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金生帶來的點心也被李嫂裝盤端上來了,付安南聽到安博咽口水的聲音。
他們談論的話題付安南聽不太懂,尤其是她爺爺跟賀雁行說的話,她一個符號也聽不懂,別懷疑,她就一個畫漫畫的,真心聽不懂。
磕着手裏的瓜子,她的眼光不自覺就跑到賀雁行的身上,他怎麼可以長的這麼好看,明明一臉的病容,還瘦得緊,可是,她的眼睛就是離不開。
想着沒穿書之前,靠想象畫出來的大佬,跟眼前人比起來的話,真不及人家的二分之一!
哎呀,都沒有詞語能形容他的好看了。
小丫頭的眼光太有質感了,想忽略都不行,賀雁行轉過頭看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付安南一愣,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沒,沒有啊。“
“那你爲何一直盯着我看。”
“因爲你長得好看啊。”付安南的嘴快過了大腦。
賀雁行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一個清冷而又不失禮貌微笑,“謝謝你的稱讚。”
付安南的小臉刷的紅了,一半是害羞,一半是他的笑容,簡直要把她的心都給融化了,他的笑容太好看了。
好看,好看,付安南懊惱的發現自從見到賀雁行後,她能夸人的詞語就剩下好看這兩個字了。
聽到他這麼說,賀克朋轉頭看了他一眼,竟然沒生氣。
要知道上一個說他長得好看的小子,多少年了還都是繞着他們家走。
賀雁行從小就長得好看,經常會被長輩認錯爲是小姑娘,稍大一點後,大院裏的孩子都圍着他打轉,剛開始還挺高興,後來才發現他們圍着他轉是因爲他長的好看。
小雁行怒了,喊話,誰要是再說他長的好看,他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也因爲這張臉,他從小就跟着他爸在部隊裏呆着,天天跟着戰士們一起訓練,再回到大院後直接就成了院中一霸。
但凡說他長得好看的,都被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至此多少年,沒有人再說過他好看。
現在,常年累月的不見風雨、日光,他的膚色也變的白皙細膩起來,再加上他孱弱的身體,說他一句好看,倒也沒錯。
“你也挺好看。”他回了一句。
付安南感覺她的臉越發的燙了,大佬誇她了,大佬誇她長得好看了。
小丫頭的反應顯然是取悅了賀雁行,他隨手把眼前的葡萄推到了付安南的面前。
“給我的,這是給我的嗎?”
“對。”
“謝謝,雁行哥哥。”
賀雁行失笑,還沒有人這麼叫過他,這小丫頭倒是有趣。
一旁的賀克朋忍着一臉的激動,沒敢打擾他們,他跟付金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可惜,兩人的談話到此爲止了,話題又轉向了付安南聽不懂的方向。
心裏嘆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可惜,乖乖去吃麪前的葡萄,還把一多半的葡萄都喂到了付安南博的肚子裏。
離開賀家的時候,付安南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喫圓了,也不知道那個大佬是怎麼回事,只要她面前的盤子空了,就會不自覺推過來一盤,害得她跟安博整個晚上只剩下吃了。
付金生點頭,“行,只要雁行不煩她就行。”
“不煩,我看雁行對這個小丫頭還挺好,整晚都在給她餵食。”
付金生失笑,“你確定他是在餵食,不是煩那些東西。”
賀克朋語噎。
“我家小丫頭都快被撐的瞪眼了。”季淑蘭不滿的道。
賀克明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麼一笑,付金生也跟着笑了起來,最後連季淑蘭都笑了。
走在前面的付安南一臉不解,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看着他們離去背影,賀克明揉了揉額頭,以前留下來的舊傷在隱隱作痛,他們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哪個身上都帶着毛病,一到陰雨天氣就渾身疼。
回到屋裏,看到李嫂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給我泡一壺茶送到書房。”
李嫂應了一聲。
蹦跳着回到家的付安南,又在院子裏走了好一會兒才消了食,她嘖了一聲,看來大佬家還是少去,太容易被迷惑了,人家一個笑臉,她屁顛屁顛的就給喫完了。
她這個小邊緣人還是安分的過自己的日子,少去大佬面前蹦躂,多想想跳級的事,整天跟那麼一幫小屁孩在一起,她都快被同化了,她還記得她是一個大學畢業的人嗎?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就到了春節。
付安南已經在這個家呆了半年多了,天天喝着茶水,身上慢慢帶上了一抹淡淡的茶香。
頭髮也長長了,個子也長了一些,簡直是脫胎換骨的改變。
小臉白白嫩嫩,清澈靈動的雙眸彷彿會說話一樣,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梳了一個馬尾辮,簡直漂亮的像海報。
徐初夏再見到她時,差一點沒認出來,這差距也太大了。
就算讓老付家的人看到,也絕不會把人認出來。
“南南,你喫什麼靈丹妙藥了。”幾個月沒見,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你試試一點活兒不幹,連太陽也不曬,再加上爺爺奶奶把我當豬在養,我要是再沒有一點變化怎麼對得起爺爺奶奶給我喫的好東西。”
徐初夏被這個比喻給逗笑了,這一笑就止不住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徐初夏,你夠了啊。”付安南怒了。
徐初夏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想笑,可是我忍不住,哪有把自己比喻成豬的。”
“我那是隨口一說。”付安南嘀咕。
“好了,我不笑了,我給付奶奶帶了點東西,你看放到哪裏合適。”
“給王嫂子吧,”付安南接過東西,對着廚房喊,“王嫂子,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一收。”
對方在廚房裏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徐初夏挑眉,這是個什麼情況。
付安南笑了笑,沒吭聲,她沒有在背地裏說人壞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