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哥!!!”

    “然哥哥!!!”

    牀上。

    阮軟不停呼喚着,緊閉着雙眼,眼淚卻從眼縫中不斷流出,

    緊緊蹙起的眉頭,顯示着她此刻即使在昏迷當中也是心緒不寧。

    一老嫗一中年女人站在牀頭。

    “這丫頭怎麼樣了?”

    “明明只是受了些皮肉傷,爲何卻遲遲難以醒過來?”

    “還能怎麼樣?”

    “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唄?”

    “這孩子,我見過多次。”

    “與我那徒兒感情極深。”

    “眼睜睜的看着我那徒兒就在眼前落得那般光景,她怎麼可能承受的了?”

    這兩女,自然是當日幾乎是踩點趕到的安然師尊和飛霜樓宗主二人。

    前些日子。

    收到了安然通過祕法傳過來的求救。

    得知是一元嬰期的兇獸作祟。

    老嫗當即找到了先前前往飛霜樓讓他們協助找人的仙宗使者。

    但人家本就有要事在身,哪裏肯幫忙?

    能放她離開都不錯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找到宗主。

    兩人一同前往救援。

    無論怎麼,那兇獸修爲再高,那畢竟是自己徒弟,她怎麼也不能無動於衷。

    於是乎。

    兩人幾乎是踩點趕到。

    便見到安然將阮軟向着她們丟來。

    然後就在那兇獸的攻擊下化作篩子的一幕。

    老嫗當時就殺意橫生,當即便要與這害了她徒弟的孽畜拼命。

    還在宗主將她死死的攔住。

    當務之急還是要保住被安然丟過去的阮軟的性命。

    於是宗主先是扯着仙宗大旗出聲威脅,讓那兇獸趕快退去。

    卻不料那兇獸不依不饒。

    硬要她們交出阮軟。

    她們自然是不會交人的。

    就在雙方準備開打的時候。

    一位仙宗的前輩,遠在萬里開外便呵退了那兇獸。

    她們這才得救。就算是拼死一戰,她們也必然打不過這異獸血脈修爲又比她們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孽畜,能否逃脫也尚在兩可之間。

    “那位仙宗的前輩今日又來看望這丫頭了?”

    老嫗側過頭問中年女人道。

    “嗯,又過來了一趟。”

    女人點了點頭。

    “幾乎是每日都會來一次。”

    “卻也不知爲何對照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如此看重。”

    這位仙宗前輩原本在喝退了那兇獸之後,都沒準備現身的。

    後來卻又偏偏來到兩人面前,只是爲了看阮軟一眼。

    然後就跟着她們回了阮家。

    這幾日一直居住在府上。

    “你確定你當初檢查過這丫頭的天賦,真就是絕靈體質?”

    “我聽說他們仙宗的人現在已遍佈南域,都在找人。”

    “你說那位前輩如此重視這丫頭,會不會她就是仙宗要找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當時我爲她檢查的時候,幾乎是在她體內灌入了大半的靈力,卻沒有半點反應。”

    “只有不能修煉的絕靈體質纔會用這個特徵吧?”

    “當然,或許還有我不知道的體質。能被那位看重,應該不會簡單的。”

    老嫗搖搖頭,她不過一金丹小修,孤陋寡聞也是正常的。

    “唔!”

    兩人說話之際。

    牀上都阮軟卻睜開了眸子。

    幾乎是一剛睜開眼。

    她便左右看着。

    “然哥哥...”

    “然哥哥...”

    “仙師,我家然哥哥沒事吧?”

    “他沒事吧?”

    “快告訴我他沒事...”

    “嗚嗚嗚...”

    “然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眼淚劃過臉頰。

    可即使她這麼說,也連自己都騙不了。

    之前,她的然哥哥分明就是在她的眼前...

    那般樣子,怎麼可能活下來呀?

    “不!”

    “不是的!”

    她瘋狂的搖着頭,她絕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

    她怎麼能讓他死去,而自己獨活在這個世界?

    那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仙術!”

    “仙術一定能救他!他不是凡人,是修仙者!就算是那般,活下來也不足爲奇!”

    “對不對?”

    “仙師!”

    “對不對,你快告訴我呀!”

    她期盼的目光看向老嫗,渴望從她的口中得到那個極度渺茫的答案。

    但是正如她期望的那樣。

    老嫗笑了笑,點了點頭。

    “放心吧。”

    “你那情郎我的徒兒還活着。”

    “只不過現在因爲傷重還在昏迷當中,你等會可以去看他。”

    “哦,對了,就在隔壁院子裏。”

    “真的?!!”

    “您說的是真的?”

    阮軟臉上瞬間閃過驚喜。

    轉瞬之間化作懷疑。

    她擔心是這仙師故意安慰自己。

    “當然是真的,你等會過去嘛,親自去看看。”

    啪嗒!

    阮軟一句話也不說了,一個翻滾下了牀。

    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向着隔壁的院子跑去。

    推門而入。

    卻見兩個侍女站在院內。

    她理也不理,徑直衝入了房間。

    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正閉着雙眼,躺在牀上。

    雖然臉色蒼白,但依舊能看得出生機。

    她瞬間便撲到了安然胸前。

    嚎啕大哭。

    “嗚嗚嗚...”

    “然哥哥!”

    “阮軟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嗚嗚嗚...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們再也再也不會再分離了!”

    “我決不允許你離開我!”

    “鵝鵝鵝,我說什麼來着。”

    “我這徒弟和這丫頭早就對彼此情根深種了。”

    “這纔剛醒來,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

    “嘖嘖,倒也般配呀!”

    “一個臨死了,也要救另一個,一個就算是睡夢中也不願放開手。”

    “這般感情莫說俗世間,這一方大界都是難有的呀。”

    老嫗帶着中年女人隨後也跟着阮軟來到房中。

    阮軟哭了一會。

    看着安然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

    又緩緩回過頭。

    “仙師剛剛說,然哥哥受傷昏迷了是嗎?”

    “對。”

    “那...那他要何時才能醒來?”

    她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說話了。

    “這...”

    老嫗卡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這人根本就不是她治好的。之前都傷成那般模樣了,哪裏是她這點修爲能夠就得回來的呀?

    就在此刻,一道蒼白身影忽然出現在屋內。

    “最多不過七日,他就能醒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