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怔了怔,只覺得面上忽有暖風吹過,吹得人神迷意亂。

    “可...可是...”

    “我只是一個太監...”

    “並無與你洞房的能力...”

    “泠瓏,不如我就一如往昔一般...”

    “幫你...”

    他迅速清醒過來。

    眸光落在自己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

    “嘻嘻嘻...”

    “安然...你確定還要瞞着我嗎?”

    “我已經不是小姑娘啦!”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我都懂。”

    “我早就找你乾爹問過啦!”

    “之前我們纏綿過那麼多次。”

    “我能從你眼中看到壓抑的情愫。”

    “這麼久了,憋得很難受嗎?”

    “安郎,從今往後,你可就不用憋着了。”

    “我!”

    “我整個具身子,完完全全都是屬於你的!”

    “你...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姜泠瓏面色紅透了,好似馬上就要滲出血來。

    她如一隻青澀的小狐狸,嘴角帶着狡黠的笑意,眼中魅光點點,直勾神魂。

    啪嗒。

    輕輕的響聲。

    安然腰帶卡扣被解開。

    安然滿臉詫異。

    “你...你都知道啦?”

    “嘻嘻...每次你幫我...的時候...”

    “我可是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熱,如火山一般將要噴涌而出。”

    “你也不過就是欺負我年紀小,又養在深宮中,不懂那些罷了。”

    “如今我年齡大了起來。”

    “豈有察覺不到的道理?”

    “好啦,不要廢話了!”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話這會功夫跑走了多少黃金?”

    姜泠瓏迫不及待。

    雖然她知道兩人不會有孩子,不能進一步用孩子拴住他,心中有些遺憾。

    但是她是瞭解他的,這人很負責。

    只要與自己真的走到那一步,就相當於在他的心上拴了根繩套。

    別說離開自己了,就連整個人也會任她擺佈,讓他往東絕不會往西。

    她這般想着,心中激動之意更甚。

    心跳如雷鳴一般在耳邊響起。

    擡起頭吻住安然的脣。

    “安郎...來嘛!”

    “讓本公主看看你隱藏了那麼久的一面。”

    “今晚...今晚我是你的!”

    “...”

    可任憑她這般主動。

    安然卻顯得猶豫起來。

    心愛之人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畢竟他雖然慾望淺薄,可那也分人。

    偏偏就是對面前的人,他根本把持不住。

    但他想的更遠,不只有眼前的享受與慾望。

    以後要怎麼辦呢?

    如今這層親密到不能再親密的關係。

    當年也不過是百般不願可又無可奈何才建立的。

    那時姜泠瓏親族皆沒,崩潰絕望已然是充斥了她的心。

    若是沒有一個人作爲情感上的依靠。

    她一個從小嬌生慣養沒有受過任何挫折的小公主如何承受得了?

    可是他畢竟命不久矣。

    之後若是離開人世,姜泠瓏如何能夠承受得了自己這個唯一支柱的逝去?

    他想了好久,頭痛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若是關係再進一層,真正的親密無間。

    那她想要在自己死後從這層關係中脫離出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因此。

    他認爲自己不能放縱自己的慾望。

    思緒萬千。

    現實中也就過了一瞬。

    安然輕輕撫摸着姜泠瓏的後背。

    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泠瓏...抱歉...我...”

    話還未說完轉而卻是對上姜泠瓏帶着怒火的決然眸子。

    “你還在猶豫什麼?”

    “都已經走到這般地步了!”

    下一瞬,她竟雙手猛地一用力。

    將安然掀翻。

    形勢逆轉,自己居高臨下俯視安然。

    他臉色劇變。

    發覺了異樣。

    “泠瓏...你做了什麼?”

    “怎麼?覺得四肢無力渾身發熱?”

    姜泠瓏臉上笑意顯現。微微瞥了一眼不遠處桌上盛合巹酒的兩片瓜瓤。

    “哼!”

    “早就算到你有可能不願,於是早做準備。”

    “哼哼!”

    “安然,今日你不從也得從!”

    姜泠瓏俯身,慢慢的,如同剝果皮一般將他身上的新郎衣衫褪下。

    動作輕柔,眼中閃過一抹享受與滿足。

    可不就是享受嗎?

    爲了這一刻!

    她準備了好多好多。

    先是以強硬姿態,逼安然一定要成親。

    再在事情敗露之際,用苦肉計、以進爲退,成功讓他心軟的喝下提前加了料的合巹酒。

    雖然依舊沒能說服他,但是無礙的。

    今夜過後,他不屈服也得屈服。

    哼哼!

    她可是不惜自賤自輕,還專程請了青樓妓子教自己這等牀第之事。

    “泠瓏...”

    “泠瓏...你聽我說...”

    “我們不能...”

    “閉嘴!”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凌亂衣衫一件件被丟到地上。

    洞房中,紅燭搖晃。

    門外。

    凌瀾執劍而立。

    神色漠然。

    倘若有人靠近,必然會一劍砍了對方首級。

    只不過昏暗當中無人見到,她臉上亦閃過一抹極淡的紅暈。

    稍稍往外站了幾步。

    好似這般就能稍稍減輕影響一般。

    可沒過多久。

    她執劍的手又不由得緊了緊,

    即使淡薄如她,也不由得心中暗啐一口。

    那宮裏的嬤嬤正是該砍腦袋,這都是教了殿下什麼虎狼之詞?

    ...

    晨光熹微。

    昨夜燃了整夜的紅燭此刻也壽終正寢,流下最後一滴紅淚。

    姜泠瓏緩緩睜開眸子。

    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

    嘴角露出一抹疲憊而又滿足的笑。

    心中也升起一抹征服感。

    畢竟昨夜,她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十萬大軍圍城都不慌不忙,殺人如麻的狠人兒。

    爲了自己,數次“勃然色變”。

    那妓子傳授給她的功夫真真不賴。

    等回宮去,可要好好獎賞對方。

    她眼中乍顯一抹凜然殺意。

    轉瞬即逝。

    這等醜聞,自不可能傳了出去。

    “唔...”

    察覺到身邊人呼吸有了變化。

    姜泠瓏即刻側頭看去。

    真對上安然燃起熊熊怒火的眸子。

    不由得心中一怯,先前的所有滿足、愉悅都化作畏懼。

    紅脣抿了抿。

    竟是淚眼婆娑的喚了句。

    “安郎...抱歉...我只是太愛你了...”

    她低下頭,不敢看安然的眸子,撲進他的懷中。

    良久良久。

    只聽見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

    “罷了...”

    “你是女子,還是長公主...此事終究是你喫虧的...”

    “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行爲了...”

    “嗯...”

    “那...那我們以後...”

    “我知道你昨夜之舉都是源於我...今後我會多多找時間陪你的。”

    “好...”

    安然懷中,那淚眼婆娑下,是抑制不住的笑。

    嘻嘻。

    果然不出她所料。

    昨夜過後,

    懷中的人只需要用一點點小手段,就任由她擺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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