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冷笑,“搬桌子把門給我堵嚴實了,想跑,沒門。”
“不行,不行,不能是付白蓮,她不傻她是裝的,奶奶,你相信我,付白蓮她不是傻子,她比誰都聰明,她要是去了首都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奶奶,奶奶。”付永花喊得撕心裂肺,眼睛充血。
“我管她真傻還是假傻,反正她走了那就是好事。”劉春花不想聽,聲音止不住尖銳起來,“我告訴你,今天這個門你是出不去的,要是鬧得我一個不高興,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給嫁出去。”
付永花咬緊了牙關,眼睛紅的要滴出血一樣。她心口大力起伏着,這個老不死的,這個老不死的。
總有一天她會報這個仇,不讓她生不如死她就不叫付永花。
閉上了嘴,心裏的憋悶讓她差一點吐出血來,她不能讓那個小蹄子這麼得意,她得出去,這機會明明就應該是她的,本就是她的,不能讓付白蓮那個不要臉的搶走。
心裏的怒火讓她一腳腳踢向木門,恨意讓她不知疲倦的踢着,直到哐的一聲,木門應聲而倒,付永花雙眼血紅地從裏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劉春花嚇了一跳,手指着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付永花趁着她發愣的機會,跑了出去。
出門口的時候她隨手抓起一個木板凳,她要打死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竟敢搶她的東西。
眼看着付安南打開了車門,坐上了車,村民們一個個又開始酸了。
“都說人家白蓮命不好,看看這不就好了,一下子就去首都了。”
“可不是,這老付家不要的孩子被人家當寶了。”
“就那個傻子,沒兩天就給送回來了。”
“老張家的,你別喫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人家不知道白蓮是個傻子,能接走就說明不嫌棄。”
那人撇撇嘴,“看着吧,用不了半個月就給送回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付永花拎着板凳跑來了,她頭髮散亂,眼睛通紅,嚇得村民們一個個退了好幾步,無形之中把路給讓開了。
“付白蓮。”她的聲音淒厲而尖銳。
坐在車裏的季淑蘭皺起了眉頭。
剛上車的付安南伸手拉開車門,季淑蘭攔住了她,“你爺爺能解決。”
付安南做了一個鬼臉,“奶奶,我得給爺爺當保鏢。”
跳下車後,她把放到車頂上的長棍抓到了手裏,站在了付金生身後。
付永花嘴脣帶血,眼睛血紅,聲音帶着恨意,“你竟然敢搶我的機會,你竟然敢搶。”
村長皺着眉頭,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劉春花這個老婆子沒把事兒告訴她,“永花啊,這事可怨不得別人,是你奶奶和你娘自己去找的付老師,她們捨不得你,硬把這個機會推掉了,這事怪不到別人身上。”
付永花猛地擡頭,“我奶奶和我娘找過付爺爺。”
“對,你奶奶同意把白蓮換回你,這事你全家應該都知道。”
付安南嘴角一顫,她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
支書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伸手拉住了付永花,“永花,你一直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你們家裏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你奶奶把白蓮送走也是爲你們家好,你應該高興,不然,她三天兩頭去你們家裏鬧事,誰能受得了。”
付永花一把掙脫掉支書的鉗制,聲音尖銳,“那是他們要擔心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什麼叫他們,那不是你的家?”
“不是不是不是,付爺爺把我帶走了,我跟那個家就沒有關係了,付白蓮要找事那就去找啊。”付永花跪了下來,抱住了付金生的腿。
“付爺爺,你把我也帶走吧,我跟白蓮是姐妹,我們兩個一起照顧付奶奶好不好。”
付金生低下頭看向她:“永花,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奶奶捨不得你,你媽養你這麼大也不容易,我聽說你爸爸在鎮上工作,供你上一個好學校也沒什麼問題。你付奶奶年紀大了,精力不夠,養三個孩子她養不了。”
三個孩子?付永花一時沒反過勁兒來,腦子裏只有付白蓮。
支書輕咳了一聲解釋道:“付老師把村裏那個野小孩給帶走了。”
“憑什麼?憑什麼!”付永花尖叫,“付爺爺你爲什麼要帶那個野雜種,他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你把他扔了吧,帶我走我很好的,我會好好孝敬付奶奶的。”
付永花已經瘋狂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頭連一個雜種都帶走了,爲什麼不帶她,她這麼好這麼聽話。
“永花,別胡說。”一直躲着的付有財這時纔出聲嚇道,“老大家的趕快把她拉走,小小年紀在這裏胡咧咧。”
眼看着林貴蘭眼帶狠意的向她衝過來,付永花揮動着手裏的凳子喊:“我不走,我不走,付爺爺你把那個雜種扔了,帶我走吧,我特別聰明能幹,比那個傻子聰明,只要您帶我走,我保證跟這一家子斷的乾乾淨淨。”
話越說越淒厲,付有財覺得自己的臉都給丟完了。
“老大家的,還不快點把人弄走,丟人現眼的玩意。”付有財大吼。
“哎,哎,”林貴蘭急忙應聲,伸手去抓,付永花揮着手裏的凳子,打得她嗷嗷直叫。
還是劉春花厲害,看準機會薅住付永花的頭髮。
就算這樣付永花也沒有放棄,“付爺爺,付爺爺。”眼見着付金生一言不發,付永花眼裏流露出恨意。
劉春花的力氣不小,把人拉出了兩三米,付永花硬是掙脫了劉春花,哪怕被劉春花扯掉一綹頭髮。
她猛的把手裏的板凳朝着付金生就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