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南沒好氣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大實話呢!

    徐初夏可是知道她的本事,整天沒事做了,澆水就是唯一的愛好,那棵茶樹苗硬生生要被澆死了,要不是狼崽子天天攔着不讓澆,那茶樹苗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呢。

    看着她眼饞的樣子,徐初夏逗她道:“那邊還有一片茉莉花樹,要不你弄棵回去。”

    付安南抓狂,她連棵茶樹都養不活,還指望她能養活茉莉花,沒看狼崽子那眼神,就怕她辣手摧花再把茉莉花給澆死了。

    徐初夏都要笑死了,付安南臉上的小表情太豐富了,鬼靈精怪的,只可惜臉上的疤太多了,或許以後長長能看不見吧。

    “不怕,到時候我替你照顧茉莉花,一定不會死掉。”徐初夏說。

    這話一點也不可信,那棵茶苗苗也有她的功勞好不好,她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到底還是沒忍住,挖了一棵茉莉花,回到宅子裏並排種到一起,狼崽子的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他這麼明顯的嫌棄讓徐初夏直接笑出了聲,付安南忍住要揍那個小狼崽子的衝動,扯了一下嘴角。

    他們三個人日子過得順心,在老付家的付永花過得可就沒那麼好了。

    付永玲已經初中畢業了,並且還考上了鎮裏的高中,老師對她的評價很好,就算上次回校她給惹出一點小亂子,也沒擋住老師對她的喜愛。

    本來付國華因爲林貴蘭吹枕頭風給吹的不想讓二閨女上高中,可架不住村裏人見他就誇,不僅誇他閨女聰明,還說他這個當爹的有本事,不重男輕女,兒子閨女一個樣兒。

    被誇讚得多了,付國華也有點找不到東南西北了,想着要是不讓二閨女上學的話,那村裏的人該怎麼看他,自己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名聲就沒了,稀裏糊塗的同意了二閨女上高中。

    他爹這麼一同意可不要緊,直接就把付永花上高中的機會給奪走了,等到大姐付永平一定親,家裏總要留一個人做事,到時候她一定會被留在家裏,以她娘那個樣子,家裏怎麼能同意她再上學。

    付永花恨得眼睛都充血了,她二姐爲什麼要考那麼好,爲什麼不爲她這個妹妹想一下,像大姐一樣出去工作不就好了,這樣一來,她跟小弟就可以上學了。她爲什麼要出這個頭,大姐學習成績不好嗎?她都知道讓着弟弟妹妹,爲什麼她二姐就不知道讓讓她。

    心裏的不甘越積越多,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點陰沉起來,連付家寶都會不自覺的躲着她,跟他媽天天告付永花的狀。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在變態,付永花在這個家裏沒辦法爆發,自然就在沉默中變了態。

    她變態的形式就有點不一樣了,說起來她的性格在幾個姐妹是並不討喜,脾氣也不算太好,只不過她懂得隱藏,如今,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變了一個樣兒,聽話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連林貴蘭都覺得自家的二丫頭越來越會看人眼色了。

    只有付永花自己心裏清楚,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她不會讓二姐上高中的,能上高中只有她。

    什麼弟弟、父母跟她有什麼關係,只要能離開這個破家,這個破村子,她什麼都敢做。

    她自信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料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突然降臨,讓她欣喜若狂。

    在八十年代,車那就是奢侈品,在鎮裏都少更別說是村裏了,所以,當一輛吉普開進村裏的時候,村裏的小孩都瘋狂了,一個個追着汽車後跑,邊跑邊叫。

    村裏的路都是土路並不好走,車實在是顛簸的厲害,沒開到村長家,車就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人身姿筆挺,宛如青松,眼眸深邃清冷,與人說話時會露出禮貌的微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麼一個彷彿從書中走出來的男人,就這麼朝着徐初夏走了過去,清冷的眼眸中染上了笑意,他就這麼站在了徐初夏的面前。

    就在這一刻,付永花心裏的妒忌的苗頭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遮住她整個心,想要取代徐初夏的念頭如一團火一般,把她整個人淹滅。

    跟着徐初夏湊熱鬧的付安南,也禁不住在心裏點了一個贊,這小鮮肉長的的確不錯,這可比她筆下畫出的男主好看多了。

    此人正是本書的男主秦佑,一個生活在首都大院裏的天之驕子。

    作者也是煞費苦心了,爲了讓男女主見上一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就這麼說吧,明明一個京城裏的有志青年,什麼工作不好做,偏偏讓人家退役後當了公安,然後爲了追捕犯人來到鎮裏,跟女主見面。

    也虧的作者深知一個道理,只五官長的好,三觀跟着五官跑,咱男主不就爲了漂亮妞來到這個破村子裏了。

    付安南正搖頭晃腦的嘚瑟呢,就見汽車上又下來兩個人。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呢,那對老夫妻爲什麼會來啊,她記得不是坐男主車來的啊。

    付安南頂着一頭毛寸,穿着一身男孩的衣服,就這麼張着嘴看着那下車的老夫妻。

    這對夫妻男人也姓付,六十來歲的年紀,穿着白色短袖襯衫,深藍色的褲子,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他的眼角、嘴角有着淡淡的細紋,他氣質文雅,眼神溫和。

    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士,略微有些發福,白淨的臉上一雙眼睛帶着絲絲憂傷。

    兩人下車後,一下子就把周圍的人給吸引了過來,滿臉的好奇。

    徐初夏漂亮的眉毛皺了皺,她沒想到這個人真的能開車過來,那時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他怎麼當真了。

    這讓她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他的家世太好,而她只是一個鄉下妞,還是一個跟家裏不合的閒話滿天的鄉下妞,這樣的她跟他差距太大了,如果真跟他在一起的話,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家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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