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溫芸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反正毛巾敷在眼睛上挺舒服的,沒有拒絕,輕聲“嗯”。
房間裏的燈還是開着的,顧廷之確定溫芸呼吸平穩後,起身去關燈,然後走出病房,站在走廊裏給許醫生打電話。
方纔他百無聊賴的時候看了會朋友圈,許醫生今晚要給朋友慶生,十二點的時候還說“一醉方休”。
過了會好一會電話才接通,那邊的聲音有些吵,許醫生也知道這位的脾氣秉性,趕緊找安靜的地方與他通話,“許少,有什麼事情嗎?”
“溫芸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許醫生應了聲,在溫小姐沒有出現在顧老先生面前這幾天,他擔心會影響到老人家的病情,始終保持着警惕待在那邊。這不,顧老先生知道了真實情況,也就給他放了假,得以空閒陪朋友過生日。
“嗯,清楚。是溫小姐的心理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其實許醫生猜得出來,溫芸又不是鐵石心腸,況且出事的還是她的親弟弟。自己又在綁匪手中待了那麼久,免不了要受到折磨的。
顧廷之擡手捏捏眉心,長舒口氣,把溫芸方纔大哭一場的事情坦白地說出來。
“溫小姐會如此是正常的,她剛被救出來難免情緒不穩定,心有餘悸,便會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找人陪在她身邊,儘量別讓她獨處,以免出事。”
讓溫芸信任的人?
顧廷之剛冒出來找專業護工的想法就被否定,大拇指按壓着食指的關節,“等有時間,你來醫院給她做一下心理疏導。”
許醫生忍不住要打酒嗝,趕緊把手機拿遠些,然後答應下來,“好,我隨時都有時間。”
跟許醫生結束通話後,顧廷之沒有在外面多待回到病房,溫芸翻了個身,毛巾掉下來,她還把被子踢開了,睡覺也不老實。
男人依舊輕手輕腳,先把毛巾撿起來,盯着她看了會,伸手把被子給她重新蓋好。
他擡腕看過時間,扭頭看向旁邊空出來的牀,走過去坐下,盯着溫芸看了會,好一會才合衣躺下來。
翌日是週六,溫芸很早就醒過來。自從出事後,她幾乎沒這麼久睡過,精神好了許多。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會,昨晚發生的事情涌進腦海,臉上浮起紅暈。
對了,顧廷之呢?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視線落在旁邊,男人枕着自己的手臂正在熟睡着。
他肯定累壞了,之前顧多多還在微信裏說,公司出事的項目遭到競爭對手的惡意抹黑,差點釀成大禍,還好男人及時回去制定了應對方案,成功扭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