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想必此時宋鐵已經知道自己頻繁跟溫芸接觸,那意味着機會來了。

    這天晚上,溫漠從酒店洗碗盤子託着疲憊的身子往家走。站到路燈下,他拿出手機確定今天的臨時工賺到的錢,三百塊。

    雖然他平日裏是爛泥扶不上牆,可在醫院裏等着錢救命的畢竟是自己親媽,沒辦法置之不理。

    一想到進來自己的憋屈,溫漠憤憤地在空中揮了揮拳頭,狠狠的咒罵起溫芸。

    現如今的他只能用言語發泄,走回家,他剛打開鐵門,就感覺到身後有冷風吹過,沒出息的腿軟,機械般地轉過身去,看到眼底映入的那張臉,直接癱倒在地。

    “吧嗒”,鎖砸在了地上。

    溫漠是被宋鐵的人拽着領子扔進屋裏的,他狼狽地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打顫,使勁低垂着腦袋不敢看不遠處的人。

    宋鐵用腳勾過凳子,吹了吹上面的土隨意坐下,“聽說你最近跟顧廷之的女人聯繫的挺頻繁的,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訴我呀?”

    溫漠用頭抵在地板上,大氣都不敢出,人家問什麼他就如實回答。

    “是、是這樣的,我……我媽從臺階上摔下去,人、人不太……太好了,所以、所以她才肯出來見、見面的。但是,大哥,您放心,放心,關於您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透漏,我不敢啊,我真的不敢。”

    宋鐵摸着自己的耳垂,看着溫漠沒出息的樣子,大致還是滿意的。

    狗只有足夠聽話,才能活的久一些。

    “那接下來你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嗎?”

    “知道,大哥,我下次、下次行不行?下週一溫芸答應來醫院送錢,我媽要做手術,她肯定會過來的。到時候,您想做什麼都行。”

    宋鐵起身走過去在溫漠面前蹲下,伸手薅住他的頭髮,逼着人擡起頭跟自己對視。

    “最好一切順利,你若是敢跟我耍花招,我送你和你媽一塊下地獄啊。”要人性命的事情從宋鐵口中說出,就像在談論今天的空氣,語氣淡然又可怕。

    溫漠的眼睛不停眨,他的懼意是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不敢造次。

    “不敢,我不敢,您怎麼說我怎麼做,真的,求您放我一馬,我想活着,真的想活着。”

    他害怕地哭起來,眼淚和鼻涕都流下來,差點落地宋鐵手上。

    的確,宋鐵生性多疑,況且他要對付的是仇敵顧廷之,在多年前就領略過他的手段,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不過他料定溫漠個沒用不敢跟自己作對,畢竟已經施加了足夠多的心裏恐懼。

    宋鐵招呼人離開,走在最後面的人是路哥,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看着溼了一塊,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摸出幾百塊扔到地上。

    就算是他爲了七小姐行善,散發一下同情心吧。

    門外,宋鐵已經等在車上,他看着仔細將溫漠家的門關好才走過來的路哥,輕蔑地笑了下,“不就是死了個不重要的老闆娘,就嚇破了你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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