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
溫婉婦人才苦笑着開口道。
“倒是我沒考慮到。”
“有我在這裏，清月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喫飯的。”
“夫人...這這麼說。”
姬靈子開口安慰道。
“算了。”
“既然她不願意，我們也不強迫她了。”
“小然，過來喫飯吧。”
“哦哦，好。”
安然堪堪回過神來。
壓下心中的失落，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心說，不光是師祖母的原因。
師尊怕也有不想見他的心思。
三人各懷心思一齊坐下喫起了飯。
詢問了安然不少關於他和姬清月在天淵內的過往。
若不算姬清月的缺席，勉強還算是維持着和睦的氣氛。
喫過飯後。
姬靈子站起身，給自己夫人使了個眼色，主動收拾起了碗筷。
溫婉婦人臉上泛起一抹認真，看向想要起身幫忙的安然。
“小然。”
“等等，不用幫你師祖。”
“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安然臉上閃過一抹錯愕。
點了點頭。
“是，師祖母。”
“你隨我來吧。”
帶着安然來到一處屋子。
“坐吧。”
“我呀，其實就是想問問一些關於清月的事情。”
隨手指了指座位。
婦人解釋道。
安然坐下。
“師祖母請問吧。”
她臉上此刻卻不見剛剛的認真，反而泛起一抹揶揄和女人獨有的好奇。
“小然。”
“你跟師祖母說實話。”
“是不是你破了你師尊的身子？”
此話一出，安然立刻臉色立刻僵硬起來。
想起先前答應師尊，不能外傳的承諾。
剛想着否認。
卻見對方又繼續道。
“小然，作爲男人可要敢作敢當哦。”
“雖然清月用修爲掩蓋了自身，但是你師祖母我作爲女人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出，她眉宇間的那抹媚意，已經開了臉了。”
“這些年，她身邊的男性，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
“...”
安然沉默了片刻，
這才點點頭。
此事不能怪他，並非是他泄漏出去的，師祖母已經知道了。
“沒錯，師祖母，確實是我。”
“不過那只是一場意外。”
“並非我二人的本意。”
“而且，並非是我不願意告訴您，只是師尊不讓罷了，”
“這倒是和我想的不差。”
“要不然，你師尊也不會對你這個態度。”
婦人眨了眨眼道。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
“你和師尊，到底已經到達了什麼樣的程度了？”
“若是你們二人之間沒有一點感情，想必以你師尊的性子，不說殺了你，也早就把你逐出師門了吧？”
安然有些無奈了。
這位師祖母的洞察力也太過恐怖了。
不需他開口，就把事情的真相猜得七七八八了。
“師祖母，實不相瞞。”
“這些年，我已然對師尊產生了男女之情。”
“我愛她。”
“也想成爲她的眷侶。”
“那她對你呢？”
安然搖搖頭。
“我並不清楚。”
“但是我敢肯定，她也是喜歡我的。”
“那次意外破了她的身子之後，她便開始疏遠我了。”
若非他改變了命運，兩人還在天淵之下的話，出不了幾年，師尊必然會淪陷於他手。甚至說，若是能夠把那次意外提前到出天淵之前，師尊此刻也已經淪陷了。
婦人這才點了點頭。
“是這樣啊。”
“清月這孩子性子就是如此。”
“當年之事讓她極度憎惡師徒之間相愛。”
“先前在天淵之下，你與她的師徒身份，相對在一定程度上淡化，這才讓你進入了她的心裏。”
“現在出了天淵，她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不僅是你的師尊，還是懲戒堂的大長老，所以不肯接受你是正常的。”
“不過，我和你師祖意見是統一的。”
“我們支持你和清月在一起。”
“真的？！！”
“謝師祖師祖母！！！”
安然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但是很快又散去。
這兩位長輩支持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與師尊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更別說，他已經看到了一些未來的片段。
婦人也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
安慰道。
“彆氣餒。”
“我和你師祖的意見並不能影響到你師尊的想法。”
“但是你師尊的性子我們是知道的。”
“她這人看起來冷漠。”
“但是心裏未必沒有一絲柔軟。”
“尤其是對身邊人。”
“你且多去尋尋她，好事多磨。”
“總有一日會打動她的。”
“嗯嗯。”
“多謝師祖母教誨。”
安然點了點頭，感激道。
“努力吧，小然。”
“希望有朝一日，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岳母。”
“好的。”
婦人揮了揮手。
“行了，你去尋你師尊吧。”
安然起身行禮起身離去。
待到安然身影消失。
婦人才幽幽一嘆。
“唉...”
“多好的孩子呀。”
“要是不是師徒就好了，可以少許多波折呀。”
“婦人，怎麼樣了？”
姬靈子進了門，笑着問道。
“確實如我們猜想的一樣。”
“但是清月的態度很抗拒。”
“這事兒，少不了波折呀。”
“不必憂愁的，夫人。”
“那師徒倆以往在宗門的時候感情就很好。”
“在天淵之下待了那麼多年，只怕是好得不得了了。”
“清月有不是什麼薄情寡義之人，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姬靈子一把抱住婦人，輕聲寬慰道。
“嗯嗯。”
“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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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
安然剛剛出了宗主洞府，向着天空飛去。
準備前往懲戒堂，師尊應該就在那裏。
耳邊再次傳來一聲傳音。
“回來一趟。”
“我有事和你說。”
安然神色一喜。
是師尊的傳音。
旋即朝着師徒二人的小山方向飛去。
姬清月站在院門口。
遠遠的就看見安然疾馳而來。
藏在長袖中的手，不斷顫抖着。
眼中卻閃過一抹決然。
深深吸了一口氣。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不能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