清月,但是也不差,又正好互補。

    並且,一旦這對師徒能成,他和妻子與自家女兒的矛盾也將緩解。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自然是喜歡到了極點。

    當然,心中的想法,也不可能在現在就挑明。

    兩人又坐在院內,氣氛和諧的聊了許久。

    一溫婉婦人端着菜餚從廚房走了出來。

    “喲?小然來了?”

    “誒,師祖母,我回來了。”

    安然忙站起身來。

    婦人對着安然溫柔的點了點頭,又白了一旁的姬靈子一眼。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

    “小然好不容易纔回來,你也就坐那幹聊,也不倒杯茶。”

    “誒,是是是!這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

    姬靈子一拍腦門兒,站起身。

    卻被安然給攔住了。

    “師祖您還是坐下吧,我來。”

    “不然師尊知道我這麼不知禮數,可得責罰我了。”

    “什麼禮數不禮數的,都是一家人...”

    幾人看似爭執,實際一團和睦,正說着。

    卻只聽見嘎吱一聲。

    姬清月推門而入。

    “叫我過來,何事?”

    卻是見到安然站立在院中。

    身子僵硬了些許。

    又掃視到那溫婉婦人。

    目光更冷。

    卻是安然忙迎了上去。

    湊到姬清月跟前。

    “師尊,師祖想着我們二人好不容易回來,所以想舉辦一場家宴。”

    “這才邀請您過來的。”

    姬清月後退了半步。

    冷冷的目光掃過安然,並未停留。

    而是看向姬靈子。

    “不必叫我,我先走了。”

    旋即轉身消失在了院內,沒有絲毫留戀。

    安然的眸光頓時黯淡了些許。

    師尊還在生氣嗎?

    甚至連話都懶得和他說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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