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症狀表現不一，有憂傷的，有開心的，有生氣的，還有沉思的。
具體到脈象和病徵，更是不一樣。
可以說，五臟生病的都有。
像吳儀秋就是腎病，在臉上的表現是恐懼。恐傷腎，因此她的腎病十分嚴重。
等到病情繼續嚴重下去，就會傷及五臟。
到時候，可能會死掉，也可能被疫氣轉化爲邪魔。
胡箐箐看着蕭爻寫出來的藥方，不由吐槽道，“他們真的都是被同樣的疫氣感染嗎？怎麼患的病會不一樣呢？難道，這疫氣在不同地區的表現不一樣？還是說，它也會因人而異？”
其他人也感到奇怪，正常來說，同樣的病源，產生的疾病應該是一樣的纔對。
像這種，完全不同的表現，真是前所未有。
不同症狀，意味着治療時候的方法也不一樣。
因此，哪怕一個病人痊癒了，並不代表這種方法在另一個病人身上適用。
那樣的話，想要徹底治癒大量病人，需要的醫生數量無法想象。
雖然這十幾年裏，中醫數量有所增長，但是想要治療全國那麼多人，絕對是杯水車薪。
蕭爻把藥方交給他們，“總之，先進行治療，看一下情況。尤其是湯劑，記錄好他們服用之後的情況，向我彙報。”
湯劑的藥方，是他改良了仙界的藥方，然後結合病人的情況得出的。
考慮到神仙和凡人的體質不一樣，他並不敢用大量，而是開出了最小的分量，以免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藥力，反而損傷身體，讓疫氣有機可乘。
但是，那樣的話，也可能出現藥力不足以驅逐疫氣的情況。
所以，他需要幾人做好記錄，隨時進行調整。
同時，這也是他沒有使用天醫神火來檢驗和治療的原因，怕普通人承受不住。
不然的話，先用天醫神火把人體內的疫氣給燒了，再用湯劑和艾灸將殘餘的給驅逐出去，應該就能治好。
交代完畢，蕭爻便離開了這裏。
這些都是相對簡單的工作，而且鄭雲幾人早已獨當一面，完全可以勝任。
至於他，則是來到了實驗室。
先前送過來的，除了病人外，還有彩色粉末。
這玩意可是污染的源頭，要是能研究清楚是什麼東西，那對於治療將會有很大幫助。
顧曉暖還真如他所說，全副武裝，穿着特製防護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裸露在外的，避免了與空氣的直接接觸。
此外，她旁邊還掛着一個氧氣瓶，進行供氧。
不過，看她那專心的樣子，似乎有所發現。
而在她身旁，有好幾個同樣裝扮的人，正在做着各種實驗。
蕭爻掃了一眼這裏，發現疫氣的濃度並不高，甚至比不上那些病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爲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喚出天醫神火，將這些疫氣焚燒一空，這才走了進去。
然而，這些人太認真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對空氣裏突然出現的天醫神火有反應。
顧曉暖正用鑷子夾着一粒紫色粉末想餵給一隻小白鼠，結果眼角餘光突然看到蕭爻，頓時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還不穿防護服？”
蕭爻應道，“我過來看看你研究得怎麼樣了，我和你們不一樣，不需要防護服。”
顧曉暖聞言翻了個白眼，“誰讓我不是神仙呢？要不然，我就不用穿着這臃腫的防護服做研究了。”
她話鋒一轉，又興奮道，“不過你來得正好，我的確研究出來一點東西。”
說着，她將蕭爻帶到一旁，“這些試管裏面裝的都是自來水。”
面前的架子上，放了許多根試管，裏面都裝着液體，有的看着像水，有的則是其它顏色，顯然加了東西進去。
其中，有一根試管里布滿了黑色的如同絲藻一般的東西，看上去非常噁心。
同時，它的疫氣含量也是最高的，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着。
蕭爻好奇道，“你對它做了什麼？”
顧曉暖應道，“雖然你將它稱爲疫氣，但是從科學的角度上看，它既然能使人生病，可以在人體內繁殖，甚至是改變人的身體細胞結構，那麼它就是一種生物。”
“既然是生物，那就有最適合它生長的環境。所以，我們依照人的體溫，把它放進了恆溫箱裏。不過，那時候它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於是，我往裏加入了血液。果然，它開始迅速生長，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將試管拿起來晃了晃，“這些絲藻是一個羣落集合起來的形狀。它們實際上是遠比普通細菌還要小得多的生物，要用超高倍顯微鏡才能看得見它們。”
“至於其它試管，則是我們用各種試劑進行的滅殺實驗。可惜，沒有一個能殺死它們的。”
她看向蕭爻，“也就是說，用常規手段沒辦法消滅它們。至於其它方法，我們也嘗試過了，低溫情況下它會休眠。高溫的話，達到一萬攝氏度，可以殺死一小部分。顯然，這種方法並沒有任何意義。”
實驗室裏，都需要特殊設備，才能做到。
在現實裏，根本不可能做到，更別說大範圍推廣。
而且，哪怕能實現，也只是消滅了水裏的疫氣而已，根本無法應用在人體上。
蕭爻沉默了。
他的天醫神火溫度並不是很高，但卻是這些污穢的天然剋星。
奈何，天醫神火比這些疫氣還要玄乎，根本沒辦法研究，更沒辦法推廣。
顧曉暖倒是不在意，繼續說道，“因爲你說那些人喝了水之後，會出現情緒不受控制的症狀，像是大笑，大哭等。於是，我便利用小白鼠進行了嘗試，發現同樣如此。”
“隨後，我們對小白鼠進行了解剖，發現它們的內臟和大腦都發生了病變，這才導致了情緒不受控制。”
她甚至稍微有點失望，“或許是因爲它們的體質太差了，無法攝入大量的自來水，就會直接死掉。所以，暫時沒有出現邪魔化的。”
蕭爻頓時無語，“要是出現一個，怕是我就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