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沒得商量。

    季淑蘭是一個行動派,事情既然說定了,就沒理由再耽誤下去。

    晚上,付安南在喫飯時就聽到了明天要上學的噩耗,差點連飯都沒喫下去。

    她正想辦法不上一年級,想直接上初中,還沒來得及付出行動,她奶奶就已經把名給報上了,這老太太手腳怎麼那麼快呢。

    晚上十點出門工作的付爺爺回到的家,手裏拎着一個大包裹,看到付安南和付安博都還沒睡覺,他直接就把包打開了。

    裏面裝着兩個書包,還有筆,本,學習用品。

    “知道孩子們要上學了,我連夜趕回來,就怕趕不上明天上學,你看看這些東西夠不夠。”付金生說。

    “夠,怎麼不夠,才一年級學不了多少東西。”季淑蘭先是遞毛巾,後又遞了一杯茶水。

    “在一年級呆不了多長時間的,能跳級就跳級,省得時間長了又惹麻煩事。”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還能不瞭解這些個孩子的想法。

    “這能行嗎?畢竟是從農村裏來,有一天學沒上。”

    “能行,這兩個孩子聰明的緊,你別擔心。”付金生安慰着。

    第二天,付金生就帶着兩個孩子去子弟學校報到了。

    兩人穿的衣服是學校裏發的校服,穿在身上很好看,一點也不像是村裏來的孩子。

    被班主任領到講臺上的時候,付安南那叫一個尷尬啊,她一個大學畢業的人,竟然又要上一回一年級,真是造孽啊!。

    看着一屋的小豆丁,付安南覺得頭更疼了。

    果真,還沒等老師把他們介紹完,下面就開始了,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一個說她長得醜,一個說女孩子都不留頭髮。

    付安南在心裏對自己說,忍,她一個大學生不能跟這些個豆丁一般見識,跟他們吵太掉分子。

    在自我安慰下,總算是安生的坐到座位上了。

    這一天的學校生活,付安南過得很煎熬,跟着這麼一羣豆廳坐教室裏學習1234567,還得學習aoe,這是人受的罪嗎?

    最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那羣豆丁們,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看她都用鼻孔看,你說你就一個七八歲的小豆丁,哪裏來的優越感。

    真真是太過分了,在把一個小豆丁給逗哭之後,她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名叫王紅梅,留着時下流行的髮型,穿着一身灰藍色的連衣裙,她一臉不滿的看着付安南。

    “你說你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了跟一個小孩計較,就算你個子小也不能否定你已經是一個初中生的年紀了,別人都說鄉下來的孩子沒禮貌還真是一點也沒說錯,怎麼就把你們分我班裏了,也不知道我是倒了幾輩的黴。”

    辦公室裏還坐着別的老師,對於王老師的抱怨都沒吭聲。

    他們跟王老師不一樣,沒有後臺,說多了工作都得丟。

    付安南余光中看到別的老師反應,心裏對於王老師就有了底。

    “我知道你是從鄉下來的,不懂咱們學校的規矩,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學生的家長都是誰,你這麼不管不顧地把人弄哭,讓我怎麼跟人家的家長交待,你在農村裏野慣了不要緊,這裏可是京城,別把農村裏的那一套帶到城裏來。”

    付安南在心裏嘖嘖了兩聲,她調查的還真清楚,看來她是知道她的身份了,這麼狗眼看人低。

    閨蜜教的技能又能用上了,比演技是吧,那就比比吧。

    一眨眼,付安南的氣場就變了,整個人都顯得可憐兮兮,“老師,我,我也沒說什麼啊,我知道我是鄉下農村來的,年紀大又什麼都不會,給老師填麻煩了,老師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敢了。”

    說着說着,聲音裏就帶上了哭腔。

    其他老師就有點看不下去眼了,農村孩子怎麼了,農村孩子就得受委屈忍着,不能頂嘴,不能惹城裏的孩子嗎?

    王老師這樣做是不是太欺負你了。

    王老師被她這麼一哭給鬧了個大黑臉,這個鄉巴佬在瞎說什麼。

    “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啊,我哪裏敢胡說,我真的不敢了。”

    王老師都要被氣死了,這個鄉巴佬。

    “行了,你回去吧,以後別再欺負同學了,你們是一個集體要互相幫助。”硬扯出一個笑容,她擺了擺手。

    “好的,老師,那我就回去了。”付安地聲音裏還帶着淡淡哭腔。

    這話聽得王老師又是一臉菜色,頂着辦公室裏其他老師眼光,她咬着牙露出笑容。

    付安南低着頭,走出辦公室的門,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嚇了一跳,定眼一看是付安南博,“安博,你怎麼在這裏。”

    “等你。”

    “等我幹什麼?”

    “怕你被老師欺負。”。

    付安南一愣,隨後就笑了,她伸手摟住付安博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樣子,“果真是我付安南的弟弟知道心疼姐姐了。”

    “誰都不能欺負你。”付安博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來。

    付安南神情怔了怔,心裏很感動,另一邊也得盯着這小崽子,因自身的經歷讓小崽子出手很重,這裏的孩子可不是村裏的那些孩子,說兩句沒什麼,真把人打傷了,就真的成問題了。

    “安博,這裏都是小朋友,說話不過腦子,不能用村裏的那種方式對付這些小孩,明白嗎?”

    付安博眨了一眼,不太明白,他從小都是這麼打過來的,不打就沒有喫的,不打就會沒命,爲什麼到了這裏就不能打了。

    付安南舔了一下嘴脣,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太好回答,以前打架爲了生存,現在打架生存就受到威脅了。

    她拉着他的手往教室走去,“安博,君子動口不動手,拳手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知道嗎?”

    付安博看她一眼,難得說了一句長話:“沒有拳頭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暴力分子!!

    “總之,我們要低調,明白嗎?”

    “不惹我就行。”

    “成交。”付安南伸手跟他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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