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小弟上前應道,“老大,這家醫館的跌打正骨在我們這一帶很有名的,應該能幫我們把手接回去。”
說完,他壓低聲音道,“最重要是這裏很便宜,就算我們那麼多兄弟,也花不了幾個錢。要是去大醫院,每人拍一次片就是一大筆錢了。”
光頭老大晃了晃自己的光頭,“說得有道理。”
他正想邁腿進去,又想起了什麼,看着黃毛小弟道,“你先進去試試,能行的話再通知我,我在外面等你。”
黃毛小弟愣了,“啊?”
光頭老大擡手想推對方一把,等到發力纔想起自己的手用不了了,只能瞪大眼睛,“啊什麼啊?快去。”
黃毛小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進去了。
光頭老大則是帶着其他小弟跑到附近躲了起來,同時偷偷觀察着正骨門的情況。
有小弟不明所以,“老大,我們這是在幹什麼?”
光頭老大得意道,“你們想啊,昨天那邪醫可是和女警察在一起的,他故意把我們的手給折了,那麼女警察肯定也會知道這個消息。說不定,這附近就有警察佈下的天羅地網,等着我們自投羅網。所以,讓他去探路是最好的選擇。”
小弟們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老大英明。”
唯獨最末的一個小弟嘀咕道,“剛纔我們那麼多人出現,真要有天羅地網,估計早就把我們一網打盡了。”
正骨門裏。
一個濃眉大眼的方臉漢子正在給一個女病人正骨,他抓住對方的腳掌,輕輕提拉幾下,“疼嗎?”
女病人眉頭微皺,“有一點點,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話落,只聽“咔嚓”一聲,她正想大喊,卻驚覺一點都不疼。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對方的手已放開,於是小心地活動幾下,“哎,這就好了?”
方臉漢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嗯,只是普通的脫臼而已,接回去就行了。”
女病人欣喜道,“謝謝醫生,對了,要不要再上藥什麼的?”
方臉漢子搖了搖頭,“不用。”
他頓了一下,“我們這裏有賣自制的跌打酒,你需要的話,可以買一瓶回去,20一瓶。”
女病人連忙說道,“好,那我要一瓶。”
接着,她便去付錢了。
這時,黃毛小弟走了進來,耷拉着雙手坐在椅子上,“醫生,我這手臂脫臼了。”
方臉漢子一看對方這情況,當即問道,“兩隻手都脫臼了?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黃毛小弟遲疑了一下,“對,雙手脫臼,以前沒試過。”
方臉漢子狐疑道,“那也就是說,不是慣性脫臼,那你這是怎麼造成的?”
通常情況下,脫臼的次數多了之後,關節會變得鬆動,形成慣性脫臼。
也就是說,當用力過大,又或者恰好處於某個角度的時候,關節便會自動脫臼。
嚴重的情況下,有的人只是甩一下手,都可能會脫臼,嚴重影響到生活。
黃毛小弟本就心虛,一聽方臉漢子打聽,當即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怒道,“你治你的病,問那麼多幹什麼?”
方臉漢子笑了笑,“隨便問問而已,瞭解病情,更利於我對你進行治療。畢竟,慣性脫臼和非慣性脫臼的治療方法是不同的。來,把你的手給我。”
黃毛小弟剛想擡手,接着就毛了,“你瞎嗎?沒看到我手都用不上力氣了?還怎麼把手給你?”
一旁的俊俏青年忍不住了,“你怎麼說話的?”
黃毛小弟一聽,“嘿!”
方臉漢子沉聲道,“阿成!”
阿成當即恭敬地退了回來,“是,師傅!”
方臉漢子又看向黃毛小弟,“對不起,我這徒弟不懂事,我在這裏向你道個歉。這樣,我先看看你這手傷得怎麼樣?”
黃毛小弟見對方這麼會說話,撇了撇嘴,“既然你都這樣說,那就算了,下不爲例。”
阿成一聽又要發怒,不過被方臉漢子再次瞪了一眼,只能忍住了。
方臉漢子走上前去,然後兩手分別托住黃毛小弟的一截手臂,將對方的手給擡了起來。
這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接着,他的手緩緩從黃毛小弟的手上摸索了一遍。
黃毛小弟被摸得渾身不自在,“你別顧着摸啊,到底行不行?”
方臉漢子沒有回答,又擡起另一條手臂摸了一遍。
他沉着臉思索了一陣,搖了搖頭,“對不起,你這病我治不了。”
黃毛小弟一聽,怒了,“你這是浪費我時間,”
再看看兩人很好欺負的樣子,他碰瓷的心思起來了,“除非你們賠我500塊,不然我就把你們治不了我手的事說出去,看看到時候還有沒有人來找你們治病。”
方臉漢子擦了擦手,“阿成,送客!”
下一秒,黃毛小弟飛出了正骨門。
阿成笑着把門關上,“好走,不送。”
隨即,他回頭看着方臉漢子,“師傅,剛纔他的手你怎麼不治?是因爲他看着不像好人,還是因爲他惹你生氣了?”
方臉漢子表情凝重,“都不是。還記得我們拆骨門的門規第一條嗎?”
阿成不假思索道,“爲同門所傷,不治。”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等會,剛纔那人是被我們拆骨門的人所傷?可是,臨江市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嗎?沒聽說,還有其他拆骨門人啊。”
他想起了什麼,“而且,我記得剛纔和那人在一起有幾十個,全都垂着手,看着都像是脫臼了。”
方臉漢子嘆了一聲,“反正按照門規,我不能治。另外,我也治不了,因爲傷他的人,道行比我要深。”
阿成驚訝道,“什麼?可是師傅你是年輕一代最有實力的人了,難道是那些長老級人物來臨江市了?”
方臉漢子搖了搖頭,“不清楚。如果是的話,我應該會收到消息纔對。如果不是,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