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場,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可是,邪醫的醫術是經過驗證的,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問題,怎麼偏偏到他就出問題了?”
“說得對,我看啊,肯定是他多花了五萬,心裏不平衡,所以纔想着搞事情把錢給要回去。畢竟,鐵公雞嘛。”
“哎,你說的這個還真有可能。以他這麼摳搜的性子,做出這種事挺正常的。”
劉一茂怒視衆人,“我雖然摳門,但是從來該花的錢都會花。如果他治好了我的病,多花五萬塊我也沒關係。可是,他確實沒治好,我自然要討個說法了。”
“還有,你們說他的醫術經過驗證,是你們親身試過的嗎?”
這話一出,一衆老闆頓時啞口無言。
他們要是治好了病,就不用每天再來這裏等着了。
鄭雲站了出來,“我試過,我的命都是他救的。”
何況,她早上還看到蕭爻爲自己煉丹來着,這些都做不了假。
劉一茂瞥了她一眼,“你也腎虛?”
鄭雲抿了抿嘴脣,自己的腎確實有問題來着,但是她更清楚對方問的不是同一回事。
鄭老走到鄭雲身邊,看向劉一茂,“你說話小心點,誰腎虛呢?”
劉一茂剛纔怒火攻心,此時纔看到鄭老,再看看鄭雲,心下直打鼓。
他趕緊說道,“對不起,剛纔一時失言。”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大家都是爲了治腎虛來的,不用藏着掖着了,我不怕說,我也是。”
一衆老闆有的擡頭看天,有的低頭看地,有的更是不知道看向哪裏,總之就是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劉一茂接着說道,“我就是聽了別人說,這個邪醫治腎虛很厲害,三服藥就能搞定。我信了,也來了。然後,我花了十萬,十萬啊,還不包括藥費。這麼多錢,就算砸水裏還能聽個響。我照着他開的藥方吃了藥,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更別說,像是其他人吹的什麼腰腿變好了,重振雄風,一夜七次之類的。所以,我現在很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他指着蕭爻,“一開始,他先是找人幫他進行虛假宣傳,把名聲給打響。當然,爲了證明有效果,他還找了幾個人當託,治完病之後就一頓吹,吹得天花亂墜,好讓大家都相信。”
“接着,開始有人上當。然後,更多人跟風。加上他飢餓營銷,形成了每天早上都門庭若市的假象,讓大家以爲想治病得排隊許久,進一步相信他的醫術牛逼。”
“在這個過程中,當然有人發現上當了,錢花了,然後一點效果都沒有。但是,會有人說嗎?不會。爲什麼?因爲如果說出來的話,那隻會被人嘲笑,當成傻子。”
“這也是很多騙局裏,那些人在事後明知被騙,依然選擇認爲騙子不是騙子的原因。畢竟,如果騙子是騙子,那上當的他們就是傻子了,他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所以乾脆堅持沒有被騙。”
“可惜,他遇上了我。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臉皮厚。我不怕自揭傷疤,也要指證這個騙子。因爲我確實吃了他的藥,沒能治好病。我也不願意看着他繼續行騙,看着大家繼續受騙。”
他說了一大堆,最後又拿出手機晃了晃,“還有,我剛纔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過來,所以你別想着能跑。”
一衆老闆一聽,頓時表情複雜。
既然驚動了警察,那麼說明劉一茂是來真的,並不是心疼錢,而是真的藥沒用。
但是,藥沒用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邪醫的醫術是假的,之前全都是騙人的?
可是,按照之前那些人的說法,邪醫的醫術沒問題纔對啊。
一時間,他們只覺得這件事撲朔迷離,不知道該相信誰好了。
蕭爻倒是無所謂,“好啊,既然你說我是騙子,那就讓警察來好了,反正我清清白白,無愧於心。”
這時,一個肥胖老闆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聽了幾句,然後開了免提,把音量調到最大。
手機裏傳出了顧家輝氣憤的聲音,“劉一茂,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邪醫是我最早找的,他治好了我兒子的失魂。然後,我才把他介紹給了韋老闆,同樣幫韋老闆治好了病。還有黃老闆,王老闆,這些人都是經過我介紹才認識的邪醫,並且他們的病同樣治好了。”
“照你這樣說,我和韋老闆都是託。我們兩個合起來騙你們這些人,就爲了每天騙個十五萬診費,然後至少三個以上人分?我們缺,不對,韋老闆缺這點錢嗎?”
“啊?你要說邪醫收費貴,行。你要說邪醫是騙子,罵我們是託,那我第一個不同意。你等着,我和韋老闆,還有之前被邪醫治好的那些人,這就過去和你說個清楚。”
他在收到消息的時候直接就氣壞了,這不是污衊人嗎?
污衊邪醫也就算了,關鍵還給他頭上扣了個當託的屎盆子。
這要是證實了,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他以後都別想着在臨江市混了。
這相當於斷了他的財路,因此他自然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蕭爻的清白纔行。
劉一茂被顧家輝一頓噴,一時間有點懵,過了一會回過神來,也怒道,“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
顧家輝沒有回話,直接掛斷了。
蕭爻嘖了嘖嘴,好傢伙,連顧家輝他們都要來,這下可要熱鬧了。
他倒是不怕,真金不怕火煉,自己的本事自己心裏清楚。
同時他也挺好奇,爲什麼劉一茂吃了藥卻沒用。
就在思索間,一輛警車鳴着警笛在邪醫館門前停下,從上面走下來兩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