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個只是願意登記的人數,並不代表這些人同意實驗。
相信,實際的人數還要少很多。
那樣的話,山兒暴露的風險就高了很多。
另外,樣本過少,也難以進行實驗,更不利於進行對照,檢測實際的療效。
方怡有點失落,“對不起,是我沒辦好。要不,我再去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說服更多人?”
蕭爻愣了一下,急忙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剛纔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其實,這個人數和我心理預期差不多。何況,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說服他們登記,他們也不會參與實驗的,所以沒有什麼意義。”
方怡並沒有因爲他的安慰就開心起來,“可是,”
蕭爻打斷了她,“登記,以及從這些人裏選擇實驗對象,只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已。他們並不重要,主要對象其實是醫院裏的中症和重症病人。他們答應實驗的可能性更高,我估計能有好幾百人吧。”
之前的實驗,可以順利完成,便得益於這些病情嚴重的病人。
畢竟,他們是離着死亡最近的,哪怕有一絲活命的機會都會爭取。
方怡聽到蕭爻這樣說,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那就好。”
方思思也重新露出了笑容,“爸爸,我也幫了忙,是不是很厲害?”
蕭爻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嗯,思思最棒了!”
方怡接着問道,“那什麼時候開始?現在嗎?”
每一秒鐘,都會有很多人死亡,所以還是儘早開始比較好。
蕭爻應道,“明天再開始吧,今天晚上先統計一下人數,另外還要做一下準備工作。”
方怡點了點頭,“那還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蕭爻擺了擺手,“沒有了。”
見方怡的表情不太對,他趕緊說道,“那個,你會拍視頻嗎?”
方怡愣了一下,“不會,沒學過。”
蕭爻補充道,“就拿個手機拍下來就行,不是那種專業拍視頻。”
方怡眨了眨眼睛,“就這麼簡單?那不是誰都能做嗎?”
蕭爻應道,“嗯,之前都是大壯拍的,不過他現在不在。其他人我不熟,所以,”
方怡當即說道,“行,要拍什麼?”
蕭爻笑了笑,“我明天治病的時候會進行解說,你到時候幫我拍下來就好。”
方怡點了點頭,“沒問題。”
第二天早上,之前登記的病人,加上重症病人,一共才挑出了800個來進行首次治療實驗。
當然,在實驗之前,這些人都已經清楚其中的風險,並且已經簽署了同意書。
正如蕭爻猜想的那樣,重症病人甚至都沒有猶豫就簽了。
甚至,還有一些不符合年齡要求的,主動申請進行實驗。
畢竟,這可是最後活命的機會了。
不過,蕭爻一天裏可沒辦法治好800人,所以只是進行了排序,然後按順序進行治療。
陳文俊的兒子陳玄山名單上排在中間,但是此時他卻是蕭爻的第一位病人。
方怡守在一旁,拿着手機,“現在要進行拍攝嗎?”
蕭爻想了想,“不用,他比較特殊,從下一個病人再開始吧。”
萬一視頻流出,難保不會有人通過一些身體特徵看出什麼來。
畢竟,現在的技術十分發達,有人能通過一張照片裏,眼睛的倒影便能知道拍照人的模樣。
更甚者,有人通過照片景物,能準確定位到拍照的位置。
這些實在太可怕了,防不勝防。
而從玄學上,相術一門,大部分是相面,以面來卜算一個人的一切。
但是,也有一些別的相法,像是稱骨,摸骨。
所以,說不定就有人能通過視頻裏陳玄山的軀體和骨骼,來算出他的身份,這一點不得不防。
方怡聞言沒有多問,安靜地站在一旁。
此時,陳玄山躺在病牀上,陳文俊夫婦則守在一側。
蕭爻拿起銀針,在足少陰腎經的27個穴位上一一施針,兩側一共是54針。
銀針留在陳玄山體內,並沒有取出。
蕭爻隨即將艾絨搓團,大約棗核大小,一共3團,然後捻裹於針柄上點燃。
他朝陳文俊夫婦解釋道,“這是溫鍼灸,通過針體可以將艾絨的熱力傳入體內,具有溫通經脈、行氣活血的作用。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疏通他的腎經,用這種方法正合適。”
第一個灸的穴位是處於腎經正中的四滿穴。
在艾灸的過程中,蕭爻的手則是一直通過趺陽脈診斷陳玄山的身體情況。
這是觀察,同時也是積累數據,爲他稍後定下具體標準作準備。
通過先天之炁,可以感覺到四滿穴附近的屍氣有所減少,且沒出現反撲的現象。
於是,他再次拿起艾絨,這次是氣穴和中注穴,正好位於四滿穴的兩邊。
這也正是他要做的,從中間到兩側,逐漸疏通足少陰腎經。
不過這一次,他多加了1團艾絨。
過了一陣,他繼續艾灸其它的穴位。
直到來到兩端的涌泉和俞府穴時,他才稍稍停頓了下來。
方怡不由問道,“怎麼了?”
陳文俊夫婦也緊張地看着蕭爻。
蕭爻舒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先前的穴位已經疏通,那些屍氣有所減少,但是大部分的現在都聚集在這兩個穴位上,所以接下來的是關鍵,成敗在此一舉。”
雖然不明顯,但他還是注意到,這兩個穴位的銀針相比插進去時,退出來了一分。
而這,正是屍氣的作用。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拿起了一大團艾絨開始點燃。
艾絨燃燒後,銀針卻開始往外退,看着十分怪異。
蕭爻冷哼一聲,“垂死掙扎!”
說完,他兩手齊出,瞬間將四根銀針都給按回了原來的位置。
在艾絨燃燒期間,銀針數次退出,都被蕭爻給紮了回去。
直到艾絨燒完,衆人正想問結果的時候,陳玄山突然坐了起來,吐出一口黑血。
頓時,幾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