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看着那花和尋常花朵沒有什麼區別，於是伸手觸碰了一下，發現那花是真實存在的，手感也和真花一樣。
只是，這朵花現在還處於花苞狀態，並沒有綻放。
而他這行爲顯然激怒了那小白鼠，一陣掙扎。
要不是被蕭爻抓在手裏，動彈不得，怕是它早就給蕭爻來上一口了。
顧曉暖在一旁看着，“之前這小白鼠喫的是橙色粉末，這幾天一直處於暴走狀態。我們本以爲它很快會死，結果它反而活了下來。昨天晚上我們離開的時候，它都還和之前一樣，今天早上過來，就發現它頭頂長了一朵花。”
“不過，它那時候還待在籠子裏，是我們出現之後纔開始咬破籠子跑出來的。而且，看它表現，比之前要暴躁許多。”
這時，一個助理走了過來，“顧小姐，我們查過監控了，它是昨天凌晨三點時候突然變異的，先是體表黑化，雙眼變紅，然後頭頂上突然長出花杆和花苞。整個過程持續時間很短，大概在十幾秒鐘。”
顧曉暖點了點頭，看向蕭爻，“你怎麼看？”
蕭爻看着手中的小白鼠，“肝經運行時間是凌晨1到3點，它喫的橙色粉末，爲怒，怒傷肝，所以它在凌晨3點出現問題，或許與這個有關。不過，現在就這麼一個樣本，很難以此來下結論。”
顧曉暖當即說道，“這個簡單，多找一些小白鼠做對照實驗不就行了？就算粉末不夠，我們也可以人工培養，反正它是喫血肉的。到時候，看看小白鼠們的存活以及開花情況，基本就能得出結論了。”
蕭爻點了點頭，“可以。對了，這朵花你們檢驗過沒有？”
顧曉暖搖了搖頭，“這不是剛把它抓住，都還沒來得及研究呢。”
蕭爻聞言，從一旁拿起剪刀，“咔嚓”一下把那花苞給剪了下來。
結果，下一秒小白鼠的瞳孔開始放大，抽搐了兩下就死了。
而那花苞，在被剪下來之後則是快速地枯萎，縮成一團，看着和乾花沒什麼區別。
顧曉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把它給殺了！”
蕭爻臉部肌肉抽動兩下，裝作若無其事道，“誰知道它這花剪掉就死了？這可不能怪我啊。況且，不過是一隻小白鼠而已，重新養一隻好了。”
顧曉暖滿臉殘念，“這只是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是第一隻實驗品。而且，重新培養，又得好幾天了。”
蕭爻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要物盡其用纔行。”
說着，他拿起了一旁的手術刀，準備將小白鼠開膛破肚，觀察其內部的變化。
結果，第一刀切下去，居然連劃痕都沒有。
顧曉暖湊近仔細觀察，“變異之後，增加了皮毛的韌性嗎？”
蕭爻看向手術刀，可以明顯看到刀刃鈍了，像是使用了多次一樣，“或許不光是韌性，還有硬度。”
他再次揮刀，只是這次在刀刃上附着了仙氣。
果然，在仙氣的加持下，他很順利地將小白鼠的肚子劃開。
顧曉暖驚訝道，“奇怪，它的內臟居然沒有變化，甚至連肉和骨頭都沒變，只是靠近皮毛的地方變黑了。就這，便能支撐它不同於尋常小白鼠的行動嗎？這不科學。”
在蕭爻的陽瞳裏，分明能看到小白鼠變黑的皮毛往外散發着黑色疫氣。
不過，皮毛並不是疫氣最濃郁的地方。
他拿起手術刀輕輕一劃。
顧曉暖頓時瞪大了眼睛，“肝的內部居然變黑了，看這情形，是由內到外蔓延，也不知道它全身都黑掉會變成什麼樣。”
她突然轉頭看向蕭爻，“等會，它是肝有問題，所以肝變黑了。那麼，如果人有問題，是不是相應的器官也會這樣？”
蕭爻想到仙界的邪魔，放下手術刀，“應該吧。”
顧曉暖感到可惜，“現在沒有合適的病例，不然就能確認一下了。對了，你說病人的頭頂會不會長花？要是把他們頭頂的花拔掉，會不會死？”
蕭爻應道，“暫時沒聽說。”
想想每個人頭頂都長着一朵花，那場景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而且，如果同樣把花拔掉就會死的話，那估計鬼門關很快就要重現人間了。
顧曉暖讓人把小白鼠屍體和枯萎的花朵拿去做進一步研究，接着說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讓我們隨身佩戴香囊嗎？我試驗了一下，將乾枯艾草燒成灰，然後放到自來水裏，可以抑制絲藻生物的生長。”
蕭爻並不太滿意，“只是抑制嗎？”
顧曉暖肯定地點了點頭，“這是目前發現唯一有效的東西，我們正在研究怎麼讓艾草發揮更大的作用，甚至是殺死它。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由於現在疫氣關係整個人間的生死存亡，蕭爻自然不敢再使用占卜。
於是，他搖了搖頭，“沒有。”
既然不知道，還是不亂給意見了，免得到時候誤導了顧曉暖。
顧曉暖應道，“那我讓他們慢慢試好了，相信總能試出來的。”
就在這時，蕭爻的手機又響了，是唐寧打來的，聲音裏帶着驚慌和迫切，“出大事了，視頻我發給你了。”
蕭爻點開視頻一看，發現視角是樓上的人在往下拍，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和行人。
看那建築風格，似乎是在國外。
拍攝的人聲音裏帶着驚恐，“我早上起來，發現那些人頭上都長了一朵花。他們的表情很奇怪，永遠都是在哭或者笑，又或者是別的。現在，他們排着隊，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啪啪”兩聲。
拍攝的人有點不悅，“別拍我肩膀，等下把他們給引來了。你忘記喪屍片裏，那些喪屍聽到動靜就會追着人咬嗎？啊！”
不知道，他回頭看到了什麼。
只能聽到似乎有一道哈氣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陣詭異的笑聲響起，接着是一張大臉閃現在屏幕裏。
等大臉稍稍往後退去，可以看到那人的頭頂上正長着一朵赤紅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