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芸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青紫,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緊,清了清嗓子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將嘴裏的面嚥下去,溫漠拿過旁邊的水杯灌了幾口,才輕笑聲開口,“是,跟你沒法比。溫芸,你知不知道我爲了籌到媽的住院費多麼豁出去,你倒好,竟然還有臉在這裏……”

    果然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溫芸擡手敲了桌子,有意打斷,“今天我約你出來是談合作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我沒興趣聽。”

    “啪”的一聲,溫漠用力將筷子摔在桌子上,扯掉口罩和帽子,露出鼻青臉腫的模樣。

    “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句?”

    看着面色猙獰的溫漠,溫芸暗暗舒出一口氣,她努力穩住心神,面上不流露出任何的情緒,靜靜地等他平靜下去纔開口。

    溫漠氣的喘着粗氣,可他到底沒多少骨氣,半分鐘後就重新拿起筷子。

    他很快喫完一碗,還不夠,頤指氣使讓溫芸再給自己點一餐。這麼多天以來,他難得能正兒八經的喫上飯,自然不會放過坑溫芸的機會。

    溫芸垂眸看了眼面前空的碗,溫漠真是很餓,連湯水都沒放過。

    想喫東西可以,不過她要事情辦妥。

    “溫漠,被那種人盯上,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這是溫芸已經練過多次的腹稿,熟記於心,“既然他要對付的人是我男朋友,想必我這種籌碼會很用吧。”

    以前溫漠還真沒覺得溫芸是個有腦子的,聽完她這番話,往後靠在椅子上,笑了笑。

    “你跟我們合作,引蛇出洞,也是救你自己。”

    這是事實,現在溫漠想起那個男人,後背還直冒冷汗,渾身忍不住打顫。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毫無退路,現在能依附的人只能是溫芸,準確的說是她背後的顧廷之。

    只要能脫離苦海,溫漠什麼都能忍,他想活着。

    “好,你說說,我怎麼配合你?”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姐弟兩人還是難得一次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話。

    從咖啡館離開之前,溫芸又給溫漠點了兩碗麪。她拿着包起身,看着他悽慘可憐的模樣,人畢竟還有可用之處,所以她從錢包裏拿出幾百塊放下。

    在她走出五步距離後,溫漠陰沉地開口,“溫芸,你真的不打算管媽的死活?”

    這幾天他也多少贏了點錢,但手氣不可能一直太好,況且在自己賺到一些後,那地方的人就不厚道地將他暴揍一通扔出來,不允許再踏進半步。

    老媽的治療費杯水車薪,現在溫漠幾乎每天都能接到醫院的電話。

    他自然是瞧不上溫芸,畢竟在老媽的影響下,自己從來沒把她當回事。可今時不同往日,她找到那個了不得男友,自己就算是噁心,也要裝出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溫芸垂在身側的手捏住褲縫,她沒有開口,快步離開。

    ……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溫漠以王萍住院爲理由,又約溫芸見了兩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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