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芸會這樣更多的原因是在擔心,沒錯,擔心他爲了幫自己趕過去跟溫漠見面,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計劃。

    在那天見過流月的老闆後,她清楚背後有隻黑手暗中操控着一切,也正應該是那人找到溫漠偷了自己的畫稿,又故意拿給跟顧氏在生意上是競爭對手的流月。

    好一招借刀殺人,那人本來是想當黃雀,但沒想到顧廷之並不是可以輕鬆擺佈的“蟬”,流月也不是沒有一絲絲防備的“螳螂”。

    顧廷之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紙,過了會伸手接過。

    他打開第一章,發現前半張紙是認真的一行行“阿顧”,到了後面就是佔了滿滿一張紙的“阿顧”。

    溫芸倒也不笨,還知道走“捷徑”。

    男人捏着紙張的手指微微用力,輕笑聲,“在這種地方你倒是學會聰明瞭。”

    聽得出他話裏有話,溫芸擠出抹笑容來應付,抿脣,她想問是不是因爲自己影響到他的計劃,但有不敢問。

    如果真的是這樣,溫芸無論如何也賠不起。

    萬一藏在後面的是窮兇極惡之人,顧廷之本來有機會把人揪出來的,卻因爲自己處於被動的地位……

    她只是猜測就忍不住緊張起來,用力勾了勾腳趾。

    雖然溫芸表現的挺淡定,但是顧廷之還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將紙張隨意放到旁邊,“一切都順利進行着。”

    驀然鬆了口氣的溫芸這會敢把被子徹底拉下來,而她臉上傷也恰好落進男人眸子裏。

    顧廷之搭在腿上的左手握緊又鬆開,看着她氣定神閒的坐起來,還一副平靜的樣子,“你還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不用,”顧廷之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他微微垂下眼簾,“你先養好傷。”

    怔了怔的溫芸拉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胳膊是還有淤青的地方,但她自認爲皮糙肉厚沒有那麼疼了,何況從小到大,尤其是在父親去世後,她捱過太多的打。

    換而言之,她已經變得比較抗揍。

    那天是真的沒有忍住,在她擔心溫漠還有性命之憂趕回去卻發現是騙局一場,她氣溫漠,更氣自己沒用。

    於是在溫漠動手的時候,到底沒壓抑住心底的憤怒選擇了還手。結果就是,她現在帶着傷躺在醫院裏。

    身體上的傷可以養好,但是她心底疊了一層又一層的傷口卻永遠無法結痂。

    收回思緒,溫芸搖了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拋開,故意轉移注意力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對了,馬上就到比稿時間,我的設計可能還有不完善的地方。讓我出院吧,我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她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是顧老爺子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還有身後張管家的手裏都是滿滿的禮品。

    顧廷之立馬起身去把東西接過來,教育爺爺的話還沒得及說出口,自己就被推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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