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請陰門,簡單來說就是請鬼上身,借用鬼的力量來對敵。
至於能請來什麼樣的鬼,那就要看個人的修爲了。
修爲一般的,可能請來的是最弱的遊魂野鬼,最多嚇唬一下普通人。
修爲厲害的,可以請來厲鬼,甚至是鬼王。
要是能請到一個小婉那樣會鬼術的,更是無敵。
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同理,請鬼也是如此。
鬼本來就對生人充滿了怨恨和嫉妒,有機會上人身,再次體會做人的美好,自然輕易不會離開。
此外,還有借屍還魂的可能,那個就更麻煩了。
而越厲害的鬼,越難送走。
所以,請陰絕對是高風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可能就把自己給玩沒了。
午門主是個老手,並不擔心這一點。
不過,他修行的法術一道,並不會武功。
考慮到蕭爻是大宗師,他站定之後便掏出金光符等符籙往身上貼,同時在身前布一些小型的防禦陣法。
這樣一來,便可以拖延、抵擋一些時間,讓他能順利請陰。
蕭爻見此無語,直接說道,“別整這些沒用的,直接開始吧。憑我現在的實力,真想阻攔,那你根本擋不住我一拳。”
午門主聞言有點尷尬,不過見蕭爻沒有打斷自己施法的意思,於是也不再搞這些沒用的。
他袖子一甩,手中出現三根黑色的長香。
輕輕吹了一口氣,長香瞬間自燃起來。
不過和普通的香不同,它們飄出來的煙也是黑色的,並且不會往上飄,而是一直在原地打着轉,並越積越多。
聞到香火味,一旁的那些鬼們眼中流露出了渴望的眼神,都想要過去,只是被小婉給鎮住了。
當然,它們自身也不敢過去,萬一被宗教管理局的人滅了,那可是連投胎都沒有機會。
不過,這些鬼不敢過去,還是有別的鬼被引了過來。
看它們那模樣,應該是附近遊蕩的孤魂野鬼。
突然間看到天台這麼多人,它們也感到害怕,但很快便再次被香火吸引,圍着長香吸了起來。
而長香燃燒的速度,則是瞬間加快了不少。
午門主一直在掐訣唸咒,感受到身前的動靜,睜開眼看了一下,頓時一陣失望。
很顯然,這些鬼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了想,換了一段咒語開始唸誦起來。
沒一會,那些鬼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再也顧不得吸香火,四散奔逃。
而長香則是如同按了加速鍵一般,瞬間便燒完了。
隨即,午門主猛地睜開眼睛,身上的氣勢卻是一變,聲音也變得陰沉起來,“找我幹什麼?”
午門主自問自答,這次倒是他本來的聲音,語氣尊敬,“偶遇強敵,請大人相助!”
陰沉聲音接着問道,“是什麼強敵?居然要我幫忙?”
午門主朝着前方一指,“邪醫!”
見陰沉聲音好一會沒有回話,他又問道,“怎麼了?”
蕭爻先前便覺得聲音熟悉,此時終於確定,“黑無常,你不是很忙嗎?怎麼還有空當別人的打手呢?對了,白無常呢?它應該也在附近吧?”
白無常從製藥廠外飄了進來,朝着蕭爻拱了拱手,“邪醫晚上好,這裏是你的地盤,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麼敢輕易進來呢?”
午門主也跟着一臉不情願地拱了拱手,“邪醫晚上好。”
衆人都懵了,想不到蕭爻居然和黑白無常認識,而且看這情形,黑白無常還有點害怕蕭爻。
果然,在白無常的眼神示意下,黑無常準備跑路,“午門主,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邪醫惹不得。今天就當你沒找過我,我也沒來過吧。”
午門主一聽急了,“雖然他現在確實很厲害,但是他保證過最多傷人,不會殺人。何況你是堂堂鬼差,有什麼好怕的?”
黑無常無語,“這裏面的事情,你們凡人不懂,總之邪醫不能惹就是了。”
午門主擡頭看向蕭爻,隨即又開始唸咒。
衆人聽着只覺得晦澀難懂,感覺不是常用的咒語音調,甚至不像是這方世界的語言。
蕭爻看向白無常,“鬼話咒語,有點意思。”
白無常訕笑兩聲,“請陰人時常和我們接觸,自然懂鬼話。我們兄弟以前曾經欠過請陰人恩情,所以無論是誰念這個咒語,都可以要求我們出手一次。”
果然,待咒語唸完。
黑無常嘆息一聲,“邪醫,得罪了!”
下一秒,午門主手中分別出現了勾魂索和哭喪棒,看來是準備和蕭爻打上一場。
蕭爻並不在意,只是在心裏思索要收斂着點,免得把黑無常給錘死了。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看戲的巫彭突然站了出來,“等會!”
他一出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午門主有點煩躁,請鬼上身是有時間限制的,尤其是這種大鬼,以他的身體可支撐不了多久。
於是,他不耐煩道,“你想怎麼樣?”
巫彭直接應道,“我想和你打。”
午門主想都不想便拒絕了,“我不和你打。”
單挑是要消耗邪醫的力量的,要是和巫彭打,那他請黑無常上身豈不是白費了?
巫彭笑道,“現在你的身體不是由你控制,和不和我打,你說了不算。我想,黑無常應該沒興趣被蕭爻打一頓吧,那樣還不如和我打。”
黑無常一聽,不假思索便答應了,“好。”
因爲方思思,它根本不可能對蕭爻動手。
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但是看氣勢顯然比不過蕭爻。
它對上蕭爻的話,那是捱揍,對上這傢伙,說不定能贏,到時候也算完成任務了。
見對方答應,巫彭轉頭朝蕭爻拱了拱手,“自從邪醫你把我帶回來,一直好喫好喝地供着我,可是我卻沒什麼能報答你的。正好現在有機會,這第一場就由我來吧。”
論醫術的話,他的醫術還行,但是相比於蕭爻和鄭雲等人,並不突出。
加上他總是一副巫師打扮,所以平時找他看病的病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