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要是老三問起來,就說她自己跑丟了,她閨女腦子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娘,你替她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他有什麼資格責怪你。”周玉玲說。
劉春花一拍大腿,“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只要把那個小賤蹄子送走,家裏就安生了。
周玉玲趕緊點頭,“對,把人送走別吭聲,老三媳婦還是會往家裏寄東西,反正老三媳婦也不喜歡白蓮,替她解決這麼難的問題,她應該感謝娘。”
劉春花噌的站了起來,那個小賤蹄子已經不是她的孫女了,送走正好,兩邊都拿錢。
“娘,”林貴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我覺得老二家的說的不錯,把永花送過去真不合適,娘你知道不知道,隔壁村裏的一個高中畢業的姑娘,彩禮收了多少。”
“多少?”
“2000塊呢!”
劉春花真嚇了一跳,“2000塊,他家的閨女是金子做的。”
林貴蘭擺了擺手道:“別管她是不是金子做的,反正我這三個姑娘是要收大彩禮的,少一個就少2000塊呢,娘你捨得。”
她昨天也被嚇怕了,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這日子還怎麼過。
沒想到一清早就聽到周玉玲跟她婆婆說的話,這正合她的心意,閨女不用給,禍害也能清除,多好的事。
兩個兒媳婦都是這個心思,劉春花自然也不反對,不過這事還得跟老頭子說說。
“等我給你爹先說說。”
周玉玲心裏急,不好聽的話差一點就罵出來了,忍了半天她才忍下來,等到付白蓮再來折騰一回,看她急不急。
彷彿是給周玉玲助威一樣,中午時,付安南又拎着她的長棍子進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付安南給嚇習慣了,劉春花拔高聲音喊:“你還敢來,你是不是把我給氣死纔行。”
付安南心裏呵呵了兩聲,禍害可是遺千年的,再來幾次也氣死不了。
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是她嚇人的力度不夠,得加強。
她沒時間跟她們耗了,手起棍落,院裏的木頭桌子瞬間碎成了幾塊。
反手一個棍花,指向了劉春花。
劉春花嚇的坐到了地上,嘴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玉玲嚇的後退了兩步,林貴蘭捂住了嘴巴。
付安南慢慢轉過頭看向周玉玲。
被她麼一盯的周玉玲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
她咬着嘴脣,一天,半天,一分鐘她都不想忍了,她必須把這個人送走,鬧翻天都得把人送走。
屋裏躲着的幾個人一臉的凝重,這人真不能留在村裏了。
折騰了半天,付安南終於滿意的走了。
林貴蘭精神都恍惚了,送走送走必須送走。
等三個人都緩過勁兒來後,一分鐘都沒耽擱往付金生臨時住的地方跑。
“大妹子,大妹子,你在不在家。”
季淑蘭剛走出屋,就看到三個人急衝衝的走了進來,那樣子像是後面有什麼在追趕着似的。
沒等季淑蘭開口,劉春花就打斷了她:“大兄弟沒在啊。”
“沒在家,去村長家裏了,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就去村長家裏找他。”
劉春花急忙擺手道:“都一樣,跟你說還是跟大兄弟說都一樣。”
“什麼事這麼着急。”
劉春花也不囉嗦,“大妹子啊,昨天是我腦子不清楚了,沒經過家裏人的同意就把孫女送出去了,回家後我家老大生氣了,說他再沒錢也沒到要送女兒的地步,死活不同意。”
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昨天,那閨女哭的恨不得全天下都聽到,她又怎麼沒聽到。
老付回來跟她商量,她沒同意,太有心眼的孩子她應付不來。
她明白老付的意思,想着一個厲害的孫女能幫她應付很多事,可厲害的孫女她事也多。
還想着今天找時間去回絕一下,沒想到她們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事是我家老付做主,我不太清楚這事。”她說。
劉春花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這城裏人就是不要臉,跟別人白要孩子,還這副樣子,什麼東西。
周玉玲一看她婆婆的臉色就知道要壞事,急忙開口,“大娘,您一看就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會跟我們村裏人一般見識,我們也是關心孩子。”
季淑蘭點頭。
“昨天我婆婆和大嫂打孩子那也是一時着急了,農村裏都這樣,不是什麼大事。”
季淑蘭擡眼看了她一下,這小媳婦說話還算有分寸,是個有心眼的主。
“你說的在理,但那也不能打孩子。”
劉春花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她不管那麼多:“我是她奶,我打她怎麼了,我們農村可比不了城裏的孩子嬌貴,打就打了。就算我打她了,那也是爲她好,這孩子就是不能慣着,你沒孫子孫女不知道養個孩子有多難。”
“我這也是着急了,誰捨得把養這麼大的孩子白白送人是不是,她有這個心思就不對,這事氣得我呀,晚上都沒喫下去飯。”
一旁的周玉玲聽得眼睛都要直了,臉上表情也僵住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話她也能說出口,還喫不下去飯,要不是付白蓮來搗亂,她都喫三碗飯了。
林貴蘭也擦着臉上看不到的淚水,“她付家奶奶,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我們也是放在心裏疼的,本想着讓她跟着你們去過好日子,可是你們把她領走後就不讓見了,我這心啊就針扎似的疼。”
季淑蘭被她們的話給刺了一下,心裏抽疼,臉上卻還帶着溫和的笑:“這事都是我家老付在張羅,我身體不好管不了那麼多事,不過我挺喜歡白蓮那孩子的。”話說到這裏,大家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