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那張臉,光是聽這句口頭禪,所有米國人都知道他是誰。
“fakenews(虛僞的媒體)”這句話一直是懂王的口頭禪。
在沒上任之前,懂王每每見到那些手拿攝像機的媒體記者,總會時不時大喊一句自己的口頭禪。
關於他爲什麼總是罵媒體,各種解讀,衆說紛紜。
不少人說是因爲懂王總是遭到各種媒體編排的小故事,一舉手一投足都能被解讀出各種含義。
但這種說法未必靠譜,因爲世界上罵懂王的人何止千百萬,他本人好像從來沒正面回擊過這些問題。
而另一種說法,看起來也大有可能。
那就是懂王的摯友——mj,邁克爾·傑克遜。
曾經遭受到幾乎全美所有大媒體的口誅筆伐。
1993年,傑克遜被一位兒童指控有侵犯行爲,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男孩言辭鑿鑿的指控下,傑克遜接受警方和法院調查,所有媒體都在抨擊他,所有朋友都在遠離他。
唯有川寶,在傑克遜受難之際鼎力相助。
把他接到自己的川寶大樓里居住,還爲他在裏面搭建了練習的舞臺,僱傭大量私人保鏢阻擋媒體。
可以說,在九十年代,傑克遜和川寶的友情,在那個物慾橫流的米國社會里,是頗具古風的君子之交。
直到二十多年以後,那個男孩在鏡頭前承認。
自己當年是在父親的脅迫下,勒索傑克遜,這段多年的公案,算是正式昭雪。
從那以後,人們經常從懂王的嘴裏,聽到“fakenews”這個詞。
2009年,傑克遜因被醫生注射了過量的異丙酚,造成心臟病突發死亡。
當時懂王也公開抨擊了醫院和那位醫生。
最近幾天,當他遇到墨辰,提起了中元節一說後,他心裏一直想着自己的摯友。
這些天懂王的事業很不順利,甚至遭到到了被搜家的奇恥大辱。
夜裏,他也總是夢見傑克遜,在川報大樓裏輕舞飛揚,對着他唱那首《billiejean》。
這首歌川寶也經常自己哼唱。
米國沒有什麼讓人無限追思的祭奠方式,正逢中元節,他索性拿着一把紙來到了醫院門口。
兩名年輕的小警察,看到川寶時傻眼了。
車裏的老王也傻眼了。
“局長,怎麼辦,抓嗎?”年輕人低聲在對講機裏問。
“呼哧……呼哧……”
老王立即鼾聲如雷,睡的只要他自己不醒,別人就永遠叫不醒。
兩個毛頭小夥本以爲那老者指着他們的鼻子,大噴一頓。
卻沒想他伸出了手,歪着脖子笑了一笑:“走吧,你們有權利把我帶走。”
“您好,我們已經矯正了您的不文明行爲。”
“下不爲例。”
“再見!”
兩名年輕人快步走回車裏。
川寶在米國就像一個大漩渦,任何人在旁邊都容易被捲進去。
如果只是個小角色的話,被捲進去恐怕就再出不來了。
墨辰在上面把全程看的清清楚楚。
川寶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臉上半是疲憊半是憂傷。
“hey,老特,上來!”墨辰衝下面大喊。
“mo?”
川寶向上面看了看,沒多久找到了墨辰所在的天台。
“祭拜友人呀,今天是中元節嘛。”
川寶點了點頭。
“嗯,龍國的祭拜方式,我很喜歡,燒掉的紙錢裏,我能聞到故人的味道。”
“您是在祭奠mj吧?”
“對,我最親愛的摯友。”
“我聽說傑克遜去過龍國的鄉下,他很喜歡那裏的風土人情和食物。”
“是這樣,可惜我們老了後,已經沒機會再陪他去一次。”
墨辰指了指自己剩下的最後一份祭禮。
“這裏有龍國食物,剛好在今天,讓mj也再品嚐一下龍國的味道吧。”
川寶雙眼放亮,握住了墨辰的手。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墨,這餐一定要我出錢,我要再一次請mj喫飯。”
“okok。”
對於川寶,墨辰可不用和他客氣。
隨便在他的大樓裏拿出一間房子,也足夠在龍之味喫一年了。
幽幽的火光中,食物的香氣再次傳來。
川寶樓頂上,跳着他古怪又搞笑的舞步。
直到現在,墨辰才忽然發現,這奇怪的舞步和動作,竟然是從傑克遜的舞蹈裏改編來的。
墨辰也和川寶一起,用龍國的菜品,祭奠這位偉大的音樂人、慈善家、人道主義者、和平主義者。
“高潔的靈魂!”
“人人都在談論傑克遜,卻沒有一個人瞭解傑克遜。”
“沒有人比我更懂傑克遜!”
在祭奠中,川寶喃喃自語。
對這話,墨辰沒有質疑。
這也許是懂王在世人面前,說過的最誠懇的一句話。
拿起墨辰的黃紙,川寶在上面寫下了一句話:
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aves.
這句話墨辰很熟悉,川寶用來寫給mj也很貼切。
墨辰把鄭振鐸先生翻譯的龍國版,也寫在了黃紙上: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祭奠完畢。
川寶嘟着嘴望着墨辰說道:
“孩子,你真的幫了我大忙,我覺得我今夜會睡個好覺,我的老友可能也會笑着給我唱歌。”
“謝謝,也承蒙您的的支持,承蒙一直的惠顧”墨辰禮貌回道。
川寶這種年紀,這種閱歷,自然能看出,這年輕人總是若有若無的與他保持着距離。
看來這是一個深切熱愛着自己祖國的孩子。
他嘆了口氣:“哈哈,也許只有我真正退休,路都走不動的時候,我們纔會成爲朋友。”
他隨後又問道:“孩子,你的信念是什麼?”
墨辰擡眼望着東邊,想也不想的答道:“如果信念有顏色,那一定是龍國紅。”
川寶擠出下嘴脣,標誌性的噘嘴,撫掌點頭大笑。
“goodboy.”
“再見,我要回家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對了,明天還要喫煎餅果子呢。”
墨辰看了看樓下:“呃,您自己來的吧,要不我開車送你?”
情緒已經恢復的川寶,露出了久違的招牌式不屑:
“開車?不,我討厭車,我喜歡飛。”
說着,他伸手一根手指,在頭頂一圈圈的畫弧。
遠處,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的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