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俊也沒有之前的淡定,一把揪住蕭爻的衣領,“你之前只是說可能治不好,可能有危險,但是沒說會這麼危險啊!要是我兒子出了什麼事,我要你賠命!”
方怡急忙阻止,“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方思思握着小拳拳捶向陳文俊,“不許欺負我爸爸!”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蕭爻並沒有在意這些,依然專注地通過趺陽脈診斷着陳玄山的情況,見脈象平穩,他鬆了一口氣。
隨即,先天之炁進入陳玄山體內,在足少陰腎經遊走了一遍,發現穴位此時已經暢通無阻。
他這才說道,“安靜!”
病房裏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幾人都扭頭看着他。
蕭爻拿起一旁的紙巾給陳玄山擦了擦嘴,“這些是毒血,所以被逼出來了。他沒事,好着呢。”
張筱莉仔細看了看陳玄山,又看向蕭爻,“你確定?”
蕭爻應道,“當然,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陳文俊見自己兒子確實不像是吐血垂死的模樣,這才鬆開手,“那我兒子的病現在好了?”
蕭爻開始給陳玄山拔針,“哪有那麼容易?先喝藥吧,喝完藥應該就沒事了。”
拔完針以後,他想了想,又給陳玄山診斷了一次。
然後,他在昨天藥方的基礎上加了幾味補腎的藥,這才發給藥房,讓他們煎藥。
他轉頭看向陳文俊夫婦,“等着吧,待會給他喝了藥,再看看病情變化。”
陳文俊夫婦點了點頭,然後帶着陳玄山進入早已準備好的房間等候着。
接着,第二位病人被送了進來。
蕭爻再次施展先前的鍼灸,同時開始解說。
方怡則是拿着手機在一旁拍攝,將整個過程都給拍下來。
當治療結束的時候,那小孩同樣吐了一口黑血,把陪同的家長嚇了一跳。
不過,在蕭爻的解釋,以及確認孩子並沒有事後,那位家長這才放心了下來。
由於這位病人是脾陽虛,所以蕭爻開出了不一樣的藥方。
接着,是第三位病人。
隨着治療次數變多之後,蕭爻變得熟練起來,甚至可以同時給好幾個病人一起治療。
方怡則是一直拿着手機在拍攝,不過到了後來,鏡頭的焦點已經從蕭爻扎針的手,變成了他俊俏的臉。
她看着蕭爻那一臉認真的模樣,不免有些陶醉,思緒也回到了曾經在學校時候的美好時光。
蕭爻給又一批病人治療完之後,伸了個懶腰。
看見方怡還拿着手機拍攝,他纔想起已經過去很久了,於是說道,“不用拍了。”
方怡的回憶被打斷,回過神來,一臉懵逼,下意識應道,“啊?”
蕭爻說道,“我說不用拍了,這些素材已經夠了。其實剛纔就可以停了,不過我那時候太專注,忘記說了。倒是你,剛纔好像走神了,在想些什麼?”
方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急忙說道,“沒什麼啊,就是拿着手機太久,有點累了。”
說完,她裝模作樣地甩了幾下手臂。
方怡應道,“好。”
隨即,他們通過暗道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陳文俊夫婦一看到蕭爻出現,便急忙站了起來,恭敬道,“邪醫!”
蕭爻擺了擺手,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筱莉笑道,“剛纔我們給他測了一下,屍氣濃度直接降到8了,應該是病情好轉了吧。”
陳文俊補充道,“何止啊,他之前一個小時要上好幾次廁所,現在頻率都下降了不少。邪醫,你可真神了。”
蕭爻並沒有盲目樂觀,而是再次給陳玄山做了詳細的診斷,這才說道,“嗯,病情的確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體內屍氣也在減少。”
他想了想,“藥不更方,改一下量就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喫兩服就能痊癒了。”
說完,他將新的藥方發給藥房,讓藥房煎藥。
陳文俊夫婦對視一眼,面露喜色,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張筱莉笑道,“邪醫還是和以前一樣厲害,藥不過三服啊。”
陳文俊接道,“那是,這不正說明了邪醫的醫術牛逼嗎?”
說完,他鄭重地鞠了一躬,“邪醫對不起,剛纔我沒弄清楚情況就對你動手,是我的錯,我在這向你道歉。”
張筱莉跟着道歉,“我也是,我剛纔不應該誤會你的。”
蕭爻將兩人扶了起來,“算了,我能體諒你們的心情,說到底還是爲了孩子。”
要是方思思出了同樣事情的話,他的反應說不定會更加激烈。
所以,他並不覺得先前兩人的行爲有什麼不妥。
聽到蕭爻如此大度,陳文俊夫婦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蕭爻沒有多留,交代了幾句注意的事情之後便離開了。
他隨即開始檢查起了之前的病人,並且根據各人不同的體質和病情,對藥方進行了修改。
這過程裏,自然得到了無數家長的感謝和讚許。
“謝謝邪醫,我家孩子終於有救了。”
“我兒子之前是重症,連醫生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少天,現在直接變成了中症,真是太好了。”
“那說明病情在好轉啊。我女兒之前是輕症,不過屍氣濃度最低也是18,現在直接降到了9,邪醫說再喝兩服藥就能好了。”
“你女兒運氣真好,相信我兒子很快也能痊癒了,邪醫牛逼!”
到了最後,所有人的聲音變成了一個,響徹醫院,“邪醫牛逼!”
方怡一直默默地跟在蕭爻的身後,聽着那些人的稱讚,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心中有一種自豪感,就像是自己的某樣十分珍貴的東西,被別人認可了一樣。
方思思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手,“媽媽,你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爲爸爸嗎?”
方怡愣了一下,笑容僵住了。
隨即,她的笑容再次舒展,如同花兒綻放,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因爲你爸爸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方思思若有所思,跟着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