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女打開了院門,確實是一小廝站在門口。
“小兄弟,可知道五公子叫我家小姐去他院子有什麼事情?”
“啊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碰巧路過那邊,就被叫過來傳個話的。”
“不過...我來之前,五公子好像剛見要進廚房忙活?”
兩女對視了一眼。
“辛苦你來傳話了。”
“要不進來給你倒杯水吧...”
“不不不...不用了,外邊宴席要開了,賓客們早就等着了,我要去忙了。”
那小廝趕忙搖搖頭,且不說今日安府上下有多忙,還要從阮府借下人過來忙活,就算是不忙,他也不願進六小姐的院子。
這府裏誰不知道六小姐的脾氣?
他腳底抹油很快跑路。
兩位侍女也不強留,關上了門,走到安蓉閨房門口。
“小姐,剛剛五公子遣人來請您過去他的院子一趟!”
“不去!”
“哼!氣死我了!”
屋內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和安蓉的吼聲。
“五哥哥眼裏就只有那個阮軟!”
“哪裏還有我這個妹妹!”
“不去!”
“我纔不去見他!”
“除非他來親自和我道歉!然後把阮軟那賤...那丫頭趕走!”
“否則...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你們...你們兩個...出去!去告訴他!”
“...”
兩位侍女習以爲常,臉色都不帶變的。
“好的,小姐。”
“我們這就去告訴五公子,您不過去。”
兩女說着,便向着門口走去。
卻只聽見身後嘎吱一聲。
房門打開了。
阮軟探出一個腦袋。
皺着臉,露出兇狠的模樣。
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受了委屈,偷偷哭過了。
“等等!”
“還是我親自去吧!”
“你們兩個嘴笨!話都說不清楚!”
“我親自去罵他!”
兩女依舊臉色沒有變化,回過頭應了一聲。
“是,小姐。”
“你二人過來。”
“妝花了,才重新補補...”
安蓉擦了擦臉,語氣弱了幾分,又補充道。
“可不是爲了去見五哥哥,今日客人多,可不能墮了我安家的名聲。”
兩個侍女笑了笑,再次應道。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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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哥!”
“今日,西府那邊大辦宴席,說是給你和安家二兄辦的,其實真正是慶祝你被飛霜樓的仙師收爲弟子,從此踏入仙人的行列。”
“外邊的那些賓客大都是爲了你而來的。”
“可是你這...”
阮軟看着安然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有些疑惑。
“可是你爲何還要在家中做飯?不去見一見外邊的人嗎?”
“有何好見的?”
“大多數人我又不認識。”
“家中那幾位兄弟姐妹也不願看到我沒有安家血脈的義子出去搶了他們的風頭。”
“還不如請一兩個相熟的人兒小小的慶祝一下。”
安然回過頭來,微笑着解釋道。
昔日的少年郎此刻已然長成青年了。
原本帶着些稚嫩的面容越發俊俏。
一雙眸子溫和若水,讓人見之頗生好感。
三年前。
安家老爺和夫人外出接趕考的安家二郎,卻不想人還沒接到。
卻在路上遇到了山賊。
將安家老爺和夫人以及兩人所帶的家丁僕人全部殺害。
帶着財務揚長而去。
之後正巧被歸來的安家二郎撞見了滿地的屍體。
悲拗之下,又遣了人回府傳信。
安家頓時慌了神。
好在阮府老爺與安家關係莫逆,幫着操持了喪事。
不久,在京城翰林院任職的安家大郎也匆匆趕回來奔喪。
喪事結束之後,安然的日子卻不如以往那般好過了。
安家的第二代,安然的幾個兄弟姐妹除了六妹原本就都不太喜歡他。
寵愛安然的安家老爺和夫人又忽然去世。
甚至府中還傳言,說是已經繼承家業在家守孝的安家大郎想要將他趕出家門。
雖然最終被確定是謠言。
但是那些個小人們對待安然這位公子的時候難免輕慢了些。
時常在一些比如該有的布匹食物上短他。
好在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終於到頭。
半個月前,安家二郎進士及第的消息傳回府裏的第二天。
安然出門時卻是恰巧碰到了一修仙宗門飛霜樓的長老,認爲他相當有修仙天賦,說什麼都要拉着他拜師進入宗門隨對方修仙。
安然不願,推脫說要問問家裏人的意見,誰知那長老竟然毫無仙師的尊嚴,竟然追到了家裏來。
在京城做官頗有見識的安家大郎得知此事之後,便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