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能看到皇帝對那些擁有莫大法力的仙人們畢恭畢敬。
可以說只要哪個家族出了一個修仙苗子,這個家族未來必定是要富貴滔天,連皇帝也不能輕辱。
於是乎,這場原本爲慶祝安家二郎進士及第而舉辦的宴會,已經成了慶祝安家五郎被仙家看中的宴會。
當然,名義上還是兩件事一起慶祝。
但被仙家看中的分量要比進士及第重得多。
今日府中來的大部分賓客,也基本上都是爲了安然而來,至少大部分都是。
安然平日裏少走動,根本不認識這些人。
也不願參與到這種庸庸碌碌的事務當中。
與其聽這些人來奉承,不如尋兩三個親密的人兒,在自家慶祝一番,
阮軟看着安然回過頭來的面容,眼中閃過一抹癡迷。
即使天天都能見到眼前青年的面容,可她就是越看越喜歡。
只不過一想到他已經被仙家看中,即將踏入仙途,她心裏就有些發堵。
她並不太清楚所謂的修仙者是一個什麼樣的羣體,但是也聽安然像說故事一樣說過,那些修仙者個個本領非凡,騰雲駕霧、遣火控水不在話下,其中高深者更是能移山填海。
即使不太瞭解,她也清楚這樣一個羣體必然是地位高絕,立於俗世之上。
那她的然哥哥以後成了修仙者,是否還看的上她這小小家族裏不受寵的庶女?
而且...而且她聽說然哥哥將要進入的修仙門派距離此處要隔上個數千里。
來往一趟何其不便?
然哥哥此次離去,那何時才能一見?
長時間不見。
那她和然哥哥的感情是否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化?
她對然哥哥的感情,她並不擔心。即使再過幾十年,她對然哥哥的愛意都不會有半點變化。
可是然哥哥呢?
一直到現在,然哥哥都沒有對她的感情有個明確的答覆。
總之,她現在很是懼怕。
懼怕有朝一日,她聽聞然哥哥回到府裏,興沖沖的去見他,卻看到他的身邊站着別的女子。
“怎麼了?”
“怎麼呆呆愣愣的?”
阮軟正出神之際,並未注意到不知何時,安然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這纔回過神來。
目光中帶着一抹不捨的看着安然。
“然哥哥...你...你一定要去嗎?”
安然微微一愣,看着阮軟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
嘴角微微勾起。
好似漫不經心道。
“怎麼?阮軟不想我去修仙嗎?”
“...”
阮軟卻是連連搖頭。
那是她然哥哥的機緣。
要是修仙有成,他以後可就是人中龍鳳了。
她怎麼可能因爲自己的一點小小的私心就阻攔他奔向更好的前程?
只是...
“哦!”
“我明白了。”
“阮軟你認爲我修仙之後,我們之間地位懸殊了,以後我會看不上你?”
“還是覺得此去路途遙遙,日後再難得想見,難免淡了感情?”
“...”
阮軟被說中了心思,卻也低頭不言。
安然也不急,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過了半晌,阮軟才擡起頭來,眼眶已經微紅。
“嗯...”
“阮軟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然哥哥。”
“這幾年然哥哥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給了我無盡的溫暖和幸福。”
“可是...可是現在然哥哥要離開了...”
“阮軟真的真的好怕以往那樣的幸福通通離我遠去...”
“嗚嗚嗚...”
“然哥哥,阮軟真的好怕...”
“但是...我也不能阻攔然哥哥奔向更好的前途...”
阮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淚流滿面。
安然嘆了口氣。
緩緩摟住她的腰肢兒。
阮軟的身子瞬間就僵硬了。
眼淚也止住,詫異的看了安然一眼,旋即紅雲遍佈滿臉,又迅速擴散到脖頸。
“然哥哥...你...”
兩人陪伴這幾年,不可謂不親密。
可安然始終有底線。
雖然從來不曾責備過阮軟偶爾偷抱偷親,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主動抱過她。
眼下這還是第一次。
只是瞬間便讓阮軟心中的愁緒盡散,羞意和喜意填滿了心間。
“唉...”
“阮軟,還記得你三年前就同我表過白。”
“你說你喜歡我。”
“記得之後我是怎麼回覆你的嗎?”
阮軟當然記得。
三年前。
她一時腦熱,在府門前那條小巷裏。
將自己心中的愛戀和炙熱盡數傾瀉給瞭然哥哥。
之後恰逢然哥哥的爹孃去世。
等到然哥哥從悲傷中稍稍緩過神來之後。
親自找到她談了一下。
他當時說。
自己還太小了,不一定能夠清楚的判別自己心中的感情是否真的是男女之情。而且就算是真的男女之情,可年少時期的感情也不作數的。
他希望等自己再大些,等自己能夠清楚的判定自己的感情,然後再做決定。
自己當時不以爲然。
自己對然哥哥的感情天地可鑑,甚至都已經幻想到了以後成婚生子白頭偕老的地步了。
那個詞怎麼說來着,至死不渝!
可是然哥哥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反駁,只能等着。
這一等,就等到了三年後的今日。
阮軟點了點頭。
“然哥哥當時說我年紀太小了...”
“我現在年紀大了些,總能讓然哥哥相信我是真的喜歡然哥哥的了吧?”
“嗯。”
安然將阮軟抱緊了些。
阮軟臉色更加紅豔了。
“我現在能夠確定了。”
“我相信我家阮軟是真的喜歡我的。”
“唔...我家...”
阮軟身子一顫,只覺得被‘我家’這兩個字打得頭暈目眩。
“可是...阮軟呀。”
“這幾年來,僅僅只是你在單方面的表達着你的喜愛。”
“我卻從來沒有表達我對你的情感。”
“現在我也該說說,以此來安你的心了。”
“然哥哥...唔...”
阮軟嘴脣微微張了張。
安然低下頭,一抹柔軟襲來,她卻再難說出話來。
安然並沒有說,而是用了行動堵住了阮軟的嘴。
以此來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