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南看着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覺的真是可笑。
“有恃無恐。”
丁啓文看着她,“回去吧別找事。”
“丁啓文,你知道我跟姜知靜有仇嗎?”
丁啓文心裏驚了一下,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眼前的人。
“那又怎樣!”他說。
“你既然知道我跟姜知靜有仇,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你真覺得事情暴出來了,她能保住你。”付安南還是笑着,一點也看不出來生氣。
“你別在這裏胡攪蠻纏了,我不想聽。”說完,他就想走。
“行,你走吧,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被全校嘲笑是什麼滋味,對了,到時候記得去找姜知靜,她家庭條件特別的好,非常非常的有錢,就算你大學畢不了業,她也會替你找到一個好工作,你可要抓牢她,千萬千萬不要鬆手,平步青雲的日子就抓在你手裏了。”
付安南這段話說的可順溜了,就像打了草稿一樣,一個字都沒說錯。
丁啓文一個字沒相信,她要是有這個本事,直接找報社去啊,跟他在這裏說什麼廢話。
付安南看着他離去的背景,笑了笑。
本打算打他一頓消消氣,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改變主意了,這人眼裏閃現的神色讓她覺得有意思,姜知靜用他來找她麻煩,她自然可以把人給還回去,這種人還是哪來的回哪兒去的好,她憑什麼給姜知靜打掃垃圾。
拿着報紙,付安南轉身就去了老師辦公室。
她的老師叫陸明忠,爲人特別正直,知識還很淵博,那一手丹青無人能比,聽說他師從某位著名大師,是他的得意弟子。
雖然他教國畫,對新鮮事情接受的卻很快,用他的話來說,文化應該多元化,雖要堅持自己的東西,也要多看外來的東西,只要初心不改,學學別人的東西又何妨。
付安南對位老師簡直是崇拜到了極點,實在是她能力有限,入不了老師的眼,不然她一定會拜他爲師,好好學習一下國畫。
來到辦公室樓下,果真看到老師的辦公室開着燈,她就知道假期什麼的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存在,想找他隨時都能找到。
付安南是有備而來,除了手裏的報紙,還有她包裏那幾冊畫冊,這樣的證據都證明不了抄襲,那她的名字就改回付白蓮。
想到這裏,付安南都有點想笑了,好像她每一次打賭都用這個藉口,其實白蓮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站在辦公門口,付安南敲了敲門。
屋裏傳來一個略微有些啞的聲音,“進來。”
付安南走了進去,陸明忠看到還有一點喫驚,“有事?”
付安南點了點頭,“有點事。”
陸明忠站了起來,把旁邊另一位老師的椅子拉了過來,“坐下說。”
付安南坐了下來,“謝謝,老師。”
“說吧,什麼事?”
付安南把手裏的報紙遞了過來,單刀直入,“陸老師,這幅畫的作者抄的我的畫。”
“貓兒,那幅。”付安南指了指。
陸老師看了一會兒,擡頭看向付安南,“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畫是抄的你的。”
付安南把自己包裏的幾本畫冊拿了出來,“陸老師,這些都是我早先畫的,沒考入大學之前就畫了。”
陸明忠眉頭皺的更嚴重了,“你先等一會兒,我看看。”
“好。”付安南也不着急。
陸明忠翻開了第一頁,畫裏一人一貓的雞飛狗跳生活就展現在他的眼前,故事雖然都是家常事,卻讓人看的移不開眼睛。
陸明忠越看越心驚,他怎麼不知道他的這個學生還有如此純熟的畫技。
“這些都是你畫的。”陸明忠問。
“對。”
“怎麼想起來畫這些。”陸明忠擡頭看她。
每個人在創作一個作品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淵源,沒有故事的作品沒有靈魂。
付安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兩下,“那個,就是,一個鄰家哥哥老是欺負我,我打不過,就畫了這些解解氣。”
付安南說着說着臉就開始紅了,她就是沒想到這個欺負她的鄰家哥哥竟成了她的男朋友。
“畫的太好了,”陸明忠突然出聲稱讚。
付安南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老師會表揚她。
“啊,畫的好嗎?”付安南有點懵。
“好,畫的非常好。”陸明忠笑着說。
“那抄襲的事,”付安南說。
“這事交給老師來辦。”這事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謝謝老師。”付安南笑着答謝。
“付同學,冊子先放到老師這裏,等事情解決了再還給你。”他還沒看完。
“好的,老師。”
“你先回去了,彆着急上火,明白嗎?”
“明白。”
離開辦公室,付安南臉上笑容慢慢淡去,既然姜知靜這麼喜歡玩,那她就讓她嚐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這次的麻袋,她挺想讓姜知靜自己選選看,省得她選的她不滿意。
回到宿舍,王麗麗已經回來了,她的神情很正常。
張梅拉住了付安南,小聲問:“怎麼樣了?”
付安南比了一個OK手勢,“完美解決了。”
張梅不相信,湊過來的楊依依也沒相信,這事哪會那麼好解決,人家畫都上報了。
她們倒是能給南南作證,可她們跟南南是舍友,她們的話恐怕也不太管用。
看着她們一臉的愁容,付安南拍了拍她們肩膀笑着道:“真解決了,過兩天你們就知道結果了。”
看着她這麼自信,楊依依忍不住問:“到底怎麼解決的啊。”
付安南也不藏着,從包裏又掏出一本冊子遞給了她。
楊依依翻開一看,直接就笑出了聲。
“你什麼時候畫的啊,咱們的課那麼緊,沒有時間讓你畫這些啊?”
“不是在學校畫的,是我沒上大學的時候在家畫的。”說完,她轉身看向了王麗麗,“麗麗要不要也過來看看。”