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邪醫館門口的人比昨天還要多。
一來,昨天能及時收到消息且趕來的只是少數人。
二來,劉一茂的事情經過了一天的發酵,使得邪醫的名號爲更多人所知道,自然又引來了一批好奇跟風的。
蕭爻一大早起來,然後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正在休息。
門口有人奇怪道,“不是說今天有六個名額嗎?怎麼這麼快就沒了?我這還是七點鐘就趕過來了。”
當即有人笑着應道,“一看你就是新來的,我們這些人誰不知道想看病得趁早啊?現在六個名額還好點,之前可是隻有三個名額,你早上六點過來,都不一定輪得上你。”
又一人感嘆道,“可不是嗎?現在那些人越來越早了,太捲了。不過,我聽說這六個名額也只是三天時間而已,等過了就恢復回三個了。好像是,爲了補回之前閉館少掉的名額?”
有人湊了上來,“這消息你從哪聽來的?”
先前那人應道,“旁邊的邪醫茶館啊,新開業的,據說老闆是邪醫館的房東,有很多內部消息。”
有人提議,“嘶,那得進去坐會纔行了,看能不能有內部通道之類的?說起來,有個茶館喝會茶,聊會天也挺好,總比在大門口站着強。”
於是,一羣人吆喝着,然後走進了隔壁的邪醫茶館。
鄭雲好奇地朝裏看了一眼,見都是各種大老闆,頓時沒了興趣。
她轉頭看向蕭爻,笑靨(ye)如花,“蕭爻早上好。”
蕭爻點了點頭,“早上好,這麼早就過來了?”
鄭雲乖巧地在椅子上坐下,“嗯,早點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蕭爻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八點半,“差不多了,我先關門吧。”
說完,他走出去,開始關門。
到了最後,他沒有把門關死,留下一扇門,然後走了回來。
現在邪醫館裏有點擁擠,因爲張神醫帶着他的一幫徒弟也過來了。
他之前就聽說過蕭爻說吃藥要配合鍼灸,還有子午流注,也就是依照着經脈運行的時間。
所以,他才特地帶徒弟過來增長一下見識。
當然,他自己也挺好奇的,尤其是在見識過了九轉龍鳳煉丹術之後,他很想看看蕭爻會不會再用出什麼失傳的鍼灸術來。
正思索着,他發現蕭爻站在自己面前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問道,“怎麼了?”
蕭爻平靜道,“麻煩你帶着你徒弟出去一下。”
張神醫一聽,急道,“爲什麼?”
出去,那不就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蕭爻指了指鄭雲,“待會我要給她針刺,到時候得脫衣服,你帶着一羣徒弟在這看着像樣嗎?”
他待會要針刺的是足太陰脾經。
《靈樞經脈》中有說,脾足太陰之脈,起於大指之端,循指內側白肉際,過核骨後,上內踝前廉,上踹內,循脛骨後,交出厥陰之前,上膝股內前廉,入腹,屬脾,絡胃,上膈,挾咽,連舌本,散舌下。
脾經從肩膀往下一直走,經過大小腿,到腳趾位置,可以說貫穿了人的全身。所以,到時候肯定得脫衣服的,總不能隔着衣服針刺吧。
張神醫還想辯駁一番,這是醫學研究,他是醫者,也是長輩。
不過他看看鄭雲,只能一甩手,氣沖沖地喊上徒弟們走了出去。
蕭爻準備出去關門,然後便開始。
這時鄭雲看向鄭老,“爺爺,要不你也出去吧?”
鄭老愣了一下,臉上寫滿了問號,“我也要出去?”
鄭雲紅着臉點了點頭。
鄭老一臉懵逼地指着蕭爻,“那他呢?”
蕭爻無語,“我出去了,誰給她治病?”
鄭老怒道,“那我出去了,萬一你對雲兒動手動腳佔便宜呢?”
蕭爻面無表情,“我是邪醫,不是流氓,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況且,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會坐那裏讓我佔便宜不成?再說了,她可是區長的孫女,給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做那種事情啊。”
鄭雲贊同地點了點頭,“邪醫不是那樣的人。”
鄭老心痛地看了孫女一眼,他現在不擔心蕭爻化身禽獸,更擔心鄭雲主動。
最後,他搖了搖頭,還是走了出去。
門外,張神醫看到鄭老出來,頓時想到了什麼,同情地拍了拍鄭老的肩膀。
蕭爻“啪”地一聲把門關上,然後開燈。
一瞬間,房間裏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古怪起來。
蕭爻趕緊收攝心神,開始取出銀針消毒。
等他消完毒,正準備讓鄭雲脫衣服,卻見她早已把外衣脫掉,滿臉含羞地坐在椅子上,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輕咳幾聲,讓自己鎮定一點,“那個,你去我的牀上躺着吧?”
鄭雲羞答答地擡起頭看他,“啊?”
蕭爻挪開頭,不看她,“我早上剛鋪了新買的席子,你這樣坐着的話,一些穴位我不好下針。”
鄭雲聞言才發現自己想多了,頓時臉更紅,挪着腳步到牀上躺下。
蕭爻看了看時間,“還差一會纔到9點,待會時間到了,你先喫20粒我昨天給你煉製的丹藥,然後我再給你施針,幫助你的身體更好地消化吸收藥力。”
脾經的運行時間是巳時,爲早上的9點到11點。
所以,他纔要選擇這麼個時間給鄭雲治病。
鄭雲一聽,紅着臉從牀上爬了起來,再次挪到她先前放外衣的椅子旁,從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才掏出了昨天那個裝着丹藥的玻璃瓶。
然後,她又挪回了牀上。
蕭爻聽着她的動靜,感覺挺好玩的,頓時放鬆了不少。
他再看看時間,正好9點,“嗯,你現在可以吃藥了。”
鄭雲應了一聲,然後從玻璃瓶裏倒出來丹藥,直接吞進了嘴裏。
這些丹藥外表看上去晶瑩剔透的,像是玻璃珠子一樣,喫進去之後卻是入口即化。
她頓時感覺胃裏暖暖的,並且以胃爲中心,有一股暖流正向四肢涌去。
另外,她口裏滿是藥香,趕緊閉上了嘴巴,不讓藥香外泄出去。
蕭爻這才轉身,只一眼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