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安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付金生稱讚。
“那是，我的孫女當然最好看，整個大院裏的小姑娘都沒我家南南好看。”季淑蘭說。
“奶奶，你這話是不是就太誇張了，我是漂亮的沒錯，我是最漂亮的那一定是錯的。”
季淑蘭被她說笑了，手指了指她笑罵道：“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
付安南立馬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季淑蘭又被逗笑了。
“好了好了，咱們走吧，再不走這天都要亮了。”付金生無奈了，這一老一少這是玩上癮了。
拎着幾袋點心，他率先走了出去。
大院裏，一喫完飯總幾個人閒不住，湊在一起說閒話，看到付金生一家子，前腳笑着打了招呼，後腳就開始嘀嘀咕咕。
“這一家四口要去誰家？”
“這還用說，當然是老賀家了，這兩家走得多近。”
“同命相憐啊！”
“瞎說什麼呢，老賀家能跟老付家一樣，賀老二可是厲害的緊，人家那兩個孩子可是人中龍鳳。”
“我哪裏是在說賀老二，我說的是賀老大，娶一個嬌滴滴的媳婦又怎麼樣，這麼多年還不是不下蛋，只剩那麼一個病秧子，賀老大這一脈算是要絕後了。”
“說話可真損，那孩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你心裏沒數。”
“我心裏有數又怎麼樣，結果還不是一樣，小時候出夠了風頭，現在消停了吧。”
“所以說孩子沒出息也有沒出息的好處。”
“也是，反正家裏不缺喫不缺穿，靠他老子也能混口飯喫，何必那麼拼。”
聽着這些閒話，付金生笑了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如果把這些閒話放在心裏，日子還過不過了。
轉頭看向自己的老伴，她一臉笑意，根本就沒理會那些人。
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個跟他們家差不多的一個小樓前，門口站着一個纖細的身影，看到來人後，她往前走了幾步。
“你們終於來了，爸爸已經等了很久了。”她聲音清脆中帶着絲絲溫柔。
等付安南走近了，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有夠美麗，似乎看不出年紀，她嘴角帶着得體的笑容，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氣。
這女人就是別人嘴裏的小媳婦江蓉芳，是賀修文的第二任媳婦。怪不得會引起整個大院的閒話了，長得也太禍國了。
付金生點了一下頭，“雁行怎麼樣了。”
江蓉芳神情低落，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還是那個樣子，李嫂說今天早上屋裏的燈又亮着。”
付金生的心又沉了幾分。
“季阿姨，您今天的氣色很好啊。”
季淑蘭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心情好了，氣色也就好了，走吧，別讓你爸等着急了。
“季阿姨說的對，請進。”
賀家的裝修看着很低調，卻又處處透着一種奢華。付安南眨了眨眼睛，她還是喜歡付爺爺的家。
看到付金生他們，坐在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
他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殺氣，是由內而發的強，是經歷過戰爭後纔有的氣勢，哪怕此時他的頭髮已經全白。
“老賀，”付金生喊了一聲，多熟了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付金生輕笑一聲，“對，我的孫女孫子。”
賀克朋擺了擺手，“少來，別以爲我消息不靈通，論看人的本事，你比淑蘭差太多了，少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付金生嘖了一聲，這老哥什麼時候都不忘損他一下。
“爺爺好，我叫付安南，這是我的弟弟付安博。”付安南乖巧的自我介紹，滿眼都是對老人的崇拜，那小眼神刷刷閃着崇拜。
這可是戰鬥英雄啊，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英雄啊。
顯然，她這崇拜的小眼神讓賀克明很是受用，他只有一個外孫女，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幾回面，他家那三個臭小子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丫頭不害怕我這個老頭子？”賀克明問。
付安南一臉問號，她一個從小生活在爺爺堆裏爲什麼要怕？
賀克明哈哈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怕他的小姑娘，整個大院裏包括那些個小子們在內，見到他一個個都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小姑娘是真的不怕他，清澈靈動的眼睛，帶着真正的仰慕之情。
“老付，你這個孫女好啊。”
付金生眉一揚，滿臉的自豪，“那是，也不是看是誰的孫女。”
賀克明自從他的孫子病了之後，他已經很久沒這麼笑過了，只是笑過之後，留下的也只剩嘆息。
“雁行呢？”付金生問。
賀克明嘆了一口氣，“在屋裏休息。”
“休息，他要是真能休息就好了。”付金生說。
“別說這個了，今天我主要是想看看小丫頭，”賀克朋自己轉了個話題。
付金生也沒有強求。
付安南跟着付安博安靜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沙發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水果，付安博盯着眼前的水果。
付安南伸手拿過一個大蘋果給了他，“喫吧。”
付安博也沒客氣，接過就喫。
坐在一邊的江蓉芳擡眼看了一下，笑了。
付安南也給她笑了笑，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一樓的一個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輪椅出現在她眼前，驅動這個輪椅前進的人有着一雙修長白皙的手，還有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擡頭往上看時，付安南差點噎着。
來人的膚色是不正常的白，額前碎髮稍稍擋住了眉眼，眼角微微上揚，顯得銳利冷然，靠，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就像是從二次元裏跑出來的人一樣。
賀雁生剛出門就感受到這一束熱切的目光，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沒等正牌爺爺開口，付金生倒先開了口，“睡着了嗎？”
賀雁行笑了笑，“睡了一會兒。”
付金生看了他一會兒，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也不能拆穿他。
“多注意身體，別天天熬夜。”
“好。”賀雁行笑着回了一個字。
付安南一臉糾結的看着他，多好聽的聲音，多好看的一張臉，怎麼就藍顏薄命了呢！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他害成這樣子的，真是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