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裏我說話不算數。”季淑蘭看着王嫂子問。
王嫂子沒想到她說的話會被季淑蘭聽到,嚇的手裏的瓜子撒了一地,“我,我瞎說,沒,沒別的意思。”
旁邊的付安博嘴角勾了一下,她沒別的意思,她別的意思可不少。
季淑蘭慢慢坐到了沙發上,看着坐在一邊的付安南罵道:“早這樣不就行了,對別人就敢打敢鬧,到家裏就忍氣吞聲,受這個氣做什麼?”
付安南急忙道歉:“我錯了。”
季淑蘭看着她嘆了一口氣,說白了這都是她的錯,她沒想到這個王嫂對着她一套,揹着她又是一套,說她的時候,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發誓再也不敢了,敢情都是逗着她玩兒。
“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走吧。”季淑蘭淡淡說。
王嫂子有點慌了,“蘭姐,你真要把我趕走啊,我在這個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爲了一個丫頭片子就要把我趕走。”
到這個時候了,王嫂子的嘴還這麼硬,真是死性不改。
“王梅花,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還有,南南是我的孫女。”
“屁個孫女,一個丫頭片子,”這時候王嫂子反而什麼都不怕了,“我早就想說你了,你領養個孫子就行了,爲什麼還要再領個賠錢貨,說白了,領養再多有什麼用,又不是親生的。”
季淑蘭冷冷看着她。
“你就是這個天生受苦的命。”王嫂子話音剛落,一個身影閃了過來,啪,她的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嘴太髒了。”付安南笑着說。
“你敢打我,你這個小賤人。”王嫂子尖叫,真是太沒教養了,這個季淑蘭眼睛就是瞎的,領養這麼個玩意。
“我不僅打你,我還會現在就把你趕出去,安博,把她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誰有空聽她在這兒亂叫喚。
“你敢,我看誰敢動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季淑蘭出聲,“王梅花,你真以爲我傻?”
“就是我的東西,是我應得的。”王嫂子叫囂。
“南南,給公安局打個電話,讓公安局的同志看看她的東西到底是誰的。”季淑蘭說。
王嫂子臉刷的就白了,她尖叫:“不許打電話,不許打電話。”
“我不吭聲不代表我不知道,那幾年你從我這裏拿了多少錢,多少東西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在意,那幾年我身體不好,只想有個人陪着,反正我又用不了那些個東西,你拿了就拿了,沒想到我竟然養出這麼個白眼狼。”
“我,我······”
“我想着這麼多年,你爲了這個家也出了不少力,我承你的情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你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王梅花,那你就回你的家,去過你的天倫之樂吧!”一個不知悔改的人,再多的好心都沒用。
“走就走,你以爲我願意呆在你這個家,要什麼沒什麼,我早就想走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王嫂也知道再爭下去,她什麼都撈不着。
急匆匆走進自己的房間,把貴重東西都裝了起來,又收拾了幾件新衣服,拎着大包就走了出來。
付安南向前要看她的包裹,季淑蘭攔住了她,“讓她帶走,就當還了她這幾年的情。”
看着王嫂子怒氣衝衝走出家,季淑蘭嘆了一口氣。
“奶奶,彆氣,那就是一個拎不清的,爲她難受不值得。”付安南勸說。
“相識一場。”
“是她沒這個福氣,奶奶,你是因爲知道她家裏的情況,纔會一直給她機會嗎?”付安南問。
季淑蘭點頭,“她剛來的時候挺好,做事勤快,也能說,那時候我就嫌家裏冷清,聽她說些村裏事也高興,對她自然也就好,給的東西也多。”
“然後我就發現,她每回一次家回來就變一點,我想着無非是一些東西,拿就拿吧,沒想到。”
付安南明白了,王嫂子的所作所爲恐怕是她家裏人教的,能替她出主意的人,擺明了就是她的枕邊人。
“奶奶,你就是太好心了。”
“好心沒得到好報,隨她吧。”季淑蘭無奈道。
“走了正好,咱再找一個好的,正所謂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對吧,奶奶。”
“說的什麼話,都是要上大學的人了,就不能多看點書。”
“我又沒說錯。”
“能這麼形容人?”
“哎呀,意思表達對了就行了,奶奶,您別吹毛求疵!”
“我還雞蛋裏挑骨頭呢!”奶奶笑罵。
過了幾天,付安南就找來一個新的保姆,姓劉,人個子不高,白白淨淨,做的一手好菜。
付安南特別喜歡,帶回家後,得到一致好評。
這點風波就這麼過去了,自然也不會再關注那個王梅花了。
也就這麼短短几天,王梅花就遭受到了天大的打擊,她高高興興坐火車回到了老家,本以爲會得到全家人的喜歡,沒想到,她把自己在付家受的委屈跟家裏一說,她的丈夫一把掌就扇了過來。
臉都打腫了,“你這個沒腦子的玩意,誰叫你得罪僱主的,你是不是在京城裏呆的時間了,就把自己也當成京城人了。”
王梅花被打的一時沒反應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嗷的一聲就衝了過去,朝着她男人的臉就抓了過去。
男人躲閃不及,給抓了一臉的血道子。
“他孃的,老大老二,給我把這個婆子抓起來,不好好教訓一下,她就不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老大老二當然聽他爹的話,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按到了地上,“老大,老二,你們敢。”王梅花尖叫。
“娘,你就少說兩句吧,你都被人趕出來了,還給我們擺什麼架子,說白了,我們一直敬着你,就是圖你在京城能掙錢,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老大一臉嫌棄的說。
“你說什麼?”王梅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
“說啥說,說再多都晚了,以後別說往家裏拿錢了,我們還得多養你這一張嘴,你說你回來幹啥,就不能再找一家幹。”老二埋怨說。
王梅花一瞬間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她終於明白賠錢貨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那個季淑蘭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有這個下場了。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