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茂當即走了過去,“是我,這個邪醫騙了我十萬塊診費,希望你們能把他抓起來。”
小李一聽,眉頭微皺,往日的恐懼再次涌上心頭,小心地看向趙英,“隊長,怎麼辦?”
反正,不管趙英說什麼,他肯定不會抓人的。
趙英撇了撇嘴,也沒有輕舉妄動,“先了解情況再說。”
等聽完劉一茂說完詳情後,她再次看向蕭爻,厭惡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喫屎。”
蕭爻眉毛一挑,“警官,你這是在罵誰呢?”
趙英之前就領教過蕭爻的厲害,於是板着臉,“我又沒說你,只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來不行嗎?”
蕭爻笑道,“當然可以。”
趙英指着警車,“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既然你在這,那麼你和他一起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回派出所好好聊聊,看看到底是他污衊你,還是你真的是個騙子?”
蕭爻當即應道,“沒問題啊,不過我得先關門再說。”
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頓時讓趙英懷疑起來,她看看附近的環境,確認了蕭爻沒辦法逃跑,於是並沒有阻止。
但是,這樣一來,那些老闆們就不答應了,“不是,我們好不容易過來,邪醫還沒給我們治病,這就閉館了?”
“就是,回警察局和在這裏是一樣的吧?不如直接在這裏解決掉算了,省得麻煩。”
趙英冷聲道,“這是詐騙案,並且如果屬實的話,還是大型詐騙,當然要回去派出所纔行。”
就在這時,好幾輛豪車在遠處停下,然後顧家輝等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一看到劉一茂,當即便衝了過去,想要動手,“你居然敢污衊我,我跟你拼了!”
眼疾手快的小李趕緊攔下顧家輝,“不許打架!”
趙英皺眉看向顧家輝和其他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劉一茂在後面說道,“他們就是邪醫的同黨,給邪醫當託,一起抓回去吧。”
這話一出,那些人的臉色頓時低沉了下來。
韋老闆冷冷道,“劉老闆,話可不能亂說啊。”
劉一茂並不退讓,冷哼一聲,“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了,到時候我看你們是否還這麼硬氣?”
這話說完,韋老闆等人當即氣得就想動手。
小李趕緊上去攔住,同時看向趙英,“隊長,這下怎麼辦?要不要找支援?”
趙英此時也十分頭疼,想不到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來,就憑他們兩個可搞不定。
但是,找支援的話,最近警力十分緊張,一時半會也過不來。
況且,這麼多人全帶回去,派出所也容不下。
更別提,還有後續的錄口供等一系列事情了。
這時鄭老走了上來,“依我看,這事主要還是蕭爻和劉一茂兩人。只要能查出他們之中誰說謊,那接下來就容易處理了。”
趙英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關鍵是現在並沒有證據啊,僅憑劉一茂的說辭,並不足以證明蕭爻就是詐騙,所以她纔想着把人帶回去再說。
劉一茂狐疑地看向張神醫,“你又是誰?該不會和邪醫是一夥的,想要趁機毀滅證據吧?”
張神醫當即氣得鼻子都歪了,他的徒弟更是想衝上來揍人。
小李再次將人攔下,無語地看着劉一茂,“你這張破嘴,再說下去,我都救不了你了。”
劉一茂眼看一大羣人都想揍自己,輕拍了幾下嘴巴,“行,我不說了。”
鄭老指着張神醫,“這位是張神醫,醫術高明,且很有醫德,這一點我能幫他作證。”
劉一茂看向趙英,他這時候還是更相信警察。
趙英思索了一陣,“好,那就把藥方給張神醫看看吧。”
劉一茂點了點頭,走回車裏,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張神醫。
張神醫看了一眼,“確實是用來治腎陰虛的,把你的手給我。”
他給劉一茂把完脈之後,又觀察了一陣,並提了幾個問題,這才說道,“沒毛病啊,你確實是腎陰虛,這藥方也對症下藥了。按理說,應該藥到病除纔是。”
其他人頓時鬆了口氣,暗道果然邪醫的醫術還是沒問題的。
劉一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直接把藥方抽了回去,“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
這下連張神醫都忍不住想揍他了,這鐵公雞嘴實在是欠。
趙英看看張神醫,又看看鄭老,頓時有點頭疼。
既然連張神醫都說藥方沒有問題,那爲什麼劉一茂的病卻沒治好呢?
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那根本沒辦法確定蕭爻到底是不是詐騙。
同樣,這也是在場衆人的疑問。
蕭爻這時走了出來,“治病,要對症下藥。現在藥方是對的,已經做到了對症。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藥有問題。”
張神醫贊同地點了點頭,“嗯,只有這樣了。不然的話,根本解釋不了。”
劉一茂一聽,當即大手一揮,“不可能,我的藥絕對不會有問題,這可是我專門找一個做藥材生意的熟人買的。”
“而且,我吃了三服之後,發現沒有作用,還以爲是藥力不夠。於是,我又買了三服,結果喫完還是不行。所以,我敢肯定和我的藥無關,不然這麼多藥喫下去至少有一點作用纔對。”
蕭爻和張神醫對視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藥有問題。
因爲,藥是有偏性的,同樣人生病也是因爲身體出現了偏性。
而治病,便是以藥性之偏來糾正人體之偏。
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實者瀉之,虛者補之。
哪怕是身體正常的人,吃了過多有偏性的藥材,一樣會受到影響。
而劉一茂是腎陰虛,因此蕭爻開的藥方裏用上了不少滋陰補腎的藥材。
哪怕沒有合理的配伍,光是喫掉其中的藥材,也能發揮一點作用,而絕對不會如劉一茂所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正如,保溫杯裏泡枸杞一樣,多少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