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就是坐着一時之間有些睏乏了,應該沒睡多長時間,不打緊的。”

    看着略有薄怒的安蓉,安然笑了笑。

    撐着起身。

    卻發現手腳幾乎已經凍僵,一時間難以撐起來。

    安蓉見狀趕緊過來扶了一把。

    這纔將他扶起來。

    “真是的...你看吧?”

    “這都已經凍僵了!”

    “本來身子骨就差...”

    “還不愛惜自己...”

    “你不是還要等你的阮軟妹妹回來嗎?”

    “別還沒等到,就先病死在家裏了...”

    “到時候,你就讓她一個人守活寡?”

    “啊不...現在她算是發達了,說不定早就看不上你了,正想着有沒有辦法能把你擺脫呢...你這樣倒是合了她的意...”

    安蓉一向的毒舌,只不過看到安然臉色蒼白的模樣,卻生生止住了話語。

    “唉...”

    “總之五哥哥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吧...”

    “好好好...”

    “我會注意的。”

    “嗯嗯!”

    “你還沒喫飯吧?”

    “剛一祭祀完,就不見你人影兒了。”

    “我給你從後廚弄了些帶來了。”

    她亮了亮手裏的木匣子,笑道。

    “只不過現在可能有點冷了,要不回去再熱熱?”

    “算了,挺麻煩的,就我一個人而已。”

    “那怎麼行?才答應得好好的,要多注意的。”

    “五哥哥現在變懶了哩...”

    “...”

    安然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安蓉鼓了鼓腮幫子。

    “行吧,我給你去熱,你等着喫就行。”

    “走吧,我扶你回去吧。”

    說着,拽起安然的手臂,往外走去。

    卻是在兩人走出了院子。

    安然回頭一看。

    門洞依舊漆黑。

    冷冷清清。

    四下無人。

    “別看啦...快走吧。”

    “你再看,阮軟也不會從院子裏蹦出來的。”

    “唉...真不知道這個阮軟有什麼好的,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快走快走...”

    “哦哦...”

    安然回過頭,跟上安蓉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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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高天之上,一老嫗抱着阮軟的腰急速飛行着,說出的話語甚至被落在了後面。

    以至於阮軟根本沒有什麼迴應。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下方不遠處那座熟悉的集子。

    以及那兩座龐然大物一般的府邸。

    只不過其中一座今日卻是別樣的熱鬧。

    即使還有一點距離。

    僅憑肉眼,也能清晰的看到院落內人流穿行。

    院中人們圍坐在圓桌旁,歡飲大笑。

    那是阮府。

    卻也不知今日是有個什麼喜事,竟然辦起了酒席。

    阮軟並沒有太過關心。

    阮家如何,並不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老嫗帶着一路飛行,很快便降落在阮府門口。

    此處也有不少人正在交納名帖和禮品進入府內,一管家正坐在門口記着禮單兒。

    “東陽張家。”

    “白銀三萬兩,黃金千兩,白玉壁一對,紅珊瑚一隻,琉璃碗三雙。”

    “呃...彭程寧家...”

    “唉喲!”

    “小姐!”

    “小小姐!”

    “您怎麼回來了!”

    這管家是府裏的老人,怎麼可能不認識如今阮家起勢的源頭阮軟呢?

    一見到她降落在地。

    立刻驚得站了起來。

    忙走到阮軟跟前兒。

    “見過小小姐!”

    “哎呀!您回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府裏一聲?”

    “要好讓老爺帶着家裏人去迎接呀!”

    “怎好讓父親去迎接我?”

    阮軟淡淡看了他一眼,糾正道。

    “啊...您現在身份不同了嘛!”

    “就算是皇帝老兒的老子見到皇帝都得行禮不是?”

    “您可比皇帝身份高貴多了!”

    “...”

    阮軟沒有接這管家的話。

    “呃...您這次回來,可是專程爲了老爺五十大壽趕回來的?”

    “五十大壽?”

    阮軟挑了挑眉。

    旋即沒有再說話。

    管家也當她是默認了。

    “嘿嘿,今日我阮府賓客盈門。”

    “老爺很是高興,若是知道您回來了,一定會更加高興的。”

    “我這就遣個小子去通報一番,您請跟我進去吧!”

    “現在正是開飯的時候,您回來得正好,給您接風洗塵!”

    “嗯。”

    阮軟點了點頭,和自己身後的老嫗跟在管家身後一起進了府。

    ...

    “五哥哥!”

    “給你帶飯了呢!”

    “嘿嘿,這阮府現在可真的是財大氣粗呀!”

    “你看看,這飯菜!”

    “這是東海的龍蝦!”

    “西域的葡萄美酒!”

    “還有還有這個!聽說是某種妖獸的蹄筋兒。”

    “當年我們家都沒有喫過這麼好的!”

    安蓉一把推開安然家的院門,走進院子裏,便興奮喊道。

    卻見正午陽光之下,安然正躺在躺椅上,閉着眸子。

    臉色格外蒼白,人也消瘦了不少。

    年夜那日,他在雪地裏躺了一會兒,回來之後便染上了風寒。

    這一晃就是兩三個月,直到前日,纔算堪堪好的差不得了。

    “好啦好啦!”

    “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我也是喫過的。”

    見安蓉過來,安然這才張開了眸子,眸光憊懶。

    養病幾月,性子慵懶了不少。

    “你是喫過,可是我沒喫過!”

    “高興高興都不行嗎?”

    安蓉白了他一眼。

    將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了一旁。

    “五哥哥現在變了。”

    “太過慵懶了,沒有生氣,整天躺在屋裏,跟個老頭子似的。”

    “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要是阮軟不回來,你就一直這樣下去?”

    她皺了皺眉頭,看着正打開食盒的安然。

    “我這不是在養病嗎?”

    “哪裏慵懶了?”

    “和阮軟有什麼關係?”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就別讓我看到你在背地裏偷偷哭鼻子...”

    “鵝鵝鵝...”

    嘎吱一聲。

    一小侍女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神情頗爲激動。

    “怎麼了?憐兒?這麼急匆匆的?”

    “不是讓你在阮府那邊喫席嗎?什麼跑回來了?”

    安蓉回過頭好奇問道。

    “五公子!”

    “六小姐!”

    “好消息!”

    “好消息!”

    “阮軟小姐回來啦!!!”

    “什麼?!!”

    安然擡起頭猛地站起身。

    眼中閃過精光。

    哪裏還有那副憊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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