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雁行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都吐血了,如果按照書中所寫的話,半年後賀雁行就會陷入昏迷,然後再也沒有醒來。
如果說以前他只是書中的一個紙片人的話,那麼今天這個紙片人有了新的含義,她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看着她的救命恩人就這麼死了。
手腕沾水的疼痛讓付安南迴過了神,她看着右手上的傷口,眼神閃了閃,匆匆洗完澡後,她坐在椅子上擦頭髮。
左手已經完好如初了,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右手手腕還在浸着血。
扔掉毛巾,付安南拿起了針,對着手指就紮了下去,血珠瞬間冒出。
她盯着血珠子,咬了咬牙,這玩意沒在傷口上試過,不知道是不是跟樹木一樣有着神奇的效果,更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應該毒不死她。
想到這裏,她把冒的越來越多的血抹到了手腕上,一陣疼痛之後,傷口以眼見的速度在癒合。
說不清此時什麼心情,付安南一臉平靜的把腳腕上的傷口也抹上血,看着腳腕恢復如初。
拿起毛巾,付安南又擦起了頭髮。
救命恩人的命不能不救,只是該怎麼救,她得好好想想。
房門在此時被敲響了。
“進來吧。”
徐初夏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先喫點墊墊,等付爺爺他們回來再喫飯。”
“謝了。”付安南笑着說。
“看樣子是真沒事。”徐初夏說。
“當然沒事了,別把我想得那麼脆弱。”
徐初夏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你的這個身份註定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沒這個付二狗還會有別人。”
“我知道,不過,付爺爺不會讓那些人再來找麻煩了。”想到那時付爺爺說的話,付安南心裏多少明白一些事情。
徐初夏看着眼前的人,心情複雜。
付安南擡眸看了她一眼,“別想那麼多,小心臉上長皺紋,你還沒嫁人呢!”
“滾,我就不該心疼你。”
“我心疼你,行吧!”
“喫你的粥吧。”徐初夏起身走了。
付金生跟秦佑都回來後,付二狗的案子有了初步結果。
“沒有十年八年出不來。”秦佑說。
“好,就該這麼判,這個狠毒的玩意,爲了錢他真是不擇手段了。”季淑蘭氣憤的說。
“奶奶,彆氣彆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付安南急忙安慰,已經暈過一回了,可別爲那麼一個人渣再氣着了。
“還是我孫女貼心。”季淑蘭拉着付安南的手輕輕拍着,“對了,今天楊家那小子說南南跟雁行挺說得來,讓南南有空去陪陪雁行。”
付安南嚇了一激靈,不是吧!!
“嗯,行,記得第一次去賀家的時候,那小子對南南就挺好,讓南南陪他說說話也行。”省得他天天不睡覺,讓他孫女去折騰折騰他。
付安南禁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誰要去陪那個表裏不一的傢伙啊!”
賀雁行失笑,“沒感冒,李嫂,你別慌,可能是有人在罵我了。”
“誰罵你!”
“付家那個小丫頭吧。”賀雁行說。
“啊!!”李嫂一臉迷惑,小丫頭不該感謝他們家雁行嗎?
賀雁行笑了笑,“李嫂,你去忙吧。”
李嫂點了點頭又囑咐說:“別一直看書,能睡就睡一會兒,別硬熬。”
“好,我知道了。”
李嫂無奈搖搖頭,答應的倒是乾脆就是不做。
看着李嫂關上了門,賀雁行看着手裏的藥,老規矩倒進了窗臺上的花盆裏,這盆花已經讓楊佑輝給換了好幾回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孫桂枝就帶着付盼弟兩個人就來到了大院門口,此時的大院守衛更是森嚴。
還在門口想法辦時,就被秦佑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欺負老人家啊,沒天理啊。”孫桂枝開始撒潑耍賴了。
付盼弟臉都嚇白了,她跟奶奶在車站等了一夜都沒等到消息,天一亮就來大院找人了,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公安。
秦佑看着這兩個人,冷聲道:“付二狗涉嫌綁架兒童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你們跟他是親戚關係,我懷疑你們跟付二狗是同夥,要一起抓走。”
孫桂枝嗷一聲就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喊:“你們欺負老實人啊,我老頭子老老實實的一個莊稼人,怎麼會做那樣的事,你們這是誣陷好人,會天打雷劈。”
“一定是那個小賤人陷害我爺爺,她害怕我搶了她的位置。”付盼弟喊道。
“對,你們快把我家老頭放了,要抓就去抓那個小賤種,她就是一個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黴。”孫桂枝豁出去了。
“抓起來。”誰有空聽她們胡攪蠻纏。
“季淑蘭你這個喪門星,你讓老付家斷了根,你就是老付家的罪人,你還不聽話把盼弟當成親孫女,讓她替你們老付留個根。”
付安南本不想出頭,可這死老太婆的嘴太髒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惦記着認養孫女這件事,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安博,棍子給我。”
安博把那根亮油油的長棍遞了過來,“打不死就往死裏打。”
付安南失笑,狼崽子氣的話都成句成句說了。
那邊的公安同志都不怎麼敢下手,一個是老同志,一個是女同志,用什麼方法都不合適。
付安南拎着棍子就出來了,反正她在這個大院裏早就出名了,再出點名也無所謂,反正是蝨子多了不怕咬。
“你再給我說一個字試試。”付安南笑着說。
孫桂枝還是第一次見付安南,養的白白嫩嫩的,看來老付家的生活條件就是不一樣。
“我哪句話說錯了,當初付金生就不該娶那個喪門星,現在我好心好意給她送個孫女,她還把我家老頭子給弄進了,簡直是沒天理了。”孫桂枝又開始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