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帶着笑臉的劉芳聽到付安南這幾句話,臉直接黑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阿姨謝謝你。”

    付安南仰着臉一副乖巧的樣子道:“不用謝,阿姨,做好事不留名。”

    劉芳差一點沒喘上來氣,你這是叫做好事,你這是想氣死人。

    “走。”劉芳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兩步並作一步走了。

    她這麼一走,看熱鬧的人也就慢慢縮回了頭,付安南笑着把門咣噹一聲就給關上了,沒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了笑聲。

    徐初夏指着付安南笑的肚子疼,“你,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付安南沒好氣的嘖了一聲,這才哪兒跟哪兒,隨後挽着季淑蘭的胳膊回屋了。

    深夜,遠在千里之外的南河村裏一片安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付有財家裏的柴房裏響起一個急促的呼吸聲,就像是喘不過來氣一樣,沒一會兒,呼吸聲突然消失了。

    渾身是傷的付永花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跟年紀完全不相符的眼睛,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年紀,那雙眼睛卻讓人感到了恐懼。

    這是一雙帶着恨意,怒火甚至戾氣的眼睛,她慢慢坐了起來,伸手捋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嘴角的笑陰森森,讓人渾身發冷。

    這不是付永花,付永花不會是這個樣子。

    沒錯,這不是付永花也是付永花,這是重生回來的付永花。

    低頭看着渾身的傷,付永花慢慢的擡起頭,看着小窗戶外的月亮,“付白蓮,一個傻子竟然搶了我的機遇,還有徐初夏,你害的我一無所有,窮困潦倒,還嫁了那麼噁心的一個人,這一世我會讓你們好好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想起這半年來做的那些荒唐事,付永花冷哼一聲,連個翅膀都沒有就想着飛,不摔個頭破血流都對不起這個腦子,簡直蠢到家了。

    柴房,以前那個傻子住的地方,現在竟然成了她的住處,沒想到她竟然混到了這個地步。

    靠在牆壁上,付永花閉上了眼睛,手卻不自覺地在地上敲擊着,她當然知道這個家裏的人有多自私,她的奶奶認錢不認人,她的爸爸爲了面子什麼都能丟,而那個好喫懶作的娘就是一個吸血鬼。

    上世她在京城的付家過的那叫一個好,她就是太傻了,纔會給這些人錢,最可恨的是那兩個老不死的,每次就給她那麼一點錢,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

    要是給錢大方點,她能輸給徐初夏。

    越想越氣,付永花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京城去,抓住那兩個不要臉的玩意,扇幾十個耳光。

    深吸了幾口氣,暴躁的心情終於安靜下來,付永花無聲地笑了起來,她竟然重生了,她是天之驕子了。

    天亮後她要好好會會她的奶奶。

    同一個時間,付安南睡的正香,冷不防一個激靈,猛然間驚醒,她心跳急促,彷彿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她捂着心口,半晌,輕笑了一聲,又躺了回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穿到書中已經讓她很佛繫了,她不主動去惹人,可如果有些人不長眼非得往她身邊湊的話,她也不會客氣。

    清早,村裏的付永花睜開了眼睛。

    京城中的付安南也睜開了眼睛。

    過年放假了,大院裏的孩子們也閒了起來,一個個逗貓溜狗很討人厭,還有幾個拿着彈弓到處打麻雀。

    大清早玻璃就差點被打碎,付安南跳到窗邊,正好看到外面幾個小孩子對她耍鬼臉,付安南咬了咬後槽牙,轉身穿衣洗漱下樓。

    樓下付安博正在喫飯,她走到他旁邊坐下來,“去會會那些個熊孩子。”

    付安博揚眉,熊孩子,哪來的熊。

    “我房裏的玻璃差點被外面的幾個孩子打碎,你去會會他們,最好能打得他們叫大哥,省得天天擔心家裏的玻璃。”反正這個時代跟現代不一樣,只要不打死人,就往死裏打,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付安博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付安南咳了兩聲,“稍微教訓一下就行,這打碎玻璃是小,萬一打到人怎麼得了,大過年的誰也不想吵嘴是不是。”

    顯然這個答應付安博並不滿意,並且還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她

    付安南差點被氣死,這狼崽子什麼意思。

    “打傷了人,奶奶更麻煩。”付安博開口。

    她是成年人,不跟小崽子一般見識,他就不明白,在這個可以肆意的年代不肆意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

    他不去揍那些個熊孩子,她自己去。

    喫完飯,拎起她的棍子就走了出去。一個破彈弓有什麼好玩的,瞧瞧她的長棍。

    付安博生怕她喫虧,匆忙喝掉眼前的粥,跟着跑了出去。

    還以爲她真的打不死就往死裏打,沒想到,她在熊孩子面前耍了一套棍術,還威脅加利誘的從人家小孩手裏騙到了一個彈弓。

    “你以後真的教我棍術嗎?”把彈弓貢獻出來的小胖子問。

    “當然,只要我寫完作業了,就教你。”

    小胖子滿意的點點頭,“行吧,等你有空就教。”

    “行。”等她有空,她往後恐怕一點空都沒有了,誰叫她要跳級呢!

    所以說,有一個好的班主任那就能開掛,不用她多說,班主任直接讓她參加跳級考試,誰叫她這麼聰明。

    說到聰明,付安博比她聰明,這小崽子恐怕是要陪着她一起跳級了,也不知道以後,到是她年級高還是小崽子年級高,別她上高中了,小崽子卻要上大學了。

    真要這樣的話,她得氣死,這該死的天才。

    把棍子扔給付安博,她看着手裏的彈弓,還真是簡單,就一個樹杈子,兩根皮筋,就是一個小孩的玩具,用來打貓打狗打鳥,還有腦子抽了打別家玻璃玩的,沒太大的殺傷力。

    反觀現代的彈弓,那可不得了,價格也貴的嚇人。

    “我也弄個彈弓玩玩看。”付安南喃喃道。

    付安博看了她一眼。

    “又用這種看傻子的眼光看我,你是不是找抽。”

    “就憑你。”

    “哎呀,你這是看不起我這個師父了。”

    付安博扯了扯嘴角。

    付安南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猛的進了鼻子,讓她禁不起咳了起來,指着付安博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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