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那一肚子的氣都撒到了林貴蘭身上,不僅罵林貴蘭還罵那個老神婆,什麼狗屁神帶符,一點屁用都沒有,還搭進去那麼多東西。

    付家寶管不了那麼多,他關心的是鍋裏的肉,二嬸把肉給了那個傻子,他喫什麼。

    “奶,奶,雞腿沒有了,我最愛喫的雞腿肉。”

    林貴蘭邊躲邊接嘴,“娘,你看家寶多可憐啊,好不容易喫回肉,兩個雞腿還沒了,讓家寶和家珍喫什麼啊。”

    劉春花剛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林貴蘭又挑了起來,衝着周玉玲罵,“不是你的東西你不知道心疼,一大家子喫的喝的哪個不需要錢,你倒是大方,天天養着那麼一個玩意,你管她是死是活,那早就不是咱們老付家的人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玉玲也不想掖着藏着了,“說話咱得憑良心,中華這些年掙的錢是不是都交到你手裏了,老三每月往回寄錢寄東西,也都在你手裏,你有多少錢心裏沒數,我知道你想着給小姑子多備嫁妝,但你不能不把我們當回事。”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說話不怕爛嘴。”

    “我怕什麼,今天我也把話說清楚,要不你就天天給白蓮飯喫,要不我就給老三打電話,他自己的女兒自己管,憑什麼我們要受這份罪。”

    “你······”

    “我就這樣,如果這兩樣兒你都不選的話,那就分家。”

    劉春花氣的口水都噴出來了,“想分家,你做夢。”

    “我做什麼夢,老三都分出去了,我們爲什麼不能分。”

    “誰說老三分出去了,他那是去工作了。”

    周玉玲嗤笑:“沒分出去,娘,你說這話虧不虧心,老三一個月掙多少錢你心裏沒數,恐怕都在老三媳婦手裏握着的吧。”

    “你閉嘴吧。”劉春花恨不得上前扯了她的嘴。

    “那你就少找事,要是再因爲喫飯的問題讓白蓮上門來,你就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說完,周玉玲直接回了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老二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你這個媳婦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啊,爛心腸的玩意,你怎麼就娶了這麼個玩意回來啊。”劉春花坐在院子裏開嚎,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看的林貴蘭一臉嫌棄,還得上前去哄人。

    “娘,你別傷心了,等老二回來讓他狠勁兒的打,打聽話不就行了。”她這個妯娌整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就該讓老二好好收拾收拾。

    劉春花直接噴了她一臉唾沫,“滾一邊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林貴蘭心裏暗罵一句老不死的,還得勸。

    拎着小籃子的付安南聞了一路的肉味,口水就沒停過,饞,太饞了。剛走到老宅子門口,小狼崽子聞着味就躥了出來,伸手就搶。

    付安南一棍子把人揮開,“進屋喫,都多少天了,怎麼規矩就是學不會呢,這喫飯就得有喫飯的樣子,我叫你狼崽子,你真把自己當狼崽子了。”

    這麼多天的相處,這小狼崽子似乎也是認可了付安南,她說什麼小崽子會聽,有時候還會在宅子裏待上那麼半天。

    到了屋裏,兩人吃了個痛快,付安南很沒出息的連手指都給舔了,雞腿真是太好吃了。

    小狼崽子似乎是第一次喫肉,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閃出異樣的光亮來。

    每次看他喫東西的樣子,付安南都會擔心他噎着了,恨不得在他面前準備一碗水,萬一真噎着了,也好喝口順順。

    看小狼崽子喫完後,付安南又開始擔心,沒沾過油腥的腸子會不會拉肚子。

    挖了一下午的土,肚子一點事沒有,再看小狼崽子蹦的也挺歡,想來沒什麼事,或許是因爲水煮的雞肉油水太少吧。

    坑挖了一兩米深的坑了,一點寶物的影子都沒有,難道那寶物還長着腿,非女主不可。

    她就不信了,擡頭看看上頭的太陽,晴空萬里,沒有一點雲彩,幸好院裏的那棵老樹給力,遮了半院子的太陽,要不然的話,她就被曬脫水了。

    心裏正叨叨着,手裏的瓦片就碰到一個硬東西,付安南眼睛一亮,挖到了。

    這叫一個激動,小心翼翼地扒開土,一個小罐子就出現在眼前。

    發財了。

    急不可待的打開罐子,眼睛都看直了,一罐子的金元寶。

    付安南呆住了,這一罐子的金元寶,這得值多少錢啊!

    她有些呆呆地去拿金子,左手剛碰到金子,突然狂風驟起,明明晴空萬里的天空猛然間暗了下來,一道閃電直衝着付安南就劈了下去。

    這一刻付安南呆了,這是什麼意思,女主的東西她不能碰嗎?她就只能老老實實當個小炮灰嗎?最悲催的事,她真的要成灰了。

    左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付安南的臉都白了,

    這個賊老天,竟然讓她遭雷劈。

    手裏的罐子掉進了坑裏,罐子離開手的那一刻,雷沒了天晴了。

    付安南無語了。

    這賊老天果真是在針對她,她不能動女主的運勢,不能打亂女主的人生,難道她只能被動的接受書中的安排。

    那她怎麼辦?

    付安南的心裏猛然間升起一股暴戾,讓她的雙眸都紅了。

    她抓起豎在坑裏的棍子,垂着疼到極點的左手,慢慢爬出了自己挖的坑,她站在坑口,眼睛沉沉地盯着那個罐子。

    這道閃電來得莫名其妙,也去了莫名其妙,似乎只是針對付安南一樣。

    小狼崽子擡頭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付安南,半晌,他慢慢向這邊走了過來。

    此時的狼崽子已經不是et的模樣了,他臉上的肉已經長了起來,露出的胳膊也白得緊,如果把人扔河裏洗洗的話,恐怕會漂亮的不得了。

    清醒過來後,付安南怒氣衝衝地一腳一腳把土往坑裏踢,她就不信了,她就成不了主角。

    這棵樹不讓動,那她就去動那棵樹,村裏那麼多人在這裏挖坑,偏偏就這兩棵樹沒人動,既然這棵樹是女主的,那麼那棵樹應該就是自己的。

    不是也得是。

    土一點點地被推進坑裏,直到跟地面一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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