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想起仙界的疫鳥和疫獸，連忙制止，“趕緊放棄你這個可怕的想法。對了，剛纔我看你夾着一粒紫色粉末，好像是要喂小白鼠？”
顧曉暖這才反應過來，“對。”
她低頭一看，“我的紫色粉末呢？剛纔手抖了一下，掉哪去了？那玩意沒多少，可別是不見了。”
蕭爻指着小白鼠，“我剛纔好像看到掉下去，然後被它吃了。話說，那東西是什麼？”
顧曉暖愣了一下，看向正縮在角落裏的小白鼠，“就是你讓人送過來的，說是在水池裏發現的源頭。我們正在對它進行研究，剛纔恰好是活體實驗。”
說着，她拍了拍小白鼠上方的籠子，“奇怪，它怎麼一直縮在角落裏不動，難道是那粉末生效了？可是，那玩意和粉塵差不多，效力那麼強嗎？”
小白鼠聽到動靜，驚恐地擡頭看了一眼。
隨後，它的眼睛瞪大，身體抽搐了兩下，突然躺了下去。
顧曉暖看着那小白鼠，沉默了幾秒，“這是病發了？”
蕭爻面無表情道，“我倒覺得是被你給嚇死了。”
顧曉暖不信，“怎麼可能？這些實驗室的小白鼠都是專門培育的，加上經常與人接觸，膽子大得很，怎麼可能被人嚇死呢？”
蕭爻似乎胸有成竹，“你不信的話，解剖一下就知道了。”
顧曉暖是個實戰派，當即便開始動手。
等到把小白鼠大卸八塊之後，她面露凝重之色，“眼睛睜大，心臟收縮，還出現了大小便失禁，看樣子真是被嚇死的。不過，沒道理啊。我又沒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是拍了下籠子而已，它這就嚇死了？”
她轉頭看向蕭爻，“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它被嚇死的？”
蕭爻沒有回答，只是問道，“還有別的粉末嗎？”
顧曉暖當即拿來一個小盒子，裏面裝着一包彩色的粉末。
量不算多，但也不少，尤其是以粒劃分的話，足夠進行很多實驗了。
並且，這彩色粉末共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相互混雜在一起，十分鮮豔且夢幻。
然而，蕭爻只從其上聞到了十分濃郁的疫氣。
要說自來水裏的疫氣濃度是1的話，那一粒粉末的濃度就是1000了。
這麼多粉末混雜在一起，那疫氣看着能嚇死人。
還好，它上面的疫氣同樣穩定，沒有往外散發。
不然，怕是整個邪醫製藥廠都早就完蛋了。
蕭爻又讓顧曉暖拿來六隻小白鼠，然後分別把赤橙黃綠青藍六色粉末餵給了它們。
沒一會，它們便開始有反應了。
有嘴角咧開，像是在笑的。
有像是生氣，對着籠子的木屑一頓啃的。
有一臉哀傷，在流眼淚的。
反正，六隻小白鼠的反應都不一樣，把喜怒憂思悲恐都集齊了。
顧曉暖驚愕地看着這些小白鼠，只覺得心裏一陣發毛。
因爲，它們的種種情緒表現，實在和人太像了。
以至於讓她覺得，這些不是普通的小白鼠，而是一羣鼠妖。
她看向那些粉末，“不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我們先前用超高倍顯微鏡觀察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它有任何與自來水中生物相似的地方。”
蕭爻想起唐寧說的，先是淨化了一試管自來水，接着往裏丟入一粒粉末。
從肉眼上看，粉末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蕭爻卻分明聞到水裏開始出現疫氣的味道，並且還在逐漸變濃。
他想了想，往裏加入幾滴鮮血。
那血剛進入水裏，便消失不見，如同被什麼給吞噬了一般。
而疫氣的味道則是進一步變濃，並且粉末開始變大。
等到粉末停止增長，蕭爻把裏面的水給倒出來。
但是那粉末卻依然停留在了試管裏，細看的話，就像是黏住了一樣。
蕭爻看着那變大的粉末，發現它現在的疫氣濃度已經達到了1200。
而這，還只是幾滴血液的功勞而已。
顧曉暖感到奇怪，“水池裏的水都是乾淨的，不會有血液，更不會有其它東西，這些粉末是依靠什麼來成長的呢？”
蕭爻應道，“水池裏的水來自於大自然，在沒徹底消毒之前還是含有各種微生物的。那些，應該就是它們的食物來源。由於食物限制，它們纔沒有大量繁殖，所以纔會選擇向着水源地進發。”
顧曉暖思索了一會，“那也許我們可以截斷水流，不讓它們獲取食物，說不定就能將它們給餓死了。”
蕭爻看向她，“它們是活的，不是死物。血液對它們的作用更大，在沒有微生物的情況下，你猜它們會不會選擇其它食物？”
顧曉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又說道，“應該不會吧，至少這些粉末送來之後，都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蕭爻隨手將試管裏的粉末給焚燬，“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但是如果有人操控就說不定了。”
顧曉暖好奇道，“這些粉末到底是什麼？”
蕭爻拿起那一堆粉末看了一會，“你知道赤橙黃綠青藍紫是什麼嗎？”
顧曉暖下意識應道，“七彩，彩虹？”
蕭爻搖了搖頭，“這七種顏色，對應的是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
顧曉暖瞬間明白過來，“所以，不同顏色的粉末對應着不同的情緒，喫下之後就會控制那些小白鼠產生相應的情緒。”
她進一步說道，“不光是小白鼠，連人也是如此。那些人的大腦和內臟同樣被這些生物給影響了，纔會露出笑臉，或者感到驚懼等。”
蕭爻應道，“正是如此。”
說到底，這些粉末和仙界的疫氣是相同的，只是可能表現形式以及威力不一樣而已。
看着蕭爻離去的背影，顧曉暖不由喊道，“哎，你怎麼這就走了啊？”
蕭爻揮了揮手，“弄清楚它們是什麼，那就足夠了。至於找出消滅它們的方法，那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